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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到底谁成了谁的棋子，谁会走投无路？

邹紫言和仲牧城是青梅竹马，在高中的时候就是男女朋友了，在同一所离家里比较远的高中上学。后来为了能够天天见面，邹紫言只好骗家里说是和几个闺蜜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方便生活，其实就是和仲牧城同居。后来他们分手，仲牧城离开，邹紫言却始终续租，舍不得换给别人。如今大学附近的区域需要重新规划整修，正好是仲氏接手，邹氏协助，意外将他们二人再度捆绑在了一起，或许是天意。

不久之后这里就要拆迁了，能够和当年的恋人，再一次重聚在这里，心绪万千的女人不禁百感交集仲牧城纯粹是来这里巡查工作的，压根没有丝毫复杂的情绪出现，漫不经心地四处逛逛，偶尔在风景不错的地方稍作停留“我们……上去看看吧”自从到此之后一直垂头不语的女人终于淡淡地开了口，有了几分他熟悉的味道“好”随意地点点头，任这个女人步伐凝滞却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着他上楼，进了位居三楼左方的，他们曾经的小巢勉强挤出释怀的微笑“你看这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是当事人，只能无语地点点头，莫名地想起他和颜茗弦曾经共度三年的学校宿舍，那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了然一叹那时的仲牧城和邹紫言在与她们相隔一片天空的这里陷入热恋，夜夜缠绵，恨不得把对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当时的邹紫言还和颜茗弦一样，外表明艳，内心传统，每次和仲牧城亲热都要嘤咛着迟疑很久，直到欲望汹涌的仲牧城把她压在床上重重爱抚，她才肯稍稍羞涩地给点反应，含着他的舌尖怯怯地吮吸哪怕到后来因为从他那里得到太多的伤痛，学会纵横欢场的邹紫言在和无数男女彻夜抵死交合的时候，只要一想起这间给过他们无数细小温暖的小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黯然笑出声年少明净的岁月，真的一去不复返“……对不起”低润柔和的男子嗓音悠悠响起，竟比当年来的还要温柔诚恳，宛若拂过她心头裂纹上的清风，带来丝丝沁凉的舒爽恍然发现，只要他真心改过，她对他，眷恋如初“城，这六年来，虽然你身体不好，不能和我见上几面”娇柔的小调，和方才在办公室做戏的时候截然不同“我还是一直留着这里，等你回来”好爱他，可是真的也好恨他，给了她今生最干净最珍贵的甜蜜，也给了她来世都修补不好的重重疮疤。

云淡风轻的那些年，尚不满十八岁的自己就是在这间小屋里从头开始学习洗衣烧菜，管理家务，为的就是将来的某一天，能够为了他穿上美美的婚纱，成为他相伴一生的妻子不止一次，仲牧城咬着身下颤抖的小女人绵软通红的耳郭，信誓旦旦地承诺“小言……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只要你……”

但也是在这里，他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她亲手挑选的浅紫床单上，激烈冲刺，用阵阵低沉的喘息，粗暴割裂了她的所有念想，让她沦陷人间，六年来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躺到多不胜数的陌生怀抱里寻求解脱邹紫言，或许就是另一个没有守住自己的，颜茗弦不能原谅她一定要，亲手毁了这个男人“还记不记得这张床，这件衣柜，这个小阳台……都是我们一起选的”回转身，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驯服地贴在他的背上，柔软的乳，肉适度挤压“我们还约定过，以后有了宝宝，要把房间设计成……”

“邹小姐，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有些话，还是不要再提了吧”举止得宜地将自己脱离她的禁锢，没有丁点迷乱的迹象，太不符合以前的作风没想到用了这么多办法，甚至是他们共有的珍贵回忆，依然不能打动他，女人的笑容愈加阴暗“那可不行，在我遇见了那么多人以后，居然发现自己深爱的还是你，看着你和一个没有情趣的无聊女人凑合着过日子……真的……很嫉妒”娇俏地勾住他的脖子窝到他怀里，声音甜美“我不要再把你让给任何人了”当年的邹紫言就是太傻太单纯，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现在的邹紫言，无论是外貌还是技巧，不可能引诱不了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相信撑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持不住地冲上来撕光她的衣服，像从前那样狠狠地蹂躏她的身子，然后回去躲躲闪闪地跟妻子解释，自己的韵事再一次出乎她衣料，那个男人只是恰到好处地取下了她勾在自己颈项上的柔荑，疏离有礼地微笑，遥不可及“这么说，你是打算要破坏我的家庭咯”这个男人，真的是仲牧城么？

