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没有回头,生怕看见身后的情景灼伤自己,沿着回廊走去。胳膊被猛力一扯。
“你都听见了。”关小瞳声音压得很低。
麦子回头,对上关小瞳似有层雾气的瞳。“关小瞳,虽然我是老师,这些事情我断然不会干涉。”
麦子脱出关小瞳牵制的手,“露台那么冷,别让李亦冻着。”麦子声音冰冷,揉了揉越发痛起来的眼睛。
关小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质问自己的老师,看着麦子红得异常的双眼,也许每个人眼里都藏了一段过往,这样也好,即使是师生也应该保持自己的领域互不干涉的生活。
☆、6.<凉夜>
近年底,期末,工作总结,麦子在校外公司所承担项目的收尾,麦子忙的几近窒息。麦子对突然发现生活从来不会给自己捷径。对着桌子乱翻一通,发现所有的烟盒空空的,原来自己已经离不开香烟了……
起身,抓了件黑色的外衣出了门,麦子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揪着过往不放的人,确切的说,自己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段感情而把自己困死的人,麦子很淡然,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有时候冷漠得有些可怕。
深冬的大街上,每个人缩在大衣里急步行走,麦子的手冻得通红。麦子买了一些烟和可乐,走出24小时便利店,麦子叹口气,学期结束便可回家和父母团聚,心情竟然愉悦起来。远处路灯昏暗,麦子500度的散光,抬眼看见眼前一个长发女子摇摇晃晃的朝自己扑面而来。麦子以为自己眼花,吓得一个踉跄。长发女子顺势扑到在自己怀里,麦子胳膊被严严实实的缠住,右腿用力向后蹬地,勉强保持稳定。
“唔……嗯……”长发女子嘴里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浓重的酒精,麦子心想这姑娘没少喝酒吧,看着应该年纪也不大。试着晃动了女子的肩膀。
“喂?能站起来吗?”
“小瞳……小……”女子含糊不清的喊着谁的名字。
麦子觉得声音耳熟,顺势抬起女子的下巴,即使妆容浓重并且眼角已经晕染得不像话,麦子也看清楚了李亦的轮廓。
“李亦!李亦!……你先清醒点,我是麦子老师。”麦子突然觉整个事件很荒唐。
“恩?麦子老师?你骗我!麦子老师才不是你这样!”李亦嘟起小嘴,唇色很艳丽。麦子看到李亦撒酒疯的样子竟有几分娇憨。
“李亦,我是麦子老师,你看清楚,清醒下,我送你回去。”麦子心里琢磨,怎么说我也是个好老师!
“不!不要,我不回去。求你了,别送我回去,别让我自己呆着。”李亦顺着麦子的身体蹲在麦子腿边开始啜泣,麦子看着李亦单薄的肩膀,只穿了件针织的毛衫,这可是深冬!麦子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李亦,拦了车,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麦子回忆起李亦给她的第一映像,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甚至有些不符合年龄的妆扮。眼前醉态蹒跚的李亦,一时心里竟有些怜惜。那么,关小瞳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呢?
麦子把李亦放在自己床上,替她擦了擦脸,轻轻关上门,给李亦同屋的陈姗姗打了个电话 ,让她不用担心李亦。便又自顾自的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深夜,有了些凉意,麦子打开卧室门的瞬间,竟然看见李亦抱膝坐在自己床边,肩膀不止的抽搐。
“李亦?”麦子轻轻踱过去,生怕惊着眼前的泪人。
李亦怯生生的转头,对上麦子担忧的眼神,李亦已经哭得双眼红肿,麦子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面墙,甚至觉得李亦的五官硬生生模糊起来。
“麦子老师。”李亦小心的叫了一声。
“李亦,先起来,地板凉。”扶起李亦,麦子看着李亦瑟瑟发抖的身体,才发现李亦异常的单薄瘦弱。
“好了,李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作为你的老师都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李亦,你是个女孩子,答应我,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作践自己。”麦子扶着李亦的肩膀。拉过被子替她裹上。
李亦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麦子的手背上,仿佛结成冰晶,刺痛了麦子。
“你和关小瞳吵架我听见了一些,不是故意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不要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懂吗?如果你自己都对自己不好,那何况别人?”
“麦子老师,……对不起,……我心里很难受,快坚持不下去了。”李亦的悲伤蔓延成一种悬浮物,充斥着周围。
“李亦,不管你和关小瞳发生什么,先学会保护好自己,懂吗?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去面对关小瞳,处理好你们的事,我不希望下次再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了!”麦子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仅仅是个孩子。麦子觉得到了自己这个年纪断然不会因为感情而放纵自己。
“老师……等等,那个,谢谢你。”李亦模糊的脸上楞挤出一些笑容。
“出了学校,我是麦子,不是老师。”麦子表情温和。
凌晨4点,麦子点了支烟,心绪有些乱,站在阳台上,喝光了所有的可乐。麦子看着远处的微弱的霞光,想必明天是个晴天。那么,佐藤伊,庆幸之余便是麦子不曾为你放纵过。
作者有话要说:额……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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