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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民上前抱拳行礼：“父皇，公主的毒素已除，但可能是落下了病根，公主她失忆了。”

“什么？！失忆了？！”老皇帝惊得站了起来，“冯绍民！”嗓音威严低沉。

绍民‘嗵’地跪下，天香急忙为她辩解：“父皇，别听驸马瞎说，哪有落下了什么病根啊，老人家说我只是暂时失忆，过段日子就好了。”

“谁是老人家？”老皇帝看着天香目光又变得柔和。

☆、仙丹的秘密

“老人家啊就是一个老乞婆，”天香眼珠一转，试着大胆地挽住老皇帝的胳膊，“她可厉害了，别看她穿的破破烂烂的，可是个神医呢，就是她治好了我。”有意无意地瞟向绍民，“不过啊老人家的医术再高明，要是没有驸马舍身为我逼毒，香儿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呵呵，”老皇帝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绍民你起来吧，算是父皇错怪了你。”

“谢父皇。”绍民垂眼，不知在想什么。

“香儿，那个老人家说的你的记忆真的能恢复？真的不碍事吗？”老皇帝还是有些怀疑，他并不是看不出天香在帮着绍民。

“哎呀，父皇，真的没事啦，我又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您就放心吧。”天香嘟着嘴晃着老皇帝的胳膊撒娇的模样把老皇帝逗乐了， “你啊，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那么地不懂规矩。”

“父皇，香儿就喜欢这样嘛，难道您不喜欢香儿这样吗？”天香歪着脑袋冲老皇帝甜甜地笑着，为了避免穿帮，这几天天香都在偷偷地练习当‘天香’的感觉，凭着电视里的印象，天香越发觉得这个刁蛮公主虽然是任性顽皮了一些却依然掩盖不住她闪光的纯真活泼和善良。可能是注定的缘分，天香发觉自己对现在的新身份得心应手，没有了需要刻意讨任何人欢心的压力，原先乖巧懂事的她露出了和天香一样顽劣的本性。

“哈哈哈，喜欢喜欢，朕啊就是喜欢爱闯祸、刁蛮无理、不懂规矩的香儿！哈哈哈……”老皇帝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膀。

“哼，父皇，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您太坏了！”天香故作生气地狠狠甩了下脑袋，两侧的小辫子随着她的大幅动作不住晃动着，双眉紧蹙，粉唇微抿，当真是天真烂漫，逗得老皇帝开怀大笑，绍民的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笑。

“皇上，您该吃仙丹了。”三人正聊得开心，老皇帝身边的林公公走近老皇帝提醒道。

老皇帝一摆手，门外便有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个小锦盒恭敬地送到他面前。那个小太监始终低着头，腰可以说已经弯到了90度，而一直伺候在老皇帝身边的林公公，虽然不至于此，但也始终保持着近150度的站姿，这该有多累啊！没有一个好的腰板绝对扛不住。天香光是想想就替他们累得慌，不由地暗自祷告，老天还算对她不薄，给了她一副尊贵的躯壳，还是个连普通的宫廷礼仪都不用遵守的主。

天香见老皇帝拿起麦丽素大小的仙丹不由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传记，里面提到古代方士炼丹所用的原料其实大多都是重金属，据说雍正死前的12天，二百多斤重的牛舌头黑铅运到了圆明园。

“父皇，这仙丹能给香儿看看吗？”天香想要知道这国师炼的丹是否和书中所说的一样。

“好，就给我的香儿看看。”老皇帝将丹药轻轻地放在天香摊开的手掌上，天香拿着丹药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的味道。铅、汞、硫等重金属都对人的五脏六腑造成严重伤害，长期使用甚至导致死亡，她皱起了眉，“父皇，您每天都吃这个吗？”

“是啊，怎么了？”

“这个仙丹会不会不好啊……”

“放肆！”还未等她说完，老皇帝就生气地打断了她，一把拿过丹药，“此仙丹可助朕长生不老，怎么会不好！”

“可是……”

绍民见老皇帝微怒，立即拉住天香，躬身说道：“父皇，公主一向都是如此，直来直去，毫不避讳，她不是有意的，父皇莫生气。”说罢又给天香使了个眼色，天香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皇帝吞下了那慢性毒药。

服丹后感觉不错并非仅仅是心理作用，一些丹药却能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比如道士们经常拿来做炼丹材料的水银，经过炼丹炉的煅炼，就能变成氯化亚汞，而氯化亚汞又有攻毒、杀虫、通便、逐水等功效。少量服用，也可以缓解一些病症。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用有毒物质炼成的丹药。老皇帝越发依赖丹药，丝毫没有察觉到毒素已经在身体里积淀下来。

天香不忍，但是也深知如今的老皇帝早已就长生不老的梦冲昏了头脑，任何想要规劝的势必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她低头思索了一会，笑靥如花地上前搂住了老皇帝的脖子，讨好地说：“好了，父皇，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香儿的身体还没好呢，晚上都睡不踏实，您就饶了香儿吧。”

“这么说你的身子还没痊愈，要不要找太医再好好看看？”听天香这么一说，老皇帝的怒气也消了，心思又都转移到了宝贝女儿身上。

“不用那么麻烦了，老人家说我只是身体太虚了晚上才会睡不好，多喝点牛乳就好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牛乳应该能减轻重金属的毒素，“公主府的牛乳都用完了，我想父皇赐我一些上好的。”

“喝牛乳就行了？”

“是啊，牛乳有安神的功效，可管用了，父皇会不会失眠啊？睡前多喝几杯，保证一觉睡到大天亮。”天香一步步地引导着他，没有注意到绍民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老皇帝想想，最近的确睡得不太安稳，便立即吩咐下去：“待会多送点上好的牛乳去公主府，另外以后也要给朕准备一些。”又笑着拍拍天香的肩膀，“父皇就陪香儿一起喝那牛乳。”

“太好了，父皇，这样咱们就不会变成熊猫了。”天香脱口而出。

“熊猫？”老皇帝一脸疑惑看向绍民，绍民也是不解地摇摇头。

“呃……熊猫啊，就是一种像猫又像熊的动物，”天香开始在房间里绕来绕去，躲避他们的目光，“它啊总是睡不好，所以两个眼睛周围永远都是黑黑的。”天香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思索，直接出口成谎，外加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香儿，你这都是哪听来的啊，父皇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是啊公主，‘熊猫’一物绍民也未有耳闻。”

天香不假思索：“哎，我也是听江湖上的人说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