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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柔绵软，外加那样一张俊美妖异的脸庞，足以骗得多少无知少女深陷以幸福为名的暗色漩涡眉心稍稍聚拢，不动声色地侧头外挪几寸，脸颊脱离了他寒意入骨的手心“……”

沉默，现在只能沉默，因为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夹在他和她中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仲牧城脸上笑容不变，并未因遭遇伊人拒绝而有丝毫不悦浮现，反而风度翩翩地牵起她白嫩的柔荑向车子停靠的地方慢慢走去还好，这一次她没有将手掌抽离他的禁锢步伐稍许靠后，唯有仰起柔美的小脑袋从后面凝视他高大背影的金吉拉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很久都没有像过去那样简简单单地牵着手漫步在夕阳西下的校园小道上了情人间亲密的方式有很多种，拥抱，抚摸，亲吻，甚至是做，爱，皆是淋漓展现两人情潮的最佳捷径，她却偏偏最喜欢那种算不上亲近也算不上疏远的，牵手清浅的，依赖的，贴心的，扶持的，信任的，隽永的，情人之间真正可以维持一生的最好姿态，牵手可惜他的手心，再也不给了她任何暖意到了漆黑如夜的跑车门前，仲牧城绅士般地弯腰为她拉开车门，她却立在了原地挪不动步子，背脊发凉虽然车已换新，一点儿也不带有过往的味道，曾经在车上被他粗暴占有的痛苦记忆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云淡风轻，就释怀一笑，就淡忘心田可是，在犹豫了片刻后，这个对身体与灵魂过分执拗的傻女人还是选择了坐进去，回到他的世界，即便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惩罚会有多重只要，那些惩罚是针对她的就好车开动，平稳迅速地前行，载着高贵美丽的公主，去看世间最肮脏污秽的画面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轻易就勾起了颜茗弦心中那些关于乔诺希的色彩缤纷的纯净回忆，浅浅抿着粉润嘴角不觉微微翘起就是在个清水池边，她和乔诺希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交换了四叶草的定情信物，交换了她再也收不回来的千千情结，在彼此的生命里烙下无法磨灭的姓名印章之后，有了乔诺希的颜茗弦，颜茗弦的乔诺希不是，颜茗弦的仲牧城她又哪里知道，在他的眼中，这个于她而言弥足珍贵的场所，在他的生命里烙下的不只是颜茗弦三个字，还有太多仇恨的烧痕就是在这个烈日毒辣的地方，她紧握着或许早就被她丢弃的四叶草在明晃晃的阳光里等了整整一天，差点因为中暑晕厥就是在这个夜幕浓重的地方，她用和顾末的深情热吻，直接明了地做出了选择，抛弃了一个为她失去一切的平凡姑娘就是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地方，她带着一身来自她兄长的伤口接通了传达自己母亲噩耗的电话，顶着倾盆的雨水一瘸一拐地跑回医院，在眼泪还未流尽的时候又进了警察局，一步一蹒跚地走向作为一个女孩子全部人生的最后终点他恨透了这个地方，所以把它作为，毁灭顾末的，第一案发现场然后，车停了，颜茗弦被强行扭过脸颊，去看池边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少激情火辣的成人表演，那么多龌蹉不堪的画面，刺得她胃部一阵抽搐，几乎呕出胆汁身后的男人就这样维持了原来的姿势把她搂紧怀里，用健壮厚实的胸膛承接她不停战抖的纤细后背，伏在善良公主的耳边小声轻笑，俏皮无辜的样子那么纯净“我们运气真好，可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哦”狠辣酷烈的笑容，阴毒惊悚的语气，瞬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仲牧城和乔诺希的差距，到底有多远颜茗弦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逃离，反而被他圈禁得更紧，刚想推开他下车报警，简简单单言谈轻松的一句话即刻将她钉死在原地“你想要，和他一样？”

闻言，一向波澜不惊的明媚眼眸因惊惧微睁，死咬的粉唇慢慢地渗出了红色液体，车内的空气弥散出腥甜的香味心怀忐忑地去看他的眸心，清澈如常，没有一丝雾气，掩埋的情绪和她唇上的鲜血一般，一点一滴地由小变大，渐渐散落下来他是，认真的车窗外面，顾末浪荡的嚎叫还在起起伏伏，她却垂头窝在他怀里，彻底安静下来回到他家里，颜茗弦进门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冲去了洗手间，趴在洗漱台上一直呕吐，脸色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要是和顾末情，欲泛滥的红脸放在一起，绝对是突兀的对比仲牧城跟进来，单手轻拍她纤弱的后背为她顺气，掌心的寒意冻得她浑身冰凉“才看一次就这么大反应，到时候在庭上可不能这么狼狈”他的笑，一如既往的轻佻俏皮，任谁也察觉不到，那副儒雅绅士的外表下，掩藏了那般黑暗嗜血的魂魄。