“才不会呢……城，我爱你就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逼你结婚，只是想和你像从前那样好好相爱”认真地凝望他的眼睛，言真意切“以后，在工作上我可以帮你，在生活上我又可以照顾你，不好么？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我的存在的”“……”目色玩味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阵，轻笑着中肯评价“你好像，很懂得怎么勾引一个男人”娇嗔地垂了他的胸口一下“死鬼，除了你，我才不屑于勾引谁”婉转的娇音媚得滴水“难道你就不想偿偿和家里那个不一样的味道？一直都是那种口味，不会腻么？好歹货比三家才不会吃亏呀”轻佻的明媚引着他的视线撇了撇右边还和当年一样干净舒适的小床，上面承载了太多他们相拥而眠的浓烈记忆，动人心弦“我们重温一下以前的感觉吧”趁仲牧城尚未回应之时，邹紫言已经扑到了他身上，将他整个人朝后压到了暧昧的软床上，迅速以唇封上他薄惬的嘴角，使尽全力在他身上扭来动去，灵活的指尖飞快向下，隔着薄质的料子一下就捏住了他的下部敏感，搓得那处坚硬起来这个时候还能刹车就真的是有毛病了，偏偏邹紫言倒霉，碰到的就是一个病人，不但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般情动，反而很恼火地一把将她推下了床，皱着眉头按住了自己的下方，指掌交握成拳“邹小姐都是这样跟人谈生意的么？”那女人的手段确实高明，弄得他现在很难受，可是强大的自制力和控制力是他在地下城里学到的，最快成功的第一要素“看来我有必要考虑一下两家公司以后的合作事宜”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在面前一点一点地压下了自己的欲，火，心中惊颤，这根本不可能是原来的他勉强顺了下气，故作自卑地伤感叹息“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都是我傻，以为变成你喜欢的那种样子，你就会回心转意……失败啊……”

脸上有了点点心疼的表情“……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眸中的眷顾与她一般深沉，像是快要管不住自己了，只好撇开了脑袋无奈长叹“可是呢，我不喜欢把工作和感情放到一起处理，那会影响我的判断力”终于上钩了，虽然效果没有想象的好，倒也不差“那你想怎么样，要人家一直等你？”红着眼睛委屈嘀咕,柔柔弱弱小样子看得男人满腔怜惜“好难受的……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在一起？……”

轻轻地牵了牵她的手，可进可退“没办法，这几个项目爷爷盯得很紧，我跟你的事，以后再说”“是因为你爷爷盯得紧，还是颜茗弦盯得紧呢？”毫不留情地予以戳穿“城，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遮掩什么，我知道你答应娶那个女人是为了她母家的一笔巨款，而且颜博最近也在动这份心思，你正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呀”俊俏的眉梢有了淡淡的喜意“你可以帮我？”

“当然，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我和你又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我能不帮你么？”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更喜欢只是被他牵着的感觉“我替你搞定那笔钱以后，我们就好好谈一场恋爱怎么样？”一锤定音“你不会亏的”各家都想坐收渔利，可是哪有那么多鹬蚌相争送走邹紫言，回到企业的时候夏夜和高轩早就安安分分地等在那里了，等着他亲自指挥部署查阅了一下最新的简旭，恭敬禀报“少爷，邹紫言刚才正在极力查找你养病六年的资料”轻淡一笑，简单地将桌上的牛皮袋推扫过去，滑进夏夜手里“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注意，只让邹紫言那方知道，不要惊动爷爷”略带不安地小声询问“那接下来怎么办？那女人好像对少爷……”

“她？呵……”慵懒地靠在椅子里闭目眼神，想起那个女人自作聪明的一举一动，笑容阴暗“……想看我为她沉沦，她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闲散地睁了下眼帘瞧了瞧夏夜“邹家那边如何了？”

“颜博答应了用那笔巨款作为入局条件，要和邹家结成联盟伏击仲家”指尖稳妥有力地点在传送资料的PAD上，一目十行“事成之后要求拿回颜家以前被仲家占去的企业，其余的都给邹家”高轩不屑挑眉，嘴角嘲讽毕现“他基底不够，自然不能要的太多。”想想又有些不解“那为什么邹紫言要把颜博想依附自家的事告诉少爷？”

