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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对顾亦哲认真地：“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你。”

“嗯，很早以前。”顾亦哲笑道。

“是，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心里的想法吗？”

“还爱着吴悠。寂寞、难过，需要被安抚。”

“……”杨又静从来都不知道顾亦哲还有这等直言不讳的一面，但不能否认这样的对话模式是她想要的。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但有时候出于羞愧也不好直说。所以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希望对方直说，有人开了先河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但奇怪，为什么在这一刻她面对直白的顾亦哲却什么都说不出了呢。

“我已经说了啊静静，这没什么。我是亲眼看着你和吴总监是怎么过来的，要你一时半会忘记她并不容易。有很多人再恋爱并不是因为爱眼前的人，而是为了忘记曾经的人，不是不说就没人知道了，谁都躲不过自己的心魔。人都是自私的，爱情也是如此。我们恋爱就是要自己开心，你让我开心我也让你开心，除此之外再计较的话，也太不明智。”

两个人面对面，杨又静看着顾亦哲用很轻松且流畅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不免心惊肉跳。

曾经的顾亦哲在杨又静看来是世界上最单纯的人。她会真心祝福别人也会为了他人哭泣。就算是一只素不相识的狗死了她也会很童话地为之感伤……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说着“人都是自私的”，这样一个顾亦哲。

“哲哲。”杨又静握住顾亦哲的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杨又静想到了叶漫说的“仔仔你变了”，心中不免发颤。

顾亦哲一惯甜美的笑容收起，嘴角轻浮地上扬，眼神黯淡下去，问道：“你很想知道吗？”

杨又静感觉到心脏处被挤压了一下。

“嗯……”杨又静只见过一次，顾亦哲如此的表情。她宁愿顾亦哲永远都是开心的。

杨又静把顾亦哲的手压在自己的心脏处，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感情，很认真地说：“我很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你的消息，现在我很想去了解。”

说完这句话杨又静自己都觉得有点无颜去面对顾亦哲。

“现在”这个词饱含了太多过去的疏忽，可是杨又静又能如何呢？谁都是在时光的前进中慢慢反省自我，慢慢把自己的心情展开。喜欢，不喜欢，又喜欢……左胸膛里的那颗心被揉捏了无数次之后谁能断定最后会变成怎样的形状呢？

顾亦哲凝视了杨又静的眼睛一会，把她的手拉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胸前。一个拉扯的动作之后，她的身子反而靠近了过来。

两人的鼻尖就要触在一起，杨又静闻到顾亦哲身上散发出清淡的肥皂气息，竟像是闻到酒味一般有些醉。

没有任何语言，顾亦哲的吻到来。这次的吻没有戏弄的成分，甚至变得有点不温柔，吻得急切又渴望，吻得气喘！

杨又静的唇被揉得渐渐发疼，感觉到顾亦哲正用右手支撑着身子，一勾，把她的手勾起，让她的重量落到自己的怀中。

顾亦哲的体重压在杨又静的身上，杨又静失去平衡倒回了床上，顾亦哲顺势擒住她的手腕，压着她继续吻。

唇舌间的交缠持续把体温点燃，顾亦哲接吻的动作并不算纯熟，有几次牙还压到了杨又静的嘴唇。但这种陌生又有点笨拙的吻却让杨又静很亢奋，身体深处的渴求突然间就迸发而出。当顾亦哲的吻从杨又静的唇转移到她的下巴，在她的下巴留恋啃咬一番后又含住她的耳垂时，那燥热和下处的空虚感紧锣密鼓地刺激着杨又静的神经。杨又静抚摸着顾亦哲的背，想要把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

顾亦哲的手掌贴在杨又静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抚摸，探入她的睡裙之内，酥麻感贴合着掌心的热度慢慢蹂躏着杨又静。杨又静感觉到顾亦哲的舌尖沿着她的耳廓爬入了她的耳洞之内。潮湿温热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颤，而顾亦哲的手……

“叮咚——”门铃响了。

杨又静猛地坐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事如此惊慌，而这冲动的后果就是这一记头槌直接撞破了顾亦哲的嘴唇。

顾亦哲捂着嘴，头发有些凌乱地看着杨又静。杨又静的头发更乱，而且脸上写满惊慌的模样真是蠢毙了。

顾亦哲闷闷地说：“静静去开一下门吧。”

“唔……好，好！”像是做了极坏的事情，杨又静一翻身就从床上下来了，跌跌撞撞地往玄关飞去。飞去的路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惊慌地去开门，没有思考这么晚了门外的是谁，更不知道顾亦哲撞伤的嘴唇该怎么处理。她能想到的就是窘迫地逃离亲密地带。

“您好！开封菜外送！您的餐……”门口戴着红帽子的小哥一脸的春光灿烂，一件开门的女士穿着暴露的吊带睡裙，脸一下就红了。杨又静这时候才想起生气：

“我们家没订餐！”

“呃？耶？这不是1707吗？”

“我这是1701啊！”

小哥再看了眼门牌，脸色更红了：“抱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