这个男人，太会收敛自己的气息，比起隐忍多年的她，还要擅长做出无辜柔弱的模样。难怪她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没有感触到恨意，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偶尔于细节中发觉他阴暗的心腔，很多时间仍旧觉得他阴柔平静，不带有男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事实证明她错得多么不可挽回，居然因为仲牧城身上那一具带着乔诺希六分外貌的俊朗皮囊，迷失了自己，竟然没有早一点发现，兔子皮衣下的老虎一旦进攻，所有人都别想逃跑用绑架抢走姜氏10亿后再假借外资注入新的10亿黑钱，接着用着意外收获的10亿转进顾氏企业在增加营业，董事长顾鹏飞在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当然会按照原来的销售情况交税，结果因为遗漏巨额税款的‘偷税行为’锒铛入狱每一步棋都走得如此高明，几乎是在不出一分成本的情况下，借力向外，瞬间击垮了两个家族企业这一切，还不够么？她并不埋怨他让自己背上洗黑钱的罪名，也不会气恼像六年前的乔诺希一般无辜入狱，可是，顾末再怎么不对，哪怕他随手一枪毙了他都好，何必将一个骨子里带着贵族自傲的男人，践踏到这种地步“我不去”真的不敢想象，顾末今晚的遭遇公放在法庭上时，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呵呵”他还是轻轻柔柔地笑，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神色，可是每一句吐词间不觉流泻的霸气，不容违抗“颜茗弦，你可是这场表演的压轴戏，对于顾末来说，要是知道了你曾经亲眼目睹他的演出，你说他会如何呢？好想看哦”“你……为什么要这么……”颤抖着细美的小喉咙，音调断裂“……残忍”“残忍？”温柔地将脸色惨白的小猫咪圈进怀里，亲密地拍拍她血色全失的漂亮小脸“那顾末对乔诺希做的，就不残忍了？”声音清清爽爽，听不出丝毫污浊的仇恨，好像在平缓叙述他人的经历“在她深深爱过的女人面前，用同性恋作为攻击点送她入狱，害得她最后被押解离开的时候，没有得到你哪怕一句的珍重，哦，除了那三个字……‘真恶心’”迅猛地抬手，大力捏住她的下巴，由平顺到进攻的转变快得宛如一直潜伏丛林的猎豹，嗓音低沉肃杀“颜茗弦”肆意地望进她眼底，了然而笑“不愧是乔诺希曾经爱过的女人，果然够聪慧，没错，我就是要让顾末亲自体味一下，被最爱的人亲手毁掉的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皱着娇颜挣脱他的手心“……”

当年，因为害怕乔诺希在外面会受到姜蓉的报复，颜茗弦才会同意顾末的建议以蓄意伤人的罪名将她投入监狱，心想着只要一击垮姜氏，就找出色的律师为她翻案，哪知道就在希弦出生的当晚，她得到了小兔子，却永远地失去了给她小兔子的那个人那时的她是有多恨自己啊，为什么，亲手葬送了她，葬送了小兔子的另一个妈妈所以，不管今日的仲牧城如何待她，都是她罪有应得，可是顾末不过是因为帮了她几把，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颜茗弦此人罪孽深重她转身，企图离开，既然无法再从容应对即将上演的惨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接受，她爱的人确实已经死亡的讯息魔鬼赌局一开，谁也不要妄想跑掉“如果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下一个表演者不是顾雨桐或者，跟你关系更亲密一点的，安若星”所有的负隅顽抗，霎时，烟消云散之后，忍着内心强烈痛楚的善良公主，在魔鬼的操纵下违背了打小接受的道德标准，成为顾末强，奸案件的最后一位目击证人，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把一个为她付出一切，骨子里带着贵族傲骨的男人，无言地逼入了癫狂的境界他疯了的时候还趴在栏杆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叫得比事发那晚还要歇斯底里，一贯英俊凌冽的脸颊全部扭曲，白得像具突然失控的僵尸，面目狰狞地瞪大眼珠，用他今生最丑陋诡异的模样永远地诅咒她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要幸福然后她就真的，失去了幸福的权利惨淡的回忆尚在绵延，粗暴冷虐的仲牧城已经不带怜惜地将她拉回了现实，就像六年前想要强力占有她的姜佑堂一样，压根不给她逃避现实的机会空着的宽厚掌心猛然伸出，一下子就禁锢住了她的整个下巴，刚毅邪魅的俊脸稍稍靠前，肆意地盯着她澄澈如泉的漂亮眸子顷刻，单边嘴角因笑容咧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皓齿，寒意深重“怎么？心疼了？”原本握住她下巴的指掌收回，玩味地点了点她胸口的位置“你这样的女人，还会有心么？现在又装出一副良善无辜的模样给谁看呢？”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啧啧，顾末已经疯了，我呢，也差不多了，曾经相信过你的人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虎口上方的粉嫩娇颜为了隐藏眸中的痛意，不得不垂下眼睑，避免与他相视“没错，你是疯了”“哦？何以见得？就因为我让那些男人□了你的旧爱？”不觉被她长长翘起的漆黑睫毛吸引，凑过脸庞细细地亲吻她稍稍闭合的俊秀眼皮，如此亲密的举动下，惊得她心底一阵发慌“……颜茗弦，你应该感激我的呀，至少放了你一马”湿热的气息自额上飘落，浓烈诡异的温热触感，一点一滴地沾在她晶亮如墨的长睫上面，逼得她下意识地想躲“……什么？”