“每家的算盘，都是朝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打的。”不想与他多言，反正解释了他也弄不清楚几家关系，只是大概抛出一句“……颜博那个蠢货，被邹家利用了都不知道，还傻愣愣地等着重振颜家呢”最不喜那黄毛小儿倨傲不已的态度，怎奈智谋心思确实不如人“这次玩得太大，又要对付那两家，又要阴老爷一招，来来去去的都把我弄糊涂了……”目光坚定地望着仲牧城“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听少爷吩咐就好”满意地瞅了他一眼，将桌上的另一个推了过去“照这个部署一下”还在旁边除了PAD上传来信息的夏夜，不知因为屏幕上的什么，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右边偏偏脑袋，平时的稳重气息荡然无存踯躅稍许，还是压着心头的焦虑不安，断断续续地向桌边的男人轻声汇报“少爷……”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恭谨地弯下腰把手中那台屏幕上图片繁杂的仪器递了过去“……这是少夫人最近的活动情况……”

瞬间，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跃过冰点，冻得高轩夏夜一并噤声

战火

仲牧城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外面的花边新闻更是铺天盖地，当然绯闻的女主基本就是邹紫言一人颜茗弦既不想去怀疑他，也没有办法去怀疑他，因为打他电话也联系不到人，被他强行剥夺一切之后一无所有到只能在家做个装饰品的她，没有办法笑笑，接着沉默，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静观其变。

其实他不用这么麻烦的，如果真的不想要她了，不必如此费事，只需要简简单单地通知她一声，她当天就可以离开，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带走的。除了，肚子里那块，刚长出来的，性别已经确认为他不想要的女儿的，肉正在公司着手安排部署的仲牧城刚搁下签字笔准备休息一会儿，夏夜的内线响起“少爷……邹紫言拿到消息了，现在正在高轩的场子里酗酒”淡然一笑“盯紧邹老头和颜博”是时候钓鱼了“那少夫人……”如此重要的赌局，偏偏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非要站到敌人那方去，夏夜还真担心仲牧城为情脱线，坏了大事“……不用管她，照计划行事”沉吟片刻，还是无奈地补上一句，点点哀伤环绕“吩咐下面的人，不要伤到她”“……是”他都这样开口了，再怎么不情愿只有照做挂断电话，仲牧城很快就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拿起外套出门，微垂的眼睑恰到好处地遮盖了他眸底悲伤失望的绵延情绪既然留不住你，我只好，亲手掐断你的翅膀，让你再也不要想有，离开我的心思明跃酒吧邹紫言从夜幕降临时踏入这里，至此已经喝出了一桌的酒瓶，醉生梦死今天下午的时候，她的亲卫传来查探的结果，一叠又一叠的机密资料，宛若千万根纠缠繁复的银丝，将她疮疤重重的心腔绕在里面，然后猛力一拉，勒出无数鲜血淋漓血纹，再用力，承受不住四散而裂为成千上万的滴血碎片他死了早在六年前，他就死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爷爷干的，为的就是谋夺仲家的基业和替自己报仇爷爷以为她恨透了那个男人，所以替她出一口气，她真的，好高兴啊“哈哈哈哈……”众人诧异地望着那边一直狠灌自己烈酒的女人，不断地拍着桌子，像是疯了一样的狂笑起来“那个贱男人终于死啦！哈哈哈！！……死啦！！……”可是笑着笑着，细长的眼角突然飙出两行晶莹热泪，顺着她粉润的颊边歪歪扭扭地滑落，染花了她艳丽的妆容，鬼魅骇人“你……终于……死了……”时断时续地抽噎，无法清晰地表达，悲喜模糊抬起手中的酒瓶往嘴里倒，张大红唇还要再喝，发现它却依旧空了，就像她的身体内部，不知不觉，空无一物“砰！”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疯女人摔了手里的瓶子后又去揪着调酒师的领子还要，直到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匆匆赶来，她才一下子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出了门“怎么样？”把邹紫言放到了酒店的床上以后，仲牧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城……你回来了……”嘟嘟喃喃的柔弱模样与平日里千方百计勾引他的时候截然不同“嗯？”

“城，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褪去繁华后，她还是多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刻骨的爱意全部铺开“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是肖俊他趁我喝醉了，装成是你欺负了我……”

