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你觉得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点头。
“我问了医生,明天你就可以拆掉纱布了,声带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吧?”
“嗯……”花泽类从喉咙哪里发出了一个肯定的声音。
“那真是太好了。”道明寺司感到宽慰地说道。
让一旁的女仆削了梨切成片,装在盘子里。“来,吃点梨吧,现在嗓子快好了,不过今天还是尽量别说话的好。”
这些天,道明寺司一直用这种温柔地都快不像他的语气同花泽类说话。叉起一块梨片,递到花泽类唇边。
莹白的果肉,樱色的薄唇。真美啊,道明寺司想,可是这份美丽,终究不可以属于自己。
快到中午的时候,道明寺司如同平常一般离开了。
这天夜里,万籁俱静,然而花泽类躺在病床上却无法入眠。
“咔嚓”房门处传来一声轻弱的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花泽类没有动,现在他眼上缠着纱布,没有人会怀疑他还没有睡。
来人是谁?他不觉得在自己病房外被道明寺司重重设防的情况下会有什么危险人物在半夜进来。
有人抚上自己的脸颊,动作很轻,像是怕弄醒他一样。
熟悉的体温从脸颊传来,让花泽类安心了下来。
只是,他在这深夜进来是要做什么?
“类,对不起……”轻轻地道歉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我真的……离不开你。”说着,花泽类感觉那人蹲下身子在凑近自己,温暖柔软的触觉像羽毛一般轻轻落在自己的唇上,转瞬即离。
但仿佛还是晚了一秒,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顺着脸部的曲线滑下,落在枕巾上。
道明寺司不敢再多待,轻而匆忙地走出了房间。
夜晚又恢复了犹如结界一般的宁静,已是四月初,日本的樱花尽数开放,纵使是在病房里,也能闻见窗外淡淡的花香。
那晶莹的泪珠渗进了枕巾里,隐没毫无踪影,若不是脸颊上尚未干涸的水痕,花泽类甚至要怀疑它和它的主人是否曾来过。
自从那次从火场死里逃生之后,唯有自己刚醒来的那一次他紧紧拥自己入怀。自那之后,道明寺司再没一次触碰过自己。而这时隔两日的轻触,却让花泽类隐隐感到不安。
第二天早晨,摆钟敲了七下。门开了。
然而来的并不是道明寺司,而是花泽类的主治医师。
“花泽先生,您的纱布可以拆了。”
“嗯。”
纱布一层层的卸下,“先稍微适应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眼。”主治医师这样说道。
花泽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医师。
又做了必要的视力测试和身体检查,主治医师告诉花泽类他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出院了。
医师走后,花泽类看向侍立在一侧的女仆。“司呢?”
“回花泽少爷,司少爷昨晚去了美国。”
“做什么?”
“听说是留学。”
“是么。”
“花泽少爷,您的物品我已经收拾好了,花泽家的司机和执事就在楼下等您,您可以回家了。”
“哦?回家?回花泽家?”
女仆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道:“是。”
花泽类没有再问的意思,“你叫人把东西先帮我搬到车里吧,我一会儿下来。”
“是。”女仆应声退了出去,在关门的那一刻,听见花泽类轻轻说了声“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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