“你和顾末两个自诩高贵的上流人士，不是觉得身为女人的乔诺希，却爱着同样是女人的颜茗弦这一点很恶心，很不被接受嘛？”摇曳的轻笑，华丽绽放在她形状柔美的瞳孔前，兀自的低叹有些玩味“没错，我承认，同性恋给不了你幸福，给不了你家庭，给不了你一个男人可以给你的一切。”拖长的尾音，渐升的语调，终于散发出些许细碎的真实情绪“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给你们痛苦咯——比我当初所受的，更惨烈的痛！所以呢，我本来是想让你遭遇和顾末一样的经历，让你们切身地体会到，同性恋可以把你们伤成什么德性！

“你……”知道真相的她是否应该感激，感激他对她，还没有做得太过绝情，没有像对待顾末那样喂她吃下迷药后，丢给无数的同性细细爱抚可是那一晚的她那么清醒，还不如心神俱失，只是由着身体放纵的顾末来得轻松那个时候的她，清醒得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粗暴惩罚自己的每一股感觉，那么剧烈的痛苦，反复回忆的时候，成倍扩大仲牧城望着眼前不盈数尺的淡雅魅颜，转而回味起那夜在车里的极致快感，喉结因为吞咽欲望开始上下耸动“可是，看在你六年前，至少陪我演过一场名叫恋爱的戏码，让我有过被爱的虚假感觉，我，减轻了对你的刑罚，没有让无关这场争斗的外人碰你，而是由我，亲自上阵哦……怎么样，技术不错吧？”

“……”金吉拉一向平淡恬静的妩媚黛靥终于露出了点点惊惧的神情，受他禁锢的下颌微微咬紧这个，男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势要一鼓作气把人彻底摧毁，一点起死回生的机会也不施舍“有必要这么害怕么？我还是很仁慈的呀”他无辜地笑，配上那张异常妖娆俊美的脸庞，很容易就屏蔽了方才的狠辣气息，这般收放自如的能力，观者心颤即便她打从心底有些惧怕这个男人，还是秉承着内心的准则，柔声斥责“……如果，你真的尚有一点善心，就不该把顾末无辜的妹妹和妈妈强行拖进你的复仇里……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清清淡淡的恬然语气，一如当年，可惜听者早就不是故人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厌恶这个女人眉眼温和又平静的模样，情绪稍许失控，空着的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伸出，一个狠劲儿就将那副柔弱无骨的小身子搂紧了怀里，死死地往自己那方按压，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她们无辜，我的妈妈就不无辜么？！戴逸就不无辜么？！乔诺希……就不无辜么？！”目视着小东西被他逼得乱了气息在自己胸前开始挣扎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得逞而笑“颜茗弦，你自己的母亲兄长现在还下落不明，你却反而关心起顾末的亲人来？啧啧……也不枉顾末深爱你一场，虽然最后落得个家破人散，倒不是很亏”低沉稳重的男子声韵里是满满笑意，满满的，杀意突然落入壮实胸膛的猫咪无所遁形，尝试着推挤了些许，无果，于是妥协，埋头在他心口的位置缓缓呼吸，言语轻淡地回应了他对顾末敌意明显的深刻嘲讽“他亏大了……”她也笑，无奈的，苦涩的，亏欠的，自责的，脆弱的，因为贴着他的胸膛所以都藏得很好，一点儿也没让他看到，包括她对她，那么多年割舍不下的偏执感情“……居然因为我这样的人，毁了自己”一掌捏住她脖颈后面的软肉强迫她抬起脑袋与自己直视“你现在这是叫愧疚么？！看到顾末的那个鬼样子你心痛了？！”阴凉的眼眸点燃了怒火，似乎下一秒就会要她和太多无辜的女人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可以让你再看一次现场演出！”

急切地揪住他工整洁净的衣领，娇音颤抖，顿时失去以往的平静“你不可以这么做！”

“你有能力阻止我么？不要以为我动不了你的爸爸妹妹同样也控制不了你身边的其他人！安若星和顾末的亲属，只要我一声令下，明天就让你见到他们的尸体！”

“……”沉默思索着，怎么才能和一个魔鬼进行协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乖的小猫终于肯屈服了，他的声音扬起一丝冰冷的温柔“没什么，就是劝告你听话一点，不要再和我闹什么别扭，虽然在外人眼里你马上就是我的新娘了，也是整个仲氏帝国的孙媳妇，需要我在外面和你逢场作戏什么的，到了家里，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逐渐加重的嗓音，夹杂着牙齿因为愤怒挤咬的‘咯咯’声“我可没功夫像六年前的你一样，虚情假意地哄一个让我看到就厌恶的女人”在他怀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根本不相信眼前男人的这番说辞“……结……婚？”