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他的脑中，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另一个女人，心间的怜惜压制不住“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了”仿佛是察觉到他的不专心，气得她一口隔着单薄的衬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见他只是忍着疼痛淡漠地望着她，满腹的委屈和眼泪一起涌出“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只想做你的妻子……只想，生你的宝宝”抬起绵软无力的胳膊恨恨地垂他，再一次哭花的脸庞楚楚明艳“你为什么不要我们母子！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对不起”真诚地道歉，即使不是己过不喜欢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泼辣地上前去拉扯他工整封闭的衣物，却被对方灵敏地躲开“我不要你道歉！”带着满面横流的冰泪，咬牙扯开了自己的裙衫内衣，硬是要逼他正视自己细腻诱人的娇躯“我要你爱我！”

仲牧城只是，轻轻地摇头，然后拿起床上雪白的被单，裹在了她不着寸缕的胴体上“……不可以”“果然……你嫌我是不是……”悲凉的眼泪越发汹涌，源源不绝“因为我脏了……所以你不要我……”

“没有……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更纯洁？”连人带被地将她缓缓拥进怀里，软语安慰，像朋友一样诚恳无邪“不要再糟蹋自己了，为了爱你的人，好好珍惜自己”尚在低落晶莹的眼睫微微垂下，神情恍惚地低低自语“爱我的人……”思索片刻，再度抬起明眸，隔着满眶伤痛的水雾与他相视，痴痴地问“……有你吗？”

“……嗯”这样的纯心，谁又拗得过迷路的孩子破涕为笑，乖顺恬然地躺在他怀里傻傻抽噎，渐渐稳稳睡去，在辗转反侧的六年后，终于有了一夜安眠寒凉的清晨朝日初升，逐渐温暖冷却的世界酒店里一片安宁祥和，除了偶尔有清洁工进出打扫的响动，再无其他睡眠由浅入深再浅出的邹紫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还因为宿醉疼痛得厉害，全身酸软得提不起丝毫气力，只能勉勉强强地挪动几寸一偏头，熟悉的睡颜跃然入目，宛若从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挤着嘴角苦苦一笑，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感动，能够再一次回到他的怀抱这个男人，明明就不是那个人，却比那个人还要容易让她失神，甚至有点，像六年前的她自己。

简单，纯净，没有邪念，不被世俗沾染，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落满柔和的光晕是他，把仲牧城变成了她一直想要的那种样子，可是那个真正让她伤心让她断肠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醒了？”被她像只螃蟹一样圈了整晚的男人微微挑眉，似乎想要起身略带笑意地浅淡一笑，清醒之后，所以的关系重新归位“我先去洗个澡，要来么？”

皱着眉头偏过头去，不喜她刻意撩人的态度“……不必了”“那你在这里等我，有事要跟你说”直接裸着身子向浴室走去，进门前从皮包里抽了一叠资料给他“先看一看这个”得偿所愿地亲眼看着贯来沉稳不惊的他不受控制地变了脸色后，才心满意足踏入浴室外面，只剩大片大片竭力充盈空间的诡异死寂在浴室里清洗暧昧痕迹的女人微勾嘴角，经过昨晚的纵情发泄后，带回了自以为安全的面具，欲要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细细回想昨晚的情形，阴暗的心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丝丝沁人心脾的小小甜蜜，艳丽的红唇勾起笑意外面那个真的是男人么？面对一个在眼前脱得一干二净后还不醒人事的女人，居然真的坐怀不乱，真是让她，想放手都难即便知道他不是和她有过爱恨纠葛的那个人，既然他都抢占了他的位置，就该为他过往的行为负责，包括被他无情伤害过的女人不管是哪个仲牧城，她要定了等她穿着宽松的浴袍，擦着头发笑意盈盈地出来时，仲牧城正颓丧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游移“你想……怎么样？”气息不稳连带着发音也不顺优雅地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细细地欣赏他失控的可爱样子“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和他长得一样？”有些人，再怎么安慰自己，提起的时候终归心颤“……”苍白着脸色不置一词，交扣指尖不自在地揪紧“不想说？”娇媚的语调不觉传出几分恐吓的味道“你信不信我立刻可以把这些消息散步到仲家内部去，要是被仲维宁魏楚那些仲氏旁支知道了你的假货身份，为了这么庞大的财产，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故作镇定地驳斥“你最好不要乱来，当心得罪仲家的统领”眯眼集思，仔细挖掘他话中隐意，随后会心起笑“看样子，你是仲宇翔的人……”

