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王子胜死死的攥住桌角狂笑起来,这才不枉我王子胜重活一世啊!先给你史氏一点颜色,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享受这种过程,你欠的债,我会替凤哥讨回来。王子胜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色,红色的眸子让人害怕,这简直是一个发狂的野兽,挣脱枷锁的恶鬼,而不是平时那个儒雅的风度翩翩的王家大爷。
终于恢复正常的王子胜,叫来丫鬟收拾了一番。问清了贾赦在表哥院子里,径自寻去。只见贾赦呆呆的坐在软榻上,望着房顶,跟泥胎似地。杨牧倒是一脸关切的望着贾赦,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王子胜摆摆手让下人都出去,另让云嬷嬷亲自守在门口。
杨牧站起身,道:“子胜,你快劝劝贾赦。咱们都知道贾赦是啥样的人。伯父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哪里就是真的恼了。”一边说一边晃着贾赦。王子胜只是看了半晌,然后把盛着水的黄铜脸盆端起来,冲着贾赦就泼上去,行动干脆利索,半点都不犹豫。只可怜正在榻上坐着的杨牧,被殃及池鱼,身上也沾上不少水,甚是狼狈。
拜王子胜的动作太突然,杨牧只是傻乎乎的望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贾赦也只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
☆、第26章 三人交心
终于反应过来的贾赦怒火冲天,直接就冲了上来,和王子胜扭打在一起。两人滚到地上,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杨牧不停的劝架,试图将身体插进两人之间,分开二人。可惜没有奏效,倒是被贾赦一拳打倒脸上。直到二人气喘吁吁地住手,杨牧才和二人一起都坐在地上,身上沾上不少水,衣服都湿了,显得狼狈不堪。
王子胜挑挑眉,喘着气道:“心理舒服些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贾赦只是大口喘着气,冲王子胜挥挥手而已。“不说祖上一同扶持,在战场上并肩杀敌,方才有了四王八公的荣耀。只说三人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天天在一起读书,你是什么人用得着不相干的说吗?受了委屈,不叫上兄弟们打回去,反而喝闷酒,作践自己,你觉得兄弟是拿等子小人吗?还是瞧不起兄弟,觉得我配不上你贾大爷结交?”一面说一面还努力挺起胸膛,仿佛自己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似地。可惜脸上挂上彩,衣服皱巴巴的,还有一个大口子,浑身上下全是水的王子胜,只让人看了就发笑。倒是让贾赦眼眶微红,有些哽咽:“好兄弟,我,我……。”王子胜这一番话的确是说道了贾赦的心里,来的时候就是和二人说的,自己的父亲已经要让自己会贾家家学念书了,上次的考校让父亲大为火光,认为是自己疏忽了学业,又出了那事儿,更让父亲认为自己被外人带坏了,不敬尊长,只会沉迷于奢靡之事。本以为这次来会被往日的同窗嫌弃,没想到几人对自己一如既往,还要替自己出头,怎能不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就差一点留下来。好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本来贾赦也只是比杨牧虚长一岁罢了,这些日子,在府里,太太对自己冷冰冰的,比平时还冷,以前自己不在乎,毕竟还有祖母,这回祖母病重,连父亲都厌恶自己。每日受人白眼,身边的人也被太太以教唆主子为名,去的七七八八了,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幸好自己还有两个好兄弟。自己以后一定要赤诚相待。
还是杨牧制止道:“别哭了,眼下该如何是好?要是真的做实了不孝的名头,这辈子都没出头之日了。而且那个贾代儒不像是好人,文人相轻,你又和他不和,万一你去了他手底下,肯定要欺负了你,我们又不在。”
“告御状,鸣鼓伸冤。”王子胜这一句话,把二人吓了一跳,“你们想啊!现在流言蜚语满京城了,而且贾世伯分明是恼了咱们,连钱先生和外公都一块恼了。要是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贾老太太现在病了,焉知不是心病,要是真相大白,自然病就好了。不是常听人们说,心病还是心要治。云不如大家豁出去,挣个明白。我去打头阵,龙潭虎穴也敢闯。”说罢,就瞅着二人,杨牧也被这一席话说的热血沸腾,站起来就要走。