“是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嘛，花了那么多心思勾搭有钱的男人，姜佑堂，顾末，现在换我，仲牧城接手，你何乐不为？”直视她惊诧娇容的视线愈加冷硬，似乎真的看穿了这个女人“反正小希在有了爸爸后，还需要一个妈妈，我也不能让她像佑安一样作为私生女无名无分地进入仲家。”高挑的俊朗眉眼，言笑盈盈地赞叹她那些埋藏心底的肮脏算计“而你，不但有作为她亲生母亲的身份，还骗得小希那个小傻瓜像乔诺希一样地离不开你，颜博又拥有能够跟我爷爷周旋的筹码，啧啧，我们两个结婚应该是早就注定的吧”她才不在乎他会在思维里把多少世人轻蔑的词语连同他的报复一同强加给她，可是事关希弦，她需要弄个明白“你说我骗小希？为什么？”

“还真是会演戏啊……”仲牧城感叹般地啧啧称赞，眼前这位演技一流的美丽戏子“你就是用这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骗了那两个以为你爱她们入骨的蠢女人吧，乔诺希，小希，我为你们默哀啊”转身就走，不再去理会一个一直带着虚伪面具的女人“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在那之前你最好给我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至少对你是这样的”冷硬的怀抱无端撤离，还给她一身空洞的自由，居然莫名地激起了金吉拉柔软心头的淡淡失落如果，现在的她能够毫无自尊地跪在他身侧痛哭流涕地挽留，诚惶诚恐地感激他甩手施舍的婚姻，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不可能这是颜茗弦，是一个自小接受贵族教育的高贵公主，是一个被礼仪道德渗透入骨的大家闺秀，再怎么爱他，也不可能卑微地跪在他面前乞求爱情，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当初那个无权无势的女孩，还是如今这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可是，也正是由于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他做出一些改变，放低一些底线，打破一些克制，为他多考虑一些未来的路途，就像，十年前乔诺希遭遇污蔑的时候，细致认真地为她做好打算“我不会跟你结婚……”温柔恬淡的眉眼，不像他一般阴鹜猩辣，静中透着细软和暖的柔美，澄澈如泉，同样可以拥有似他，甚至胜他的，足够洞察一切的力量“你现在明明就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看到我？”

聪慧的女人总是带着强烈的吸引力，流光溢彩；面前这个不但聪慧而又内敛的女人，正是世间源头鲜活的潺潺流水，于蜿蜒曲折的流淌中漱涤万物，默默洗净行进途中遇见的太多污秽不堪的灵魂可是她最想滋养的那个人，已经长出了黑色的翅膀，堕落到无可救药“不勉强啊……”似乎是太浅薄的思维没有明白她的话中深意，亦或是故作不解地自嘲“婚姻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和谁都是一样的，之所以选你，是因为我那个笨女儿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除了你谁也不让靠近。”带着黑羽翼的魔王微笑着做了总结“这一次，你得到了一直想要的财富，小希有了自认为珍贵的幸福，我呢，拥有了一个活泼的女儿，大家都有好处不是么？”

“……”心渐凉，情退无痕“颜茗弦，从你父亲来到仲家拿走那么一大笔钱和一块地之后，爷爷虽然没有表示什么，我已经把你当作是别人卖给我的私人玩具了，不要企图抵抗我。既然我还没有查到你父亲和我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弄明白你们这奇怪的一家子究竟要干什么，与其把你们放逐太远埋在暗处随时伏击我，不如将你捆在身边，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挡掉一两次风险”高大冷峻的男子身形快要踏出门去，离开之前还不忘风度翩翩地轻声嘱咐“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到了下个月初之前，处理好你身边所有的事务回来，专心做我的新娘，还有一个世纪婚礼在等着你呢，我的公主殿下”颜茗弦就这样被他甩在了身后的世界里，默默地凝望着他凌厉硬挺的高大背影越行越远，垂下眉睫仔细思索他话里隐藏的意味，不但没有理清思绪，只觉得脑袋里越来越乱她承认自己在六年前曾经一边‘装作’很爱乔诺希的样子可是一边又和顾末交往，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欺骗，可是为什么仲牧城又要质问她骗了小希呢？自己的父亲又和仲家的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幸运

