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记起来,不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个叫做张起灵的人。
在自己混乱的思想中,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饭桌上多了两碗面条,沙发上的被子也很整齐,卫生间传来洗漱声。我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起来了面条,等我吃到一半时,张起灵从卫生间出来,也坐到我对面,吃起了面条。我不管抬头看他的眼神,只好丢下筷子,先去洗漱完了再说。
等自己洗漱好了,坐到位置上继续吃面时,张起灵的面也已经吃了一半,与我的速度差不多。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敢看他,但我觉得他无时无刻不看着我。我拿着筷子拨动着碗中的面条,张口问他:“你能讲讲关于我和你的故事么?”
我感觉到他不再有任何动作,仿佛定格了一样。此时我才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一直在看我,他的眼神淡淡的,泛着一丝丝波澜。
“如果你不想讲的话,那就算了吧呵呵呵。”我假笑了几声,觉得不真实,只好闷头吃面。
“好。”对面传来声音,“我讲给你听。”
我又抬起头看着他,此刻,他的眼神中点燃了温暖,让我一下子沉溺在其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从张起灵的口中,我了解到了我的过去,我也记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像胖子啊,潘子啊,还有阿宁等等。但是从他口中讲出的故事,我往往衔接不上,总觉得他有所隐瞒,也许是有苦衷吧,我也没太在意。
这个冬天就这么过去了,春天也快过去了一半。从张起灵口中的故事渐渐枯竭,有时候只是跟我讲述了一两句话,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当故事讲完之后,他就会离开我。
王盟我记得他,他是我的伙计,这几个月的店一直是他来照顾的,我很放心他,我对他也有一种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往往与我对张起灵的安全感不同,就是两个性质的,一个可以说是物质方面,而另一个,是我的感觉。
夏天就这么悄悄到来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是T恤上身了,而张起灵也穿得凉快了一点。
有一天早晨我醒来,想找张起灵接着讲故事,因为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觉得人的思维在早上比较清醒活跃,所以我都让他在早上讲故事。但是今天,客厅没有人,我有点急,赶紧去看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而他现在也是不可能出去的,因为饭桌上放着一杯豆浆和几个馒头。我摸了摸豆浆,快凉透了,也就是说他走了有一会儿时间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失落感和焦急感,就像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虽然这几个月他一直照顾我,与我为伴,给我讲故事,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我知道我还没记起来的那段记忆跟他有关,有很大的关系。我想让他再帮我回忆,但是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他是不是觉得关于我与他的记忆,我还是不要记起来的会更好。
我快速的洗漱完,桌上的早饭一点没动,就赶紧出了门去找他。我去了店铺,去了西湖,去了这几个月来他带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丝毫不遗漏。这么一找就到了大中午,烈日似火,我累得不行,只好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点,扒了几口,也没有了胃口,付了钱就留下了几盘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
但外界的环境还是能够让胃起反应了,我感觉我水分流失的比较厉害,就去了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沙冰。
沙冰做的急,还有一颗大冰块没有被炸碎,我低着头顶着大太阳,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边往自己嘴里送着快化成水的沙冰,一边随着自己的脚步走着。
一颗大一点的冰块送入我的嘴中,凉丝丝的,让我情不自禁的咬碎它,一股清流充斥着口腔,让人一下子感觉很舒服。
突然一个激灵,这种感觉,突然让我心头一紧,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星空,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和那个人的气息,都与张起灵完全符合!
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丢下剩下的沙冰,向另一个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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