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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干涉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斯内普似乎有点气急败坏，“我多少次叫你来我的办公室，你以为谁能这样一次次无视院长的要求？”

“怎样，你也想关我禁闭？还是你要告诉邓布利多？”德拉科的声音变得有些危险。

“听着，男孩，”斯内普放低了声音，“我答应过你母亲，我会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咒……”

“不！”那个年轻人说，他提高了声音，“他选择了我，这是我的时刻！你不能夺走！”

哈利微微一颤，后面的争执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哈利曾经与德拉科谈论过伏地魔，他们谈论过许多次关于“未来”的事，他们一直知道彼此间巨大的鸿沟。

“不用担心，哈利，”那个年轻人总是轻描淡写地说，“马尔福家最会审时度势，只要邓布利多在，黑魔王赢不了的。”

“你真的这样想？”哈利天真地问他，“你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当然，”德拉科说，“如果黑魔王真的复活，我们家肯定不可能公开支持邓布利多。但是我可以在背地里帮助你，甜心。”他总是喜欢把harry含含糊糊地说成honey。

这段时间哈利一直故作冷静，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论德拉科怎样冷淡都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这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崩溃的理由。可是真实的德拉科呢？他在自豪自己是伏地魔的选择，他因为担心斯内普抢走功劳而与这位他曾经尊敬的长辈争吵。

谎言，原来过去的都是谎言！哈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卢娜说的一样想哭，他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你真的需要这份“荣耀”吗，德拉科？这就是你的选择？哈利瘫坐在走廊上，当那部分软弱的悲伤与失望奔涌过去后，席卷而来的是灼热炽烈的怒火。

他心中的那根弦崩断了。

05.

哈利开始偷偷跟踪德拉科，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他没想到第二次意外很快就发生了，罗恩因为喝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蜂蜜酒而中毒。哈利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德拉科干的。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段时间哈利想了很多，但是德拉科的行为令他困惑。他以为德拉科是想帮伏地魔拉拢斯拉格霍恩，毕竟这个圆滑的老教授带着关于伏地魔的秘密躲到了邓布利多身边。难道德拉科已经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和自己想得到那份记忆了？所以他打算毒死斯拉格霍恩，让他永远闭嘴。

不，哈利在心里反驳自己，德拉科不会是个杀人犯，他不会。哪怕到今日的境地，哈利还是这样相信着。

在福灵剂的帮助下，哈利和邓布利多得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一段危险的记忆，关于一个可怕的黑魔法——魂器。但是这个胜利并不令人振奋，反而令哈利的心情更加沉重。

还有德拉科，他有很多时间不在活点地图上，哈利找不到他。在克利切和多比的帮助下，哈利才知道德拉科借着复方汤剂一直在有求必应室鼓捣着什么。哈利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虽然愤怒，但他无法放弃那个男孩，他不想看到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直到有一天，哈利在活点地图上发现自己就在德拉科附近，而不可思议的，德拉科和桃金娘待在一起！哈利几乎是狂奔到盥洗室，他该和这个混蛋再谈一次，他们不能继续逃避下去！

盥洗室里是哗哗的水声，哈利看到德拉科背对着门，双手撑在水池上。他低垂着金色的头颅，透过单薄的白色的衬衫，几乎可以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背。

“别这样，”桃金娘低柔地说，“你究竟在烦恼什么呢？或许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谁也不行……”德拉科说，他的肩胛骨微微颤抖。

哈利突然意识到德拉科在哭，他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钉在原地，因为他发现德拉科在哭。哈利从水池上方破旧的镜子里看到泪水从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滑落下去，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那个年轻人的抽泣。那个骄傲的斯莱特林，那个总是讽刺别人的混蛋，那个不可一世的德拉科马尔福在盥洗室里哭泣。哈利觉得疼，从里到外，被石化的他在感受一寸寸碎裂的疼痛。

“谁？哈利？”德拉科在镜子里发现了哈利的窥视，他转过头，第一个反应却是拿出魔杖。“走开，波特！”

“我们必须再谈一谈，德拉科。”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德拉科的双目赤红。

“哇喔，哈利波特！”桃金娘从隔间里探出头。

“麻烦你，桃金娘，”哈利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我和马尔福有些很重要的话要说，能不能请你离开一下？”

“好吧，看在你有礼貌的份上，”桃金娘有些失望地撇撇嘴，然后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在这里。”

“为什么，德拉科，为什么？”太多疑问在哈利的心里，但是最终他只会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回答，“因为是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你也可以不是马尔福，”哈利知道这样说有点可笑，“小天狼星就没有成为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