咖啡馆“茗弦……”好不容易再次与她重逢的乔诺希安静坐在对面，低声打了个照面,难得没有平日里的不正经“……好久不见……”轻轻地自叹，确认她毫发无损之后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虽然早就发现她是假的，但毕竟不清楚她背后藏着的是谁，所以犹豫着该不该揭穿那天希弦出车祸的时候乔诺希也跟在他们背后去了医院的，现在一想起那天颜茗弦的失控，心中明了“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对不起”没想到坦陈一切之后，胸口反倒轻松了许多“呵呵，别那么费神去想啦，会变老的，想问什么直接说吧，我知道的都不会瞒你”“你到底是谁？”睿智的澄澈眸子轻抬与其直视，美目星光流转，明晰万物“仲牧城的影子”见她眉头微蹙，笑笑补充“不明白？其实我算是仲家的一份子，是为继承人专门培养出来的替身，没有过去，当然，也没有未来”上扬的嘴角滴落苦涩，眉梢的无奈并非虚假“……为什么，要假装成诺希来到我身边？”心有不忍之下微垂了眼睫，原来她真的很讨厌看到，乔诺希难过的脸庞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无辜撇嘴“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老爷子的意思，或许是为了让我监视你吧，不过我不懂他为什么命令我把自己行踪透漏给姜蓉”原本准备端起咖啡浅抿一口的佳人手臂一僵，开始在思维区域不停地构画着关键人物的联系图，试图将这其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根一根地梳理清楚仲牧城跟仲老爷子的关系或许就跟她和姜蓉的关系一样，即使是至亲骨肉，也有对立的一面。仲老爷子把乔诺希偷偷安放在她的身边，最后的结果是逼得她背叛了仲牧城，单从这一段粗糙的线索来看，他是不希望她和自己的孙子在一起的。如果真是这样，不得不佩服仲宇翔超乎常人的精妙算计——为了彻底斩断他们的关系，以乔诺希为饵，让她掉进姜蓉的逼迫里，不得已之下割裂了仲牧城，也，伤透了他的心，伤得他不负期望地抛弃了过往的感情，真的 ，不要她了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的仲牧城突然又要娶她呢？并且仲宇翔也默认了他的行为没有加以制止，怎么也说不通是因为在乔诺希回美国后意外知道了她为仲家生下过一个孩子么？叶沫菀不也是一样的情况？仲宇翔要叶沫菀当孙媳妇也不会让她进门吧“是你自己让姜蓉发现你的存在的？他……”蓦地停下，突然才发现，他和她之间的称呼有多疏远“……仲牧城不知道？”也罢，言语的再亲近也掩盖不了两颗心之间太遥远的距离，六年前的例子还不够惨痛么“是啊，老爷身边的管家特别吩咐，不允许我和少爷碰面，否则我会受罚”有些不高兴的小声嘀咕，感觉自己像是见不到人的小动物一样目视着乔诺希那张俊朗的脸庞在对面孩子气地闹别扭，心底因为升起一股熟悉的触感越发柔，“……原来如此”发觉她的粉唇边缘有了淡淡的笑意，她才敢壮着胆子继续招供“茗弦，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道歉，在你被拘留的时候，我……把小希的情况告诉给老爷了”闻言，心中顿时有些不悦，碍于她只是无关之人，唯有压着情绪“为什么这么做？”

果然，颜茗弦和她预想的一样，没有发脾气，乔诺希心头的最后希望悄然破碎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乔诺希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了这个女人，知道她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事物，都是宽容而大度的。

她可以包容很多人的不理解，挑衅，偏见，除非你触及了她的底线，不然高贵的公主根本不屑于和你计较可是对于那些一直镌刻在她心底的人和她自己，她的要求程度近乎偏执，这一点与她严于律己的作风十分契合她越爱谁，就会对他越苛刻，就像那一天在医院，仲牧城害得希弦受了伤，如果只是个陌生的男人，她或许再怎么生气大不了甩首不理或者要他负责，怎么也不会像个疯婆子似的冲上去打人家因为那个人，是仲牧城乔诺希自嘲地摇着头轻声解释“我也没有办法啊，那时少爷扣住你不放，你又那么倔，始终不肯把小希让给他”言语间隐隐有了几分嫉妒的味道，无可奈何“……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或许复杂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眉心涩然聚拢“所以，你为了不让我入狱，就把我们的事情，禀告给了仲老爷……”看来事情又变得复杂了“茗弦你不要生气！这也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自己喜欢的人投进监狱！”心忧她难过，赶紧开口安抚“何况我相信老爷在处理这件事上会更理智，至少不会像少爷那样针对你”放缓了语调，底气略有不足，还是勉强继续“现在不是很好么……老爷接纳了小希，少爷也要和你结婚了……很好啊”眼前的女孩子还真是和六年前的乔诺希一样单纯，她又能谴责什么呢“……算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和仲老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是……拿了仲家的……东西”话到后面，自己都觉得羞愧，古语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把小希的事情传达上去以后，老爷就派了人过来调查小希的身世和你的亲属，接着就带走了他们，包括你的爸爸妹妹”“那他们现在都在美国？”难怪回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自己的亲人“之后我就听说少爷开始安排日子，通知仲家高层，说……要和你结婚”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祝福的笑容，力不从心，最后只能垂头掩饰，酸涩的感觉涌山心头她却笑了，比她的笑容，还要来得苦涩，却至始至终都是明亮而纯净的“……也许，我真的是被爸爸……再卖了一次……”

