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丞雪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磨磨蹭蹭地跟着宫戚,乘电梯坐到顶楼,宫戚刚插上门卡,付丞雪跨出一步挡在门板上,低着头,咬着嘴唇。
“我犯的错,你总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装得,还怪像的。
宫戚知道他应该像以往一样,说“不需要”,但鬼使神差的,声音在嗓子里停滞了几秒。
就是那么几秒——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拽住他的手腕,超过手套阻隔的范围。
很多年后,付丞雪佝偻着身子,穿着洁白西装慢慢朝他走来,他从陆绅手里接住付丞雪的手,那手被时光画老。那时他也老了,头发变白,皮肤变皱,唯有深邃的蓝眼睛一如既往地注视着付丞雪,也或许是太老了,老到不再因为高傲来清算两人纵横了半个世纪的爱恨情仇,爱情本来就是一笔纠缠不休的烂帐。老到,他开始回忆,他依然能清晰地想起这一幕的每个细节。
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接触,柔软的手掌与脉动的频率相贴,连呼吸似乎都被同步。那双手很白,皮肤细腻,手指修长,分明的骨节产生秀丽的性感。
在宫戚洁癖发作甩开前,付丞雪执意翻开他手心,很强硬,自责时小虎牙会咬紧唇瓣。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付丞雪在发现身下之人是宫戚时就决定将计就计,他天性寒凉,怎会真心做出种种矫情懦弱的举止?
少年双目漆黑,眼神执着,宫戚被看得偏开双眼,勉为其难地掀开两唇解释。
“不痛。”
生来缺失触觉神经,没有痛感热感的日子他早习以为常,可少年睁着像今晚皎洁的明月般明亮的双眸,朦胧静美,用清透温软的声音报怨:
“即使不疼也是伤口,不细心对待哪会好好愈合?”
付丞雪那时的姿态,简直柔情得堪称恐怖——拿着跟细针为宫戚挑出玻璃渣,明知他不会痛,涂抹药水时还是不厌其烦地安慰他“再忍一会儿”。
灯光下的少年也才十二岁。
低眉顺眼,羽睫颤颤。
微抿起唇。
宫戚第一次发现,世界上真有人会像一朵花一样,外表需要细心呵护、温柔娇宠,就像手机里保存至今的那些动态卖萌的傻驴。但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这少年必定有所图谋,花蕊里是一口獠牙,待宫戚伸出手,必能啃下一块肉。
包扎好后,付丞雪没有松开宫戚的手,抬头一言不发地注视宫戚。
或许是夜色让人迷乱。
或许是少年的眼睛太过美丽。
宫戚知道自己应该像往日般果断挣开,让所有他不屑纠缠的事物在空气中黯然挥发……事实上,他却开了口,哪怕一脸冷淡,也无法回避没有管好嘴巴的真相。
“你知道的,我的电话。”
意思是……有事可以找?
前所未有的八个字,付丞雪终于放开手,莞尔一笑。
笑容虽假,却依然美不胜收,如昙花一现,烟花刹那,宫戚再次偏开视线。
洁癖的感觉很难耐,被他人触摸后好像胳膊和手都沾附了肉眼难见的细菌,光是想象就有如蚂蚁在心口爬来爬去,宫戚情绪越来越焦灼,尽管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突然站起走向洗漱间,付丞雪些微幸灾乐祸地告诫:
“刚包扎完,不能洗手哦~”
宫戚目光一沉,又坐回原处,开始人工制冷。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当作者要保持高冷范!但作者一看到有小天使出现就得意忘形地跑过去勾搭,这样真得不好嘛?真得嘛?——还据说作者有话说太多会让人烦……可总是忍不住话唠的作者就是个悲剧么?彻头彻尾的那种(┳_┳)...
☆、——049——
帝豪酒店有十八层。
一楼是西餐自助和商务中心,二三楼是中小包和豪包层,四层是小宴会厅,承接会议餐之类,五层是大宴场地,承接婚礼之类,六层至十八层都是客房住宿。顶层有两间总统套房,常年被宫汪两人占据。
付丞雪下楼时,吴起容白舅甥正去找汪鸣海敬酒。
汪少订的是楼下的豪包。
进门是沙发区和洗漱间,数个美少年抢了服务员的活端茶敬水点烟陪聊,正是元素周期表里最火的几位队长,青葱年华就深谙待人接物的道理,组合沙发上坐着圈内大佬,其中就有钱成,一溜的斯文败类装摸做样地喝茶、闲聊,作陪的还有身材火辣的嫩模。
传菜员进进出出,一盘盘凉菜上桌,热菜还没起。
吴起虽是港籍,却和几大电影公司的老总相熟已久,一进门就先打招呼,容白不耐烦这些,容家的家底也不用他耐烦这些。
穿过餐桌,最里面是被屏风阻隔的休闲区,隐约能听到汪鸣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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