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值班护士偶尔走动，已经快零点了，整个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不管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还是医生都有些吃不消，中途换过一波人把齐言惊醒了一次。
也许是神经紧绷了几个小时太累，或者看到苏小南忍不住放松下来，齐言把头靠在他的腿上就这么睡着了，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苏小南把毛毯叠层两层盖在他身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搭着那人的腰侧，低垂着脑袋观察着齐言的睡颜，很安静乖巧的模样，可是睡梦中依旧不安地皱着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南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他皱成川字型的眉，齐言睡得很浅倏地睁开眼，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继续睡吧。”略微有些被抓包的尴尬，转开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齐言表情松了一下，伸手把苏小南的爪子拽住，环在自己脖颈一侧紧靠着胸口继续闭上眼休息。
“一定会好的。”苏小南心里默念着，仰头靠着背后的墙壁微眯着眼睛小憩，从杭州赶到南京这一路也着实把他累坏了。
“谢谢你过来。”
过了好久，齐言开口说。
苏小南听到的一瞬间，脑海里冒出了来之前姬轲的话，一下子话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小南……”
直觉齐言接下来要说什么，下意识想要打断：“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冷不冷，我去再要一条毯子。”
齐言握着他的一只手，最后开口：“睡吧。”
苏小南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也有点失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躁动给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长椅上，身上还搭着那条毯子。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手术结束了，医生正在将人转送到重症监护室。
苏小南一下子跳起来寻找齐言的身影，发现他正和主治医生交谈，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三点的样子，这人才睡了这么点时间就起来了。
打着哈欠把毯子折好还给了护士台，回来的时候齐言已经谈得差不多看到苏小南走过来，迎上去把人拉住。
“怎么样了？”
“还在观察，但是应该没多大问题，他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齐言勉强笑着回答。
“过去看一下吧。”
齐言点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牵着苏小南，两人穿过了走廊坐着电梯下到八楼，齐妈妈在监护室外面贴着玻璃看着里面，满脸的担心。
“妈妈你怎么起来了？”
齐言松开了苏小南的手，走上前去半抱着自己的母亲，总感觉这一夜她承受了太多。
“突然醒过来，他们告诉我手术结束我就等不及来看看。那个，是你朋友？”
齐妈妈注意到苏小南站在跟前，疑惑着打量了一眼，带着询问看向齐言。
“阿姨好，我叫苏小南，就住在南京，齐言告诉了我，我过来看一下你们需要什么。”临时想出这么个谎话。
齐妈妈经历了这番折腾也没心思去想，不疑有他的点点头走到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下来。
“大半夜的还让人过来，小言你也真是的。”
“没关系，齐言以前帮过我大忙。伯父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阿姨你不要太担心。”
齐妈妈招招手让苏小南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你叫小南是吗？”
苏小南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不敢正视齐妈妈温柔的目光。
“我去买点东西，妈妈你一直没吃过东西。”
“我去吧！”苏小南站起来主动说，“你陪着伯母在这里，要吃什么？这个点只有便利店还开着了。”
“还是我去吧，你赶过来也很累了。”
齐言丢下这句话就径自离开，苏小南只能认命地坐回了椅子上陪齐妈妈聊天。
奈何自己本就不是撒谎的行家，这时候叶楚贤在就好了，苏小南内心泪流满面的思考。
“小言这人随他爸，有时候脾气比较直也固执。”
“他人很好，我们都特别喜欢他。”
“你家里是南京哪里？下次我带小言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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