惊觉金吉拉漂亮的眸子渐渐聚集的潋滟波光，满怀诧异“茗弦……你不开心么？”顿了一下，还是选择接下去“……他不是……你喜欢的人么？”

“……我喜欢的人？”她小声嘟喃着，不知道是在重复她的询问，还是在问她自己迷惑的当局者还没通明，无奈的旁观者已经给出指示“是啊……”哪怕打心底希望这是假的，她的语气却笃定不移，和颜茗弦的感情一样界限清楚“……其实，我真的很不甘心……只是个替代品……”满满的失落，逐渐滑落“……你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吧，我的心思……可是我的脑袋没有你那么聪明，所以，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没有什么比乔诺希的颓丧更容易让颜茗弦动容“……是什么？”

“茗弦，你对我的那些好，完全只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她么？……你很爱并且只爱六年前的乔诺希对不对？”居然连一丝的期待都没有浮现“是”简单直接，不可挽回“那为什么，在我喜欢上你以后，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变成六年前那个女孩子，你的心，却始终没有动摇过？”握杯的之间愈加收紧“她喜欢吃黑巧克力，我也吃，她爱穿米色的衬衫，我也这么做，渐渐的，连小希都适应了我的改变，开始接纳我的靠近，为什么，你不行？”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瞳仁，看见了上面被光线映照出来的自己“现在的我不管是从外貌上还是性格上都比少爷更像乔诺希啊，可是，你的眼里心里，一寸位置都没有给过我”“……”没错，现在的她，更像。明丽的外表和纯净的心思与当年的乔诺希完全吻合，可是她，没有动心沉默良久，她终于，故作平静地开口寻求，那个一直想得打的答案“茗弦，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爱上的是那个名叫乔诺希的女孩子还是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垂下眼睑，望着咖啡杯子欢快旋转的黑色液体，似乎无意折射出了独属于两个女孩的，那些年“……都是……”原来并非单选题“……其实，我之所以爱她……正是我和她一起分享过那段时光，然后有了感情……这是不可替代的，不管现在的你再怎么像她，都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看样子……我不是输给了少爷……是输给了回忆，输给了你对感情的毫不含糊……”以手扶额，仰天一叹“……真遗憾啊……如果，在你尚未成熟的那段时光里，陪着你的是我，是别的女生，甚至是别的男孩子，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付出全部？”

“不要做这个假设……没有意义……”方才因为颜博的事而轻轻蹙起的黛眉豁然放开，沉重的苦意渐次消散“……生命哪来那么多如果呢？已经发生的事实就是，我在最重要的时间里遇见了最重要的人，没有其他的如果作为对比”“……茗弦……不了解你的人要么说你高傲……要么说你宽容……”对着她调皮一笑，好似嘲讽，依旧温和良善“呵呵……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呢……其实你是很残忍的啊……尤其是关于心爱之人时，连个假设都不准我有,连一丝希望都不给我啊……让我连埋怨时间与缘分的理由都失去了……”

“……是么？……抱歉……”无辜地挑了一下眉，和多年前一样明媚“可是……少爷已经改变了那么多，你也可以接受？”

“他再怎么改变还是那个人……”淡淡地笑，柔软中透着坚硬的执着“那万一有一天，他的变化超出了你能应对的范围，那你要怎么办？带着你们曾经的温暖回忆孤独到死也不接受新的感情？你的心还真是狭隘得不可理喻啊”“因为是他，所以我……一直试着放宽底线，推迟或者阻止那一天的出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离开，那个时候的我心还未老的话，也许会试着重新开始……”她只担心，一离开他心就沧桑，就像六年前获悉她的死讯时，关于爱情的感官全部随之死亡，只剩单薄的亲情维持她活下去，毕竟，爱情并非让人存活世间的唯一要素，很多人没有爱情照样活得多姿多彩，但那并不代表爱情不重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我希望，你的心永远停在十一年前，你十五岁的时候，白得像一张纸，还没有写满乔诺希三个字”明知道不可能，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祈求，逗得金吉拉粉润的黛颜上笑意更浓“呵呵……傻瓜……”哪怕真的时光回转，她那张白纸般的生命里，还是会写满乔诺希那三个字，这是，她的劫数“好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失败的影子必须重新修行呢，幸好管家没有像对待以前的影子们那么苛刻，居然允许我出来再和你见一面”举杯相邀，终于勉强自己挂上了大度的微笑，挤出了唇边重若千斤的字词“来，祝你新婚愉快”这世间，并不全是颜茗弦和仲牧城那样对挚爱偏执到癫狂的疯子，更多的是乔诺希这种人——尽力而为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微笑，忍痛，放手，经过一段或长或短的时光安抚后，生活依旧安然前行，没什么不同颜茗弦再怎么聪慧，能够了解的信息也只是冰山一角，然后凭着它大概推出这一个来月中间多多少少发生的事情，仲牧城也是如此一个月以前几天后收到颜茗弦被拘留消息的魏楚实在是有点压不住心头的不悦，甩手将一大叠文件仍到了仲牧城的桌前“牧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冷眼看着因为外力在桌面乱成一团的扉页“你这是干什么？”

