☆、惊喜
一转眼大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可萧洁枫似乎感觉不出一点变化,或许因为少了四季,让人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公司已经由原先的地方搬到了靠近边境的胶林,何四哥给萧洁枫介绍的这片橡胶林每天都有大量的橡胶产出,确如他说的那样,稳赚不赔。公司也和几家固定的买家签订了协议,定向供应橡胶。
日子按部就班的一天天过,当初的诸多担心也随着公司渐渐走上轨道而一一解除。有言氏的财力保证,萧洁枫不担心资金问题,有苏总的鼎力支持,也不用操心工人的问题。而何四哥这个地头蛇,虽然仍是不能让萧洁枫放下心来接纳,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帮了不少忙。有钱又有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萧洁枫觉得她这都要是做亏了,就算言继月不抽她,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可越是这样,萧洁枫就越是纳闷。言继月家里最初就是靠在大马种植橡胶林发迹的,照理说言继月应该对这里面的深浅比她明白多了,可似乎言继月又并不太看好版纳的胶林生意。不求赚钱,但求不亏,萧洁枫想了大半年,还是想不明白言继月的真实意图。
这半年萧洁枫倒是长胖了不少,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要四处看胶林,之后她就一直窝在公司。有老赵和另外几人打理,也不用萧洁枫做些什么,她就只管听听几人的意见,综合权衡一下,再动动嘴皮子。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上上下下也就两层楼,偶尔出去林子里逛一圈晒晒太阳,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发呆。要是这样都不长肉,那就真像言继月说的浪费粮食了。
闲来无事的时间太多,萧洁枫时常一个人在夜晚对着星空,思考宇宙人生的奥义,这似乎是在她过去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过的。念书的时候要忙着应付各种考试,整天都埋在书本里,没有一刻空闲。工作以后还是要应付各种考试,更有周遭许多无形的压力。交没交男朋友有人比你还急,女人年纪大了不好生育也有人来提醒你,跟领导走得近了有人嫉妒你能干,跟同事离得远了有人说你清高。总之有人的地方,就别想有一刻安宁。
如今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萧洁枫以为她会不适应,会因为远离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而惦念。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想念牵挂什么的越来越少,即使每天都有通话,但似乎那个人也并非必不可缺。或许是因为和自然离得近了,和人心离得远了,萧洁枫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得更淡,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版纳来做生意的,而是来修身养性的。至于重生前的那些记忆,偶尔想起,也再漾不起丝毫波澜。
这样清闲的日子倒也惬意,可唯一让萧洁枫头痛的是,何四哥隔三岔五就来邀请她去参加各种似是消遣的应酬活动。每次来还都带上许多珍稀物事,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野生药材倒还罢了,国家保护动物萧洁枫可不敢吃。何四哥见活的萧洁枫不吃,就弄死了再送过来,萧洁枫没有办法,只能收下交给老赵他们去处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应承何钦宏说的一句要多多关照,萧洁枫觉得何四哥已经做得很足够了。帮她买下这一大片橡胶林就已经是老大一个人情,再来做这些罗里吧嗦的事情,如果不是当地人确实太过热情,就是这人别有用心。老祖宗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萧洁枫并不打算去见证别人是何居心,她压根就不想和这人往来。不是萧洁枫不识好歹,而是何四哥这样的任何人见了都不得不提起几分小心。就看他打扮得暴发户不像暴发户,黑社会不像黑社会,地痞流氓的气息倒是一览无余。苏总当初说不知道何四哥是靠什么发家的,萧洁枫觉得完全无需去求证,这人一准跑不了涉黑。
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又躺在山坡上发了会呆,日头落到了山下萧洁枫才往回走。如今几人住的这个地方也就是公司的办公场所,仍是搭建的活动板房。萧洁枫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好像几人都已形成了默契,到了点也不用叫,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吃饭的时候萧洁枫问老赵,近段时间她发现胶林的刀痕比以往深了是怎么回事。老赵说他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可能是工人偷懒耽误了割胶的时间,但又要保证每天的产量,就只能在下刀的时候割得深一些。一天里最佳的割胶时间就是清晨,过了那个点,湿度水分都变了,产量也会大大降低。而割胶的时候落刀深一些虽然可以多割出一些胶来,但却是以胶林的寿命来抵换。萧洁枫又说要加大对工人的监督力度,一次两次没什么,老这么干那人就不能再用了。
吃过饭,萧洁枫回到房间就给言继月打电话,仿佛这也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可那头却是该用户已关机。这倒是奇怪了,言继月的电话晚上都是开着的,除非是没电了。打开电脑,萧洁枫又在网上呼叫言继月,可还是没有回应。平时两人通话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一旦联系不上了,又让人心中郁郁。走到窗前坐下,萧洁枫趴在窗户上看着天上的一轮满月,言继月在做什么呢,怎么关机了?或许是每天的惯例突然被打破,萧洁枫开始有些坐不住,让言继月敞放了半年已经变得有些迟钝的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
这里晚上没什么娱乐,虽然有互联网,但萧洁枫最多看看每天的橡胶价格,连以前爱关心的时事政治都懒得理会了。看看书发发呆,早早的就上床睡觉,离群索居的生活,更像是一种修行。可今晚萧洁枫感觉特别的无聊,就因为一通没能进行的无聊对话,摇摇头,这都什么事啊。
在房间里好不容易熬到了平常就寝的时间,萧洁枫又磨蹭了一阵,还是一点睡意没有。正准备关了灯上床再慢慢酝酿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还是某人的特定铃声。接起电话,萧洁枫连那个喂字都还没说出口,对方就蹦出了两个字,“出来!”
出来?出哪去啊?不明白言继月是什么意思,萧洁枫没吭声,电话那头又再重复了一遍。一个念头闪过,萧洁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户边,不对,方向反了。又再冲到门口,打开门走到过廊上,轻纱般的月光泄满了山野,楼下的坝子里却是空无一人。
沉下肩,萧洁枫暗骂言继月无良,什么玩笑不好开,就喜欢拎着她的心跳撒欢。怨念的开口:“出来了,干嘛?”萧洁枫说着又抬头望了望天,该不会是今晚有什么天文奇观,言继月特意让她出来观星吧?可星星还是那些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啊。
电话那头的人却是答非所问,“我怎么没看见你说的国旗啊,你插哪了?”萧洁枫怕山林里有什么古怪,听说国旗能镇邪,硬是让人去弄了面来插在公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个政府部门的驻地。
刚刚有所放缓的心跳又提了起来,萧洁枫一边下楼,一边对着电话说道:“不就房顶上插着的吗,又没洒荧光粉,大晚上的哪看得清楚。你别告诉我你是从卫星上看的啊,要不我揍你!”也许是让言继月刺激得大脑有些充血,萧洁枫口没遮拦的就对着言继月大放厥词。
说话间萧洁枫已经走到了坝子中间,身后的铁楼梯上又响起脚步声,萧洁枫摆了摆手,拉开铁门就冲了出去。跑出几步,就见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好似是一个人影,旁边好像还停着一辆车。那人似是挥了挥手,萧洁枫咧开嘴,挂了电话就朝着那人影跑去。
近到那人跟前,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萧洁枫停了下来,含笑相望。或许是真的没什么话好说,也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分开了大半年,再次相见,两个人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寂静,内心却都不平静。
盯着言继月看了一会,萧洁枫又瞄了眼车里的坐着的人,看来言继月只带了一个女保镖来。萧洁枫上前拉了言继月的手就要往回走,却又让言继月拖住,“喂喂喂,他们不知道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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