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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习惯。

而让她亦有感悟的另一件事就是，这么多年来交往的女朋友给她带来另一种习惯。除了和叶漫刚分手时意气用事交往的那个小萝莉之外，杨又静的女朋友基本上都是有着新世纪独立自主个性甚至是无比嚣张跋扈的女性。这些人的品性奠定了杨又静在交往的过程中不会充当攻这样的角色。这种习惯放到了顾亦哲的面前就变得有点难堪了。

杨又静一边开车走在下班的路上一边在考虑和顾亦哲交往的可能性。顾亦哲非常好，又温柔又漂亮，还是初恋这种BOSS级别的角色。只是这两日来杨又静很清楚地明白若是她和顾亦哲要在一起的话必须有一方来主动。不管是哪个层面上的主动都肯定需要有人往前先踏一步。

这和杨又静以往的习惯不符，有点别扭。若真的在一起……估计以后也是会有阻碍的。

好吧，可能有人会觉得女人和女人交往不必把攻受分的太清。。是，的确是不必分什么攻受，兴致来了谁当受都可以。

可是，拜托……这是一种情趣。如果没有这种情趣生活就会很无趣。

难道要柏拉图吗？杨又静大概不会喜欢那样的感觉。女朋友是顾亦哲的话……是右手不方便的顾亦哲的话……是在暧昧的夜晚可以一觉睡到天明的顾亦哲的话……真的会有点提不起劲的感觉。

人有选择自己喜好的权利，所以当一个适合“在一起”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衡量是否能长久交往并不只能靠一时的激情，而要思考二者在长久生活中的合拍程度。如果杨又静不能为她改变，而她也一直遵照着自己的个性下去的话，就算有好感到最后也会被生活给磨灭。

过日子不只是吃吃饭睡睡觉。人有睡欲、食欲和爱欲，这是不能否认的事。

只是她又念想，现在的暧昧没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可以认真交往的话，之前在超市的时候顾亦哲应该就已经答应，不会说那种声东击西的话。所以在顾亦哲的心里，她对交往这件事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贴上去？就算不贴上去，顾亦哲也是会在她身边的。无论用何种方式，都会在她身边。尽管这样的想法有点无耻，但顾亦哲的态度也趋近于此了。

杨又静明白现代人都喜欢暧昧，暧昧是一种最美好的状态，所有的脸红心跳都潜伏在暧昧时期。只要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形，很多美好的滋味都会改变，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就像她现在回忆地顾亦哲在车里的拥抱，会有种害羞和意犹未尽之感。但如果这种拥抱每天都发生的话，美好和珍贵的程度都会被打折。

杨又静一边和自己在进行“深刻”对话，一边被前面的公交卡住了。

杨又静在发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公交车上下来，是魏婧。

杨又静回了神，心想最近还真是很容易就碰到这个小朋友，摁下车窗叫了她一声。

本来魏婧正低着头往前冲，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忘记自己伤痕累累的脸，条件反射地抬头，这一对视让两人都吓到了。

“你的脸……”杨又静对魏婧这像是刚结束散打比赛的脸惊讶不已，身后喇叭声开始狂躁而起，她招呼魏婧快点上她的车。

魏婧犹豫了一下，几乎是被杨又静车后那些永远处于暴躁心情的司机催上了车。杨又静来不及问她的伤，直接开车上路了。

车厢里很安静，魏婧低着头不说话，杨又静想了很久，碍于这是私事觉得不该多问，可是她知道魏婧现在算是没有家长，丁幼蕾又不在，杨又静如果不关照她一下也太对不起小朋友叫的那声“姐姐”。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杨又静问出这话的时候突然有种做母亲的觉悟。

“出了点意外。”魏婧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她也非常有做女儿的觉悟。

“和人打架了？女孩子这样不好。”毕竟杨又静还处于自己都管不好的阶段，更何况是做为母亲。所以这话说得异常生硬。

“不……我没有去惹事。”魏婧否认。杨又静等着听她下文，却发现她就此沉默，没有再说的欲望了。

杨又静觉得这大概和隐私有关，似乎也不必追问，但伤口还是必须处理的。在等红灯的时候杨又静捏住魏婧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左右看了看，一直眼睛肿的要睁不开，嘴角淤青了一块像是含着一块糖。

“要处理一下，不然明天你怎么上课？”

“我会给老师请假的。”魏婧把头扭开，双手卷着书包带子。

“但你的伤也太可怕，我送你去医院。”

听见“医院”两字魏婧就感觉自己的银行卡已经在自动被刷，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杨又静弹了她脑袋一下，发动车子：“你这样可不行，真是乱来。不听话的话我要给丁幼蕾说了。”

“……又静姐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

“就算现在不知道我回去也可以问顾亦哲，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