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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清又叫了一声，再一声，然后感觉的身下少女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苏晨清轻轻笑了一声，慢慢闭起眼睛，俯身亲吻她……

手上突然的刺痛让苏晨清猛然睁开了眼，亦将她从旖旎往事中唤回。

她看了一下，才发觉是烟已烧到了手。

「你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听到苏晨清的问话，瑞呆了一下，接着多少有点不正经的笑了：「需要问么？」

苏晨清拿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手中的烟，灰烬随即落下来，刚刚触地，便被夜风在她脚边吹散。

「后来，」苏晨清的声音冷静而恍惚，像是一杯苦茶，「我对她说，这是个一错误，离我远一点。」

☆、自食其果

瑞把玩香烟的动作蓦地一滞，那根始终未被点燃的七星亦随之径直落地。

他呆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盒重新给自己拿了一根。

这一回他点着吸了一口，吐烟的时候像是终于憋不住，对着身旁的苏晨清快速的讲了一句：「我可不可以骂你一声活该？」

苏晨清没有应，却是抽过瑞手里的那支烟，放到自己唇边，再深深吸了一口。

瑞怔怔盯着女人淡漠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只好颓丧垂首。

「活该」这两个字，曾经的瑞听过很多次。

彼时他在苏文彬那里碰了壁，异想天开的想来苏大公子最疼的妹妹这里寻求安慰，通常就只能得到那样的冷言冷语。

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一转，他居然有机会把这话送还给她。可瑞心里，并未感到任何报仇雪恨的快意，反而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憋屈苦闷。

因为苏文彬的缘故，他多少也摸得清一点苏晨清的脾性。

瑞猜到叶颖追苏晨清肯定辛苦，但想着总归是苏晨清自己先虚掩了门，叶颖才能推得进来，却不知道，一开始，苏晨清是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过她。

苏晨清那话很重，而且伤人，如果当初是苏文彬对自己说这样残酷的话，瑞都没把握自己是不是还会继续坚持那六年，而叶颖……瑞几乎都要佩服起她来了，但佩服之后，不忍心的感觉却成倍增长。

既然是一开始这样的关卡叶颖都可以鼓足勇气冲过去，那么究竟还有什么……？还是说……

瑞又将视线投向苏晨清。

女人闷不作声的吸着烟，青烟缭绕下，让她整个人也显出几分飘渺的质感来，竟像是一个虚幻的影，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即便有了恋人，苏晨清那个工作狂仍是没有半点收敛，以至于叶颖，常常很遗憾又无奈的在网上敲瑞，多半是转让他一些原本约了要和苏晨清一道去却因为后者出差只得作罢的电影票、展览票诸如此类。

瑞突然想到，其实那些年自己羡慕到甚至嫉妒于叶颖为苏晨清所接受，说到底，却是她同自己一样，强压下心头那些不安迷惘，努力寻求苏晨清的认同。

最开始那些拒绝隔阂并没有被真正推翻，而不过是被选择性忽略的藏了起来。一直沉，一直沉，但总归有一天，会触底反弹，爆发一样显露出来的。

直到这一刻，瑞才算是真切的理解了，那个时候苏晨清为什么会说：「跟你一样，也是会累的。」——叶颖，坚持的很累。

瑞一边这么想，一边出神的看着苏晨清。直到后者像是有所察觉，亦偏头看过来。

二人视线在半空相交，瑞先一惊，然后立刻低头。

第一次见的时候，瑞就觉得苏晨清的目光过于深邃，一点都不像是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

那时她还是一个二十岁才出头的女孩，却已经有一双冷静沧桑，藏满了故事的眼睛。很多年里面，瑞始终觉得，自己大概永远读不懂苏晨清的眼神。

但刚刚对视的那一瞬间，瑞却敏锐的察觉到，苏晨清双眼中的涵义，不一样了。

「瑞，你为什么回来？」女人比夜风还凉的声音飘过来。

瑞好像终于数完了脚下地砖的纹路，抬起头来，笑着答道：「我？我……想回来说声再见。」

他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似的，最终苦苦一笑。

苏晨清听了瑞的回答却是蹙眉，她想起包房里叶颖好像拼尽全力才说出的那句「我回来根本就不是因为你！」，不由捏烟的手就紧了几分，几乎都把手中的烟都弄皱了。

所以……她也是回来说再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