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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一声闷哼，身体被力道带的前倾，很快又重新挺直。

如果运功抵抗，之后会更麻烦，所以周芷若只能任凭那重重的法棍打在自己的背上。

只这一棍，一口血几乎涌上喉咙，带来满腔黏腻腥滑的气息。

“说，是不是还对那张无忌留有余情！你忘了之前发过的誓了吗？！”灭绝师太冷冷地看着面色惨白的周芷若。

“徒儿没有忘。”周芷若回答，张无忌对她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那个誓言她不可能去破。

“那么，为什么和他一起收功？那一刻如果你在他收功的时候趁势而上，此刻他没死也已经丢了半条命。”灭绝师太一双眼透过面具如蛇一般看着周芷若，语调缓慢而危险，随时准备着抓出周芷若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破绽，“还是……你信了蝴蝶谷那个废人的话！”

一个还是之后，灭绝师太的语速徒然加快加强。

周芷若身子一僵，紧接着又是一棍重重地打在背上，因为之前乱了心神，这一棍伤害更大，周芷若猛吐出一口血，咳了两声才慢慢直起身子。

“徒儿被金花婆婆掳去灵蛇岛，发现谢逊也在岛上便跟张无忌一行人呆了数日以求找到机会拿到屠龙刀和倚天剑，那几日她也在岛上，徒儿见过她的医术和毒功。”

周芷若一边说，一边想到了灵蛇岛上她和洛夕被群蛇围困时的情景。

“只是如此？”只可惜灭绝并没有就此作罢，即使这是一个还算周全的解释。

周芷若咬牙点头。

又是一记重棍，灭绝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芷若，你是不是也想做那蒙古妖女和废人所作的苟且之事！”

被重棍击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周芷若听言一震，她当然知道灭绝所说的人是谁，但是她没想到灭绝竟然知道这件事。

“哼，一个蒙古妖女，一个魔教废人，做下这等逆伦之事，简直天理难容！芷若，这次的事情为师可以原谅你，一个月内将这两人杀了，替天行道以正纲常！”

周芷若还没从灭绝知道此事的震惊中走出，紧接着又听到了她的命令。

神智激荡，短暂提升功力之后的反噬以及灭绝那用上了十成十功力的三棍一起作用，周芷若又连吐三口血，全身无力完全没办法再撑住自己。

“芷若！不要忘记你如今是峨眉掌门！这两人之事传于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再度说了一句，灭绝拂袖转身：“你自己想想，为师只给你一个月时间！”

盛怒之中的灭绝抛下周芷若，走出祠堂，突然猛地看向一边丛生的灌木：“无知宵小，还不滚出来！”

说话间一拂袖，灌木中一个黑衣人被拖了出来，紧接着被一掌击中头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哼。”冷哼一声，灭绝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具尸体倒在祠堂门口，显得格外森冷。

***

明教所在的小院中，多数人已经睡下，只一间厢房还亮着烛光。

洛夕这几日一直难以入眠，也不打算勉强自己在漆黑之中躺着，点了油灯看书。

突然门被敲响，在洛夕应答之后紫苏急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发白难得地带上了惊慌神色。

“师傅。”紫苏走到桌边，却被洛夕打断了说话，手中被塞入一杯茶水，她喝了一口定下心神。

“坐，不用急，即使是要我命也不至于没有说话的时间。”洛夕说的淡然，却让紫苏脸色又白了一分。看到紫苏的脸色，洛夕便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说至少是点到了，“有人要杀我？”

紫苏点头：“我派人寻找灭绝和周芷若下落，得到消息便跟他一同过去，听到了灭绝对周芷若说的话。”那个人被灭绝发现当场被杀，她原本就担心再被如此一惊差点败露，要不是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宋青书即使点自己的穴让自己不至于发出声响或者动作，只怕也没机会回来了。

洛夕的平静多少起了作用，紫苏平稳了气息：“你和郡主的事情被灭绝知道了，灭绝要周芷若一个月内杀了你们，听她的说法可能还要将你们的事情传扬出去。”

想到这，紫苏不禁讥讽：“什么天理难容，什么替天行道，我看那个老妖妇才是该被除去的！周芷若被迫在比武前服下类似半日灼的药物，原本就身受内伤却还被她全力打了三棍。老妖妇本就没多少的人性恐怕在万安寺都已经烧光了。”

牵涉到赵敏，洛夕的眉心微皱。

如果说其他人要杀她们两人，自然是先选择杀了自己这个不会武功且距离近的再去杀身在千军万马之中的赵敏。可此刻要杀人的是周芷若，那就有了两个可能。

可能选择先去杀赵敏，但也可能一心要杀自己。

“给赵敏送去消息，让她多加注意身边的人。”洛夕对紫苏说。

紫苏点点头，却同时也焦急地问：“师傅，灭绝可能会将这些事传到江湖上去，要不要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就凭我们？”洛夕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苏挑眉，显然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说出了事实。

洛夕的话没错，就凭药铺的能力断然不可能立刻将灭绝毙命，紫苏泄气地说：“师傅，你就一点不担心吗？”显然，因着洛夕的态度，紫苏此刻也不再惊慌。

“嘴长在别人脸上，由着他们说去。”洛夕显然并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她在意的几个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实，对她来说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