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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对这个做事勤快的小男生印象很不错，同叶颖一道吃饭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自己提前体会了一把带研究生的滋味。

叶颖却心神不宁的连菜都想不起夹只顾吃饭，方沁好笑的看着她，动手给她添菜。

「想什么呢？」

「呃……他们没有说吗？苏……苏师姐休假的原因？」叶颖终于唯唯诺诺的提问道。

方沁目光晃动了一下，才答：「不知道，我没有问。」

叶颖的神色立刻就黯淡了几分。

方沁顿了一下，朝叶颖投去若有所思的一瞥：「你很想知道？那我等一下帮你……」

「不……不用了。」却被叶颖有些慌张的打断。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才补救似的一笑，解释道：「不用了，我也就随便问问，她的私事，也不便多打听。」

话虽然讲得很得体，可声音总隐隐透着点失落，更给方沁一种叶颖十分在意苏晨清的感觉。

面上不动神色，方沁顺手又给叶颖夹了一筷子青菜，状似随口问了一句：「你跟苏小姐过去很熟？」

她特意加了「过去」这个前提，让这话带上了点暗藏玄机的味道。

叶颖扒饭的动作一僵，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慢慢给出了回答：「都是……过去的事了。」

方沁皱了一下眉，她总觉得叶颖的这个回答有什么地方不寻常。

这种不寻常自苏晨清出现在X大实验室那日起就始终弥漫在她和叶颖的周围，而方沁也被殃及鱼池，总觉得内心十分不安。

过去……到底有什么？方沁不止一次在内心这样问自己，她有种再猜下去，再忍下去，自己终有一天会爆发的预感。

午饭结束后，叶颖回办公室准备下午上课的东西。

她过了几行教案，总是觉得思想无法集中，她的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之处，总是在余光里闪现，不停挑战着她的自制力。

她想起了那日车上苏文彬的话。

叶颖知道，只要按下一个键，她就能亲口问苏晨清她的身体究竟恢复了没有，她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以及很多很多其他在叶颖心中积压了很久的疑问。

可是，明明是看起来这样的容易的事情，叶颖却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层层荆棘缠住，怎么都没有办法跨出那一步。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追求的苏晨清，苏晨清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的。

那一晚，叶颖拖着高烧的病体同苏晨清表白，苏晨清站在医院苍白的灯光里，笑容虚幻。

她说：「好，我愿意试试看。」

她们试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叶颖才突然意识到，苏晨清或许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自己。

否则她为何不追问，为何不挽留？是因为不在乎，才能云淡风轻的对分手这件事回答「这样啊」……

叶颖不敢再回头了。

她也不敢去问，去求证，她害怕听到苏晨清实实在在回答自己：「对，我不在乎。」

所以，算了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叶颖盯着手机看了半晌，最后把它放进口袋里，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周末，S市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五天的雨才终于停了下来。

叶颖踩着阳光下楼时，方沁已在楼下的灰色大众里等了一会儿了。

「真的连束花也不带吗？」叶颖一边转身去找安全带的搭扣一边问身旁的人。

「要带什么，人去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方沁的口气里十成的不满足，随后，半试探半开玩笑的拖了一句，「何况，我都没有收过你的花，怎么可以便宜那家伙。」

叶颖听罢，笑容有一点不自然，借着低头扣安全带的动作回避了方沁的调侃。

后者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赞叹的目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