“是我要问你才对！你到底在想什么？！居然通知学仁去救颜茗弦？”唐学仁就是那日抢先劫匪一步带走颜茗弦的警察，也是仲牧城的暗棋“你还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是嘛？！就那么见不得她受一点苦？！现在更好了！居然开始想要销毁账目，你是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打算放姜氏一马了？！”

“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言语还是冷若寒冰，但底气终究不很充足，现在的他真的是陷入两难了“不要插手？呵，然后看着你又像六年前那样，苟延残喘地爬回仲家求爷爷给你权力？看着你像之前那样断了两个肋骨送去医院急救？！”高声怒斥，一贯的轻浮形象荡然无存“你到底要在这个女人身上失败多少次才会变聪明？！你不是乔诺希，不是！你给我记住，你是仲家的男孙！跟那个乔诺希没有半点关系，跟颜茗弦也没有半点关系！”

薄唇紧咬，企图反驳“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那个孩子……证明了乔诺希和颜茗弦，是有过去的，也证明了仲牧城和颜茗弦，是有关系的！”嗓音陡然提高“你说我要怎么办？！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我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

讥诮一笑，眼角现出看戏的味道“哼，所以说你啊……真的愚不可及，难怪总是被人用感情的名义，玩得团团转呢……你不配，做仲家的后人，即便身为男子，你还不如维宁”桌下的指掌交握成拳，怒气汇集“你说什么？！”

