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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曼脸色一黑，她没想到陆小凤竟然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的说这种事，说的她好像一个荡妇，一个玩物，陆小凤，是真的这么想的吗？还是只是想替花满楼出口气？！

宫九倒是饶有兴致地听他们一唱一和，这陆小凤，比他想的要有趣啊！

“嗯——确实算是。”司空摘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沙曼，说道，“沙曼小姐，幸好我有贼心没贼胆啊！不然，岂不是跟这只小鸡一样，脑门都绿了——”

“……”沙曼转身往楼上走去。虽然早就知道在陆小凤心里，花满楼是最重要的，可是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男人会在他们之间挣扎纠结一下，自己也许能看到他爱恨交加的表情？！真是笑话。

“唉——世人皆爱画中仙，无人怜惜世间魁啊！”宫九看着沙曼离去的背影，装模作样地叹道。

“所谓烛火比艳阳，萤虫比皓月啊！”陆小凤也叹气，说罢摇头忏悔道，“虽然我不是什么痴心的情圣，没有资格要求女人替我守身如玉，但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忍不住啊——”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啊！”宫九赞同的点头。

“朋友——” 陆小凤笑道。

“知音——”宫九也跟着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瞳孔深处皆是一片冰冷。

46 安然无恙

花满楼静静地站在窗前，等着人来，宫九，沙曼，或者……陆小凤来。

他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发出声音，静，好静，就像自己每次睡着了的时候，那种秒针都停止走动的静……

花满楼睁开眼睛，感受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灵环境，那是一片荒漠，绵延千里，渺无人烟，荒凉凄冷，天空中盘旋的秃鹫，起伏不定的风卷黄沙，半掩半埋的无名枯骨，只有他一个人，不，一个生灵，周围唯一一棵树业已枯死，哀哀的死气充盈在每一方空气。

花满楼一个人走在发烫的沙子上，仰头望着秃鹫，看它慢慢地飞过耀眼的灼日，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花满楼努力辨认着，这种感觉是……

孤独。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花满楼很少害怕，但他还是怕孤独，尤其是曾经有人牵着他的手，告诉他会和他一直在一起之后，花满楼几乎已经忘记，孤独是什么滋味儿了。而今这种感觉又再次袭来……

花满楼想，沙漠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走不到头？谁来救救他？谁来跟他说说话？哪怕让他看到一点儿东西，听到一点儿声音也好……谁来救救他——

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有一种熟悉的脚步声，花满楼从面对的窗子面前回头，他听到了，感觉到了，这是他从孤独中听到的第一个声音，第一个气息，花满楼向声音的来源扑过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来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将他拥在怀里，低声说道，“抱歉，来晚了。”

花满楼没有说话，任谁在内心被流放到沙漠许久，见到第一个人都会充满感激的，他只是本能地靠近这个人，然后难得任性地点点头，你来晚了，陆小凤，你来晚了，我一个人，很害怕……

陆小凤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于是将人抱的更紧，“我来了，花满楼，没事了，我已经来了。”所以，你别怕，现在我已经来了，你不用怕了……

过了几分钟后，花满楼心里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从陆小凤怀里挣出来，冲他身后的男人点头招呼道，“司空摘星，宫九先生。”

“你对他干了什么？”看到花满楼之前的行为，司空摘星脸色难得阴沉，以花满楼的心志，竟然会产生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这个宫九，可真有本事啊！

花满楼身体下意识一抖，陆小凤皱眉，用胳膊从后面环住他的肩膀，看着宫九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干了什么？”宫九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伤脑筋的回答道，“也没干什么啊——就是把房间消一下毒，祛除一下人的气味，然后把这房间里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拿出去而已，还有……不让任何人和他接触……哦，对了，唯一给他送饭的人是个聋子和哑巴……哦哦，还有……”

“够了！”陆小凤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宫九，你找死！”

司空摘星即刻闪身站到花满楼的身后，陆小凤和宫九拳脚交加的打起来。

“没事吧？”司空摘星嘴里问着花满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的打斗。

花满楼点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扬声道，“宫九先生若是有事同陆小凤商议，不去现在就谈？”

宫九挡住陆小凤袭来的一拳，略带笑意地问道，“花七少觉得现在合适？”他们还在打架好吗？

花满楼点头冷淡道，“恐怕没有更合适的时机了。”

“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宫九一边手刀切下，一边问道，“螳螂捕蝉，宫九想当黄雀，不知道三位意下如何？”

陆小凤充耳不闻，继续用腿横扫过去，花满楼答道，“那蝉是谁？螳螂又是谁？黄雀之后可还有拿着弹弓的少年？”

司空摘星一言不发地关注着眼前的局势。

“朱德明父子是螳螂，他们瞄准的自然是蝉，我保证，只要大事得成，我绝不难为你们。”宫九边打边分心应付花满楼。

“你的信用卡密码是多少？”司空摘星突然放松下来，摸了摸下巴问道。

“XL04G5。”宫九无所谓地答道。

司空摘星对花满楼摇摇头，“不可信，会把六位数的密码设计成这么复杂的结构，足以证明他有非常严重的危机感，经常背叛别人或者承诺的人才会不安。我反对和他交易。”

“你们恐怕没有反对的资格。”沙曼突然从门口闪进来，手里拿着枪对准陆小凤，陆小凤装作看不见继续跟宫九拆招，沙曼将枪口移向花满楼，陆小凤狠狠地将宫九的胳膊甩出去，挡到花满楼的身前，宫九退到沙曼身边，摸摸嘴唇笑道，“看来主动权在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