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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懂，能帮什么忙。」苏晨清蹙眉，不大高兴的说。

「我……可是……」

即使在方沁看来，苏晨清的态度也着实有些过于冷淡了，而声旁的乔乔几乎被她语气里的不屑打击的都快委屈哭了。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特别容易激起不知情者的同情心，方沁看不过去，便开口：「苏小姐休假的那几天攒了不少实验数据，要是今天小沈不来，也可以留乔小姐帮忙整理一下，这用不到什么专业上的知识。」

小沈就是被派来代替临时休假的苏晨清给方沁打下手的那个小研究员，方沁这话既帮了乔乔一把，同时也隐隐表达了自己对苏晨清临时请假却不知会的不满。

乔乔只听出来前一层意思，立刻兴高采烈似的接了一句：「今天小沈不来，方老师我愿意帮忙！」

苏晨清倒听出来方沁的不快，淡淡道：「关于休假的事，没提前同方老师打声招呼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她既这样讲，方沁总不好再抓着不放，何况实际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她……大概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无法以平常心对待苏晨清吧。

方沁别具深意的看着苏晨清。

她已经换上了实验室用的白大褂，看起来更加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几次接触下来，方沁已经了解这就是苏晨清一贯的样子，可是，一旦遇到叶颖，她隐约就会显得不一样起来……

那种不一样，怎么说呢，方沁想到了一句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以最不易察觉的方式控制着叶颖一切的喜怒哀乐。

方沁能感觉到叶颖在苏晨清面前的压抑，但正因为她的这种克制，才更凸显出苏晨清影响力之大。

事已至此，方沁当然知道那些过往必然跟苏晨清脱不了干系，而不知为何，她越看苏晨清，就越感到一阵无力气馁。

难道真像林紫殊说的一样，自己毫无胜算？不，不会的，叶颖是她认定了要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所以方沁……仍会坚持。

乔乔被获准留了下来，但认真负责的小沈都早已把资料整理完了，她无事可做，便坐在一旁看苏晨清和方沁做实验。

两个人做实验的时候都很投入，且令人意外的颇具默契，几乎都不用开口讲话，随便一个眼神，另一个人都能立刻明白过来对方需要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中间夹着一个叶颖，苏晨清和方沁或许会成为很不错的伙伴吧。只可惜……

测完了一个关键数据，乔乔给两人泡了茶，招呼她们休息。

一杯碧螺春，一杯黑加仑风味红茶，方沁接过杯子，略有点意外：「乔小姐怎知我喜欢这茶？」

乔乔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答：「我也是猜的，方老师不是在英国念书么，我想可能会习惯喝这类的。」

方沁顺着她的话回想了一下自己读PHD时的场景，露出有些怀念的微笑。

「方老师念得是那所学校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乔乔似乎对方沁很感兴趣，她坐在苏晨清身边，半好奇的这么问。

方沁说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乔乔立刻表示崇拜。

苏晨清没什么感觉似的喝她的绿茶。她是顶喜欢碧螺春的味道的，但跟叶颖在一块儿的时候，后者不怎么常让她喝，只有看自己实在心烦的时候才会泡一杯上来。

「苏晨清，你胃不好，少喝绿茶，听到没有！喏，红茶暖胃！」

那个时候叶颖鼓着腮帮子致力于纠正苏晨清的饮食习惯，却没想分别三年，苏晨清已经不常犯病，叶颖自己的胃却被折腾坏了。

这么想着，苏晨清有些不忍心的眯了眯眼睛。

她就开了这一小会儿的差，身边的对话却蹦着令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而去了。

「啊，原来方老师和叶颖不是一个学校的啊。」

「呃，我们专业领域毕竟差很多。」方沁解释。

「不过，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呀，」乔乔不无天真的赞叹，可羡慕的神色却似乎只流于表面，「异国他乡，这好难得，晨清姐，你说对不对？」

她转过头问身边的苏晨清，方沁怔了一怔，也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有点期待苏晨清的反应。

不过苏晨清只淡淡一笑，颇感怀似的说了一句：「倒的确要谢方老师照顾叶颖良多。」

苏晨清言辞间所站的立场太不一般，让另两人很明显的感到心下不快。

是要怎么样的交情，才会让苏晨清这样自然而然以「代言人」的态度说出这样一个「谢」字？

乔乔和方沁都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