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一缩一缩地疼。脸色发白。
“小晴……”这个人,这个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无法言语,只能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她在这里,在我面前,好好的。这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妈妈,妈妈……”一个小孩儿欢快地窜过来,三两下爬到了罗云身上,搂着她的脖子。
哦,罗小安!我警醒了。还有别的人在啊。
“小安,这几天有没有听姥爷的话?有没有乖乖的?”罗云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眼光却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她把孩子抱给了一旁的罗伯伯:“爸,你再帮我带会儿小安。”
“妈妈,妈妈……”孩子不乐意地嚷嚷着,一边疑惑地回头张望,被他姥爷哄着带出门去了。
“小晴……”她半蹲在我身前,脸颊搁在我的膝盖上,两手搂着我的大腿。这是一个疲惫的求抚慰的姿态,我亦无话可说,只是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黑发。
一室静谧。
好一会儿,我抱起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还好吗?”
“嗯,还好。”她的眼里汪着一湖水,倒映着我的影子,“能见到你,真好。”
“五一的时候,你可以不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很高兴我那时去了Z城。小晴,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其实,不一定要在那个时候,以后也可以的。”
“那不一样,小晴,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不想再让你失望。”
我想起五一之前,我对于罗云的不满,我当时的心态。罗云是了解我的,如果她当时不来,很多事情确实很可能会完全不同。所以,我和她,到底是谁“绑架”了谁,压根儿没有必要研究了,我们已经在同一辆战车上,要为着同一个目标并肩前进。
“罗云,你一直要我谨慎,要我瞒着家里,你自己怎么反而搞砸了?”
“是啊,小晴。”罗云苦笑,“我总是搞砸。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很害怕,小晴。因为拥有,因为太过美好,所以特别害怕失去。我怕你跟着我吃苦,我怕我没有资格让你幸福,我怕隔着遥远的距离感情会逐渐变淡。我想让自己更有能力,想让自己可以给你一些更实在的东西,更能保护你,或许有一天,还能骄傲地让你的父母可以放心地把你托付给我。这些想法太迫切了,每天在我脑子里催促我,小晴……”
我凑过去,吻住了那张想要继续诉说的双唇。罗云,不用说的,我明白的。我们总是想要,想要的更多。两情若是久长时,谁不求朝朝暮暮。而这个求索的过程,你和我,在努力,就够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天意弄人,成与不成,都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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