大手猛然一抬，揪住他的领子就往外拖“跟我走！”发了火的魏楚才管不上那么多，今天非要用兄长的身份教训一下他“去哪里？”甩手拍开了他的禁锢，不甚耐烦地理了理歪掉的领带“去看清，你所认为的那些重要的东西，到底有多廉价”郊外偏僻的一个小山村之前姜蓉母子遭遇劫持，几乎丧命，幸好在关键时刻警察赶到，双方发生激烈的枪战，因为姜佑堂行动不便，劫匪只好以姜蓉为人质突出重围，哪知道后来在半路中失血过多而亡，姜蓉也有幸得以逃跑之后姜蓉赶回了原来受拘禁的小屋，找到了姜佑堂准备带着回去城区，中途在经过一所小山村就只好死皮赖脸地前去求宿。绑匪也把他们运太远了，近乎深山老林，想要出去根本不容易，何况姜蓉从一些村民无意带回的报纸中了解到自己的公司已经跨了，颜茗弦也因为洗黑钱遭到拘留，现在警察那边，黑钱的其他主人都在找她，出去不是没命就是坐牢，还不如先在这山林里躲一躲风头也许是上帝开的玩笑，收纳他们的那家农民的女儿恰巧以前在姜家做过一阵子女佣，也许是感恩之前姜蓉给予的丰厚待遇，不但提供他们吃住的地方，而且还把姜浩南都接过来了姜蓉沉浮大半辈子，政界商界都混过，辉煌半生，最后落得个家财散尽儿子不治倒也凄凉，还好上帝在了开了玩笑之后又施舍了怜悯，那个女孩的父亲也算个不错的中医，曾经治愈过不少脊椎受损的患者，只是脾气太臭又医死过人，现在才这么默默无名姜佑堂瘫痪六年，姜蓉就寻医问药了六年，早就失望透顶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哪知道还真的有效，虽然姜佑堂还是没有站起来，至少意识渐渐恢复，能够动动眼珠了老医生说其实他当初受的伤只是暂时的，可能会导致误诊，只要挨过最严重的那一段时间后就有转机，但后来好像是有人刻意用药液拖缓了他的复原速度，姜佑堂才会迟迟不醒。只要继续在给他针灸的同时施予情绪上的刺激，还是有希望的姜蓉心下思忖，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居然故意不让他儿子好起来，多半是颜茗弦那个贱人，想和顾末一起谋夺姜家的财产。这也怪她自己大意，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个二十来岁的小妮子骗了，还真以为她是个乖顺善良的主可是在姜佑堂最初受伤的时候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没多久又检查出怀了姜家的金孙，而且姜佑堂喜欢颜茗弦甚至误，奸了颜茗洛的事，她这个做母亲比谁都清楚，还以为儿子已经把她弄到手了，哪里又想得到这全是那个小狐狸精的算计呢，她姜蓉也算遇人不淑，怎么就碰上这么会演戏的白眼狼姜蓉永远都不会明白，那只小白眼狼当年那么多如此逼真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她的儿子流的，他不配虽然亏了大笔家产，颜茗弦那女人唯一有良心的就是给他们姜家生了个孙子，续了姜家的香火。可是现在想想，做妈的再怎么与婆家不和，也不至于不要孩子吧？她就怎么狠得下心抛弃姜浩南？还不比那个只在姜家呆过一段时期的女佣对她孙子好魏楚将车开到了茂密隐蔽的丛林间，冷笑着让仲牧城去看姜蓉一家在深山里共同度日的画面，方便一会儿好打破他心中构造的那些和颜茗弦以及希弦未来可能的温暖场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还真是不喜欢姜家的人过上这么静谧的日子呢“呵，这两母子从黑钱的其中几个主人手上逃走以后，就打算暂且躲在这里不出去。前段时间你又忙着收购公司还有处理姓颜的那个女人，我也就没有急着告诉你他们的情况，准备等你得空了再决定他们的生死”“那个女人是谁？”突然注意到前院一直在逗哄姜浩南的陌生女性低头轻笑，嘲讽与赞赏相互混杂“姜家以前的女佣。因为我没想通颜茗弦怎么会有一个你的孩子，所以就找人去查了一下，没想到那小妮子心思还真不是一二般的缜密，花了我不少功夫才搞清楚姜浩南的来历”“怎么回事？”其实他也一直想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只是□无术“六年前在你们还没有彻底分手的时候，颜茗弦就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占有姜家的财富了。起初她先是利用你和母亲争吵后生病住院的期间，收买医生趁你因为注射麻药沉睡的时候取走了你的卵细胞，然后故意在姜佑堂面前哭诉你纠缠她不放的事实，当然，不出她所料的，姜佑堂那么冲动的一个人，肯定会与你发生争执，接着顾末就对着被你打晕的姜佑堂下死手，弄得他半身不遂让你背黑锅。解决了姜家的唯一继承人，她假装怀上了姜佑堂的孩子，进一步骗取姜蓉的信任，似乎是想要将来和顾末联手一起把姜氏吞了，然后双宿双栖”话锋一转“哪知道姜蓉毕竟是个生意人，在儿孙血统上较真的很，颜茗弦自知不易隐瞒，又意外获悉不久前离开姜家的那个女佣是因为和姜佑堂上过床之后怀孕了，所以姜佑堂用钱打发她去堕胎。于是她跟顾末两个人赶紧抓住机会给了那女佣一大笔钱买下她的孩子，等到出生的时候再偷偷调换”眸色深沉地扫了副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男人一眼“我可真是佩服那个女人的胆识和谋略，如此荒诞不经的计策也能想得出来……幸亏她手上没有权力，否则你我或许都不是对手”缄默良久，他还是忍不住轻声为她辩驳，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那为什么……她要怀我的孩子……不是顾末的，也不是姜佑堂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皓齿因气愤咬得咯咯作响“牧城！为什么每次一应对和颜茗弦有关的事，你的心思都变得那么单纯近乎愚蠢呢？！你甚至还没有那个女人精明！她做了那么多，全部都是为了自己！”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难得解释“首先顾末既然肯跟她合作一起算计姜氏，他就不可能让她生下姜家的孩子，万一将来她利用孩子是姜家血统的身份摆他一道怎么办？！同样的道理，颜茗弦若生的是顾末的孩子，就算将来弄垮了姜氏，顾末两父子过河拆桥，抛弃一无所有的她怎么办？！所以，她只要得起你的孩子，血统低贱，背景简单。而且那时入狱的你永远不会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总比她在外面随便找个女人要卵细胞来得轻松，还不会因为孩子的监护权这类问题引发什么纠纷！哪怕她真的和顾末心心相印，想要一个所谓的爱情结晶，却不慎在你出事那一晚被狗仔拍到了进酒店过夜的事情还登上了报纸，引起姜蓉的不满和怀疑，不止在后来刻意阻断了颜茗弦和顾末的私人接触，甚至不让其他任何男人碰到她，把她身边所有的医护保卫都换成了女人，他们两个在那个时间段根本不可能在姜蓉的眼皮子底下搞一个孩子出来！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她先前就准备好的，从你那里取走的卵细胞！只要再和原来的那个女医生暗地里在医院通个气，一切水到渠成！这般精心的计划，万无一失，最后不管她能靠着顾末收获多少，反正绝对不会是输家！”

“……”抬起头，目光寒凉地望着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痛意见他不再反抗，稍微放软了语气“这世上，复杂莫不过人心，当年的你和颜茗弦相比，真是太嫩了。她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为自己挣得权力财富，你不过是她前进路上的一块踏脚石罢了！却感恩戴德地把她施舍给你的孩子当成宝，笑话！你是不是准备让仲牧城这个身份成为她的下一块踏脚石？！”

“你给我闭嘴！”终于失控吼出了声，不愿意在听到有关这件事情的任何信息也许，孩子对于颜茗弦来说，不过如此“好啊，你不相信是吧，我做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孩子对无权无势的女人来说，是她们与生俱来的获益筹码！”仿佛硬要打破他的奢望一般，魏楚打响了讯号把那个女佣隐秘地招了过来“最近那孩子怎么样？照顾起来麻烦么？”

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还好……魏少爷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