门边突然拂来一阵沧桑阴鹜的老者语调，宛若寂寥秋夜里，潜伏湖中的水禽所发，冰冷刺骨，和仲宇翔还真有一抹相似“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邹紫言一见来人熟悉面容，顿时惊得有些慌乱“爷爷……你怎么会来……”

记得昨晚进酒吧之前，她和邹定邦因为仲牧城的事情吵了一架，对于邹定邦害死那个男人的事情，多少有些埋怨，赌气跑出了家门。没想到在这之后，假的仲牧城会到酒吧来接她，更没有想到，她爷爷一直暗中派人盯着自己“老仲果然高明啊……”

邹定邦由衷一声长叹，发自心底地佩服仲宇翔这个让他输了几乎一辈子的精明男人，只怨上天既生瑜何生亮？

本来邹仲两家世代交好，他对仲牧城这个世侄的印象尚算不错，确实有意要撮合他与自家孙女的好事，所以在得知他们悄悄交往的时候，也没有太注意，想着等他们大学毕业了立刻结婚。

哪知道后来会出了那么些事，仲牧城那个混账居然害得他孙女珠胎暗结之后就甩手不管了。而且，当他邹定邦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把他叫来予以斥责之际，那小子竟然竟然压根就不把他放进眼里，口出狂言，嘲讽他邹氏家族不过如此，下一辈的子孙个个不成器，永远只能是仲家的附庸男人对尊严的偏执程度一点也不输给女人对感情的，好比一个家庭里，女人的丈夫被抢对她而言是情感上的创伤，男人的妻子被抢则是对他尊严的践踏，他会赌上一切把她抢回来再狠狠抛弃掉，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是自己的痴心，所以女人的感觉怎么样他不是很在意邹家不敌仲家一直是邹氏人员不敢在邹定邦面前提起的忌讳，外加邹家下面的几个小辈都没有多大能力的状况，更令邹定邦多年来都不安心。他和仲宇翔相识多年，感情不可谓不深，可是有谁又愿意在各方面永远屈居朋友下方，男人之间那种只会挫伤自尊心的攀比往往是引爆怨恨的导火线，年少轻狂的仲牧城偏偏不懂回避，结果玩火自焚虽然他邹家不如仲氏辉煌，几个后人也不如仲牧城聪慧，那又如何？仲家到这一辈就那么根独苗，只要及时拔掉，仲氏再大，还不是只有四分五裂，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外姓旁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邹定邦就是要好好生生地让仲宇翔明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家族即使偏弱，也不会就这么让人欺负到头上！他孙子行为不检点，就该遭报应！

在仲牧城的私人飞机上做了手脚以后，邹定邦可是在老宅心安理得地等着仲氏乱作一团，乘机进攻，哪知道传回来的只是仲牧城受伤而非死亡的消息，况且那段时间的仲宇翔亲自把关仲家的各个缺口，邹定邦只叹老天无眼，赶紧销毁了犯案证据重新过上闭门不出的隐居生活怪异的是，仲牧城那一伤，也伤得太久了，整整六年期间，几乎没怎么露过面，除了一些大型的企业商讨会，通常是来了说几句就走，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圈着不让人靠近，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不行记得年轻的时候作为好友的他听仲宇翔说过，仲家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基地，里面秘密培养着给色人才，有一类是专门按照继承人模样相貌而准备的替身组。至此，多疑的邹定邦完全有理由怀疑，仲牧城早就出事了，只不过仲宇翔为了稳定仲氏人心，避免内部争斗从替身组里拉出了傀儡作为幌子。否则，那些旁支外族谁也不服谁，等他仲宇翔两腿一蹬，仲家基业实难完好。

可这些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他想取仲牧城身上的样本去检验，这六年里仲牧城都不怎么出现，一出现周围保镖也太多，而且仲宇翔正在全力调差飞机出事的原因，邹定邦不敢轻举妄动六年后仲牧城总算是康复了，出来走动的次数渐渐增加，仲宇翔那边的勘察也放松了些，邹定邦肯定要抓紧机会去验证一下心中所想——果然，现在的仲牧城根本不是仲宇翔的亲孙子，只是一个傀儡。接着，邹定邦的野心被巨大的利益诱惑，再也停不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地着手安排与老友仲宇翔再对弈一盘。

谁笑道最后，谁笑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