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图和凯撒吃完饭,走在小道上散步消食。夜□临,没有灯光的地方只剩下月亮银色的光照着路面。凯撒正想偷偷抓住某人前后晃动的小指,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张,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不过能不能让我和凯撒单独聊一会?”海娜难得有些放不开的样子。
李何图一愣,还未做声就感觉到手被抓紧了,然后凯撒把自己拉到了身后。李何图才回过神,拉开凯撒的手又走到前面。
“海娜,凯撒他…..”还没说完就被凯撒打断了。
被拉开手的凯撒脸色很糟糕地说道,“不行。”
“凯撒。”李何图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这样很不礼貌。
“我只和图在一起。”凯撒仍是冷冷地说道。
海娜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微微蹙起眉头,“张,你们不是兄弟?”
李何图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和凯撒是兄弟,他自己也不能很好的给他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他们之间是朋友,是家人,是知己;比之恋人更了解彼此,所以少了无谓的伤害和猜疑;比之兄弟更亲密相依,所以多了细腻的温暖和包容。或许是两人的相处给了人们错误的印象吧。那么现在是该好好说清楚了。
“嗯,我们不是兄弟。我们的关系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
海娜惊讶地张开嘴,连忙用手捂住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何图看着这个年轻热情的姑娘难过,也有些不忍,但他还是会那么说。因为她喜欢的是作为人类的凯撒,如果她知道凯撒只是一条虎鲸,只能在夜晚出现人的样子,她会怎么做?并非李何图恶意揣测人性,只是他不能再拿凯撒冒任何一点点的险。
他是牵起凯撒和人类世界的关联的线,线的那一头是千千万万的人,这一头的凯撒却只有他一个。
静默了片刻,海娜用手抹了抹眼角,然后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还是像以往一样的迷人美丽,“好吧,张,我明白了。以后还是要来我家的店吃东西哦,会继续给你们优惠的!”
李何图也笑了,走上前去,凯撒也尾随着。
“海娜,你是个好姑娘。”作势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凯撒大概明白过来海娜没有威胁性了,连忙扯开李何图,代替他给了海娜一个拥抱。
海娜眼眶泛红,吸吸鼻子,嘟囔道:“好了好了,一会儿张该嫉妒我了。”说完轻轻推开了凯撒,做了个飞吻,告别了两人。
此后,渐渐地人们也就知道他们是恋人,大多都抱着祝福的态度。
在裴济这样温暖潮湿、四季入春的国度生活,容易让人遗忘季节的转变和时间的流逝。泡在幸福和安稳的温水里,我们总是不自觉地,漫不经心地放慢了呼吸和步调,在和他一起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心里妥帖、温暖,仍不住想要微笑,以至于忘了时光已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
十五年后。
夜,没有月亮,星子也都落尽了。
安静的卧室里,有人轻手轻脚地掀开了毯子,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还好,还睡着。
男人没有穿床边的拖鞋,赤脚走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这一次我没有听你的话,抱歉。
男人来到另一间房间,开了灯,银白的发在灯光下没有什么光泽,显出一丝苍白。容貌依稀是那时的样子,只是墨染的眸子里透着一些倦怠。
他从橱柜里拿出一根长长的支架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琴盒,将琴弓取了出来固定在支架上。
剪断弓毛卸下。取了新的弓毛,札紧,清洗,吹干,轻轻梳理,固定到弓头上,每一步都是井井有条,不慌不忙。男人宽大的手拿着小小的篦子,却显得出奇的和谐,他低着头,一遍遍地仔细梳理着弓毛,然后套上银箍,枕上木塞,插回贝片。取出琴弓在灯光下看了看,泛着白色的温润的光泽。
这件事他做了很多年,每一个步骤都已不再需要思考,身体记住了,自然而然地动作。刚开始向师傅学习的时候还弄坏了好些琴弓。然而,这是连接着图和他之间的桥,每一道痕迹,每一处纹路,都是心里最私密的存在,怎能假手他人。
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琴从盒子里捧出来,拿过一边的鹿皮细细擦拭着琴面。他的眼神专注,微微抿着嘴,好像琴每一个角落都是活着的,都需要全心去对待。
做完这一切,他将琴和琴弓都放了回去,看了它们最后一眼,关上了琴盒。
对不起,这些事大概以后再也不能为你做了。
他走回卧室,上了床,李何图唔哝了一声,贴到他胸口,他静静看着他,一点点笑了。
第二天,李何图赶赴中国。
李何图到中国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寒冷刺骨的风带着雪片刮在身上让人深切体会的严冬的冷酷。
李何图将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收紧身上的大衣,快步走进琴行。
“小凯啊,你来了,外面很冷吧。”琴行里的老师傅把手里的暖手壶递给李何图。
摘下围巾和帽子的李何图露出脸来,除了眼角有些许皱纹,气质更沉静外,似乎和二十几年前没什么太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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