刚出来院子,云嬷嬷就急忙忙的上前来,看到三人如此狼狈,道:“奴婢派人伺候三位少爷沐浴更衣?”杨牧大手一挥道:“不必了,有急事儿,去一趟表弟家里。不要弄得阖府都知道,只是去看姑妈而已。”云嬷嬷也不敢硬拦截,只得道:“这一时半刻,马车什物的也备不齐,不妨主子先回屋子等等,奴婢这就差人去备好车马。”王子胜打断了云嬷嬷的话,“不必了,直接做我的马车就行,端隐已经都弄好了,都齐全着,嬷嬷放心。”
只得看着三人坐上了王子胜的马车,直奔大道而去。才跺跺脚,慌忙跑去回禀老太太。
☆、第27章
刚走到一半,贾赦就有几分退缩,道“这样好吗?会不会连累了你们?”杨牧立刻大包大揽起来,道;“兄弟嘛,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再者说今天有人能从内库里偷东西,后个指不定就要干嘛呢?万一下毒呢?就当为了老太太的安危,也顶拼上一拼。”一听到“老太太”三个字,贾赦立马就不退缩了,还催着让快点,生怕晚了。
杨府是在城南里刑部的大鼓只隔着一道街而已,快马的话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是驾马车也不过一刻钟,到了刑部府衙门口,贾赦也不等马车停稳,就急匆匆地跳下车。慌得小厮急忙接住,却被一把推开。
刑部门口的守卫看到忽然冲来一个衣衫不整且浑身湿漉漉的人,就要拦截。结果人家并没有往里冲,反而是一拐弯,冲着大鼓而来,守卫立刻停住脚,不敢上前阻拦。为啥,这面大鼓可是开国的太祖皇帝所立,专为民间百姓鸣冤昭雪所设,凡是胆敢阻拦者,不论身份高低,一律灭九族。想髙宗年间,静琬公主仗着是高宗之妹,阻拦告状之人,结果封号被夺,贬为庶民,其夫家全都跟着倒霉了,连静琬公主的独子也是性命不保。
至此之后再没有人敢如此干,当然,也没有来告状的了,这还是开国第二宗。大鼓嗡嗡作响,立刻引起路上行人的围观,从刑部之中走出了一位官员,看官服应当是一位四品主事,问道:“何人击鼓?”贾赦整了整衣冠道:“草民贾赦击鼓,状告草民六叔贾代儒联合琉璃场汲古斋窃取御赐之物,并栽赃祖母,致使祖母病重。”
这下可把旁边的人惊呆了,开始议论纷纷,这个道:“怨不得前些日子传闻,是荣国府里头的孙子把祖母气病了。原来是分了家的庶子把嫡母气病了。”那个又道:“瞧着小公子衣衫不整,嘴角还烂了一块,是不是这贾六老爷干了什么啊?”也有说:“莫不是这个贾赦想祸水东引,我家三表弟的邻居的亲戚说是……”
贾赦也不为所动,只是直挺挺的站着。刑部里头已经按照规矩,将状子抵到了圣上面前。今天恰逢叫了“大起”,文武百官都要上朝,圣上正在金銮殿上商议大事,就听见“鸣鼓伸冤,鸣鼓伸冤”,百官骇然,这事儿可是多少年没发生了。一个刑部主事进到殿上,呈上状子,嘴里道“鸣鼓伸冤”,旁边早有太监呈上御览。刑部主事道:“京中荣国府贾代善之子贾赦状告其六叔伙同汲古斋盗窃御赐之物,并栽赃陷害,上对圣上不忠不敬,下对嫡母不孝。”此言一出,百官莫不惊骇,纷纷望着贾代善。就看贾代善出班跪倒,道:“竖子无状,求圣上责罚。”
圣上笑道:“即然鸣鼓伸冤,自是要见见当事人嘛!更何况太祖下旨,击鼓鸣冤者无罪。”说罢也不理会贾代善,只是让贾赦上殿。
☆、第28章
只见贾赦随小太监来到殿上,规规矩矩的行礼,也不敢抬头。就听圣上道:“怎么这幅模样?难不成还要学那市井刁民吗?如此衣冠不整。”
贾赦答道:“草民只是想为祖母伸冤,担心迟了,就没有祖母了。”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抽抽搭搭的,“当日草民于汲古斋看到了家祖母的陪嫁物件,紫檀底座的透雕福寿古黄白冻盆景,本来世间一样的物品千千件,草民也未留心,但是汲古斋的掌柜一力推荐,草民就拿起细看。才发现那的确是家祖母的东西。当年祖母出嫁时曾得到御赐之物,这就是其中一件。”
圣上仿佛来了兴趣道:“有什么不同吗?怎地就确定是?”贾赦道:“家祖母那件是当年待字闺中和挚友恪静郡主一同想出的样子,为了显得与众不同,特地把左边豁口子镶嵌金子。令工匠雕琢而成,后来不知怎地弄坏了。两人甚是伤心,此事被先皇听到,命工匠照原图纸从新做了一个,但是冻石的左边一直有一块镶金的地方。此冻石一共两块一枚为家祖母的陪嫁,另一枚为恪静郡主的陪嫁。所以草民一细看便知晓了,上面还有先皇的私印。”
听到恪静郡主之后,圣上便看向内务府。内务府总管出列道:“确有此事,当时臣正好督办此事。后来贾老封君出嫁,先皇将这一枚赐下,作为嫁妆。此事是明旨下发,并在内务府存档,恪静郡主所得那一枚,传给了其长子,此事也在内务府记录存档。”
就听贾赦道:“草民深知此事重大,便不敢擅自做主。回家后便向家母说明。求母亲做主,结果第二日祖母就病重,且坊间传言是草民将此物偷走。草民死不足惜,但是家祖母绝对是被冤枉的。绝对”
刚要往下说就被圣上打断:“此事你父亲已经上折子请罪了,刚被朕罚了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圣上微微一笑道:“倒是听说你那位六叔,是考校了你一番功课,然后累的你被代善骂了。你是记恨于他吗?”话锋一转,沉声道:“你父亲还跟朕说是你年幼无知而已,现在看来是品行不端啊,恩?”声调往上一挑,代善立马请罪道:“求圣上开恩,只是臣教子无方,致使此子被人蒙蔽,但素日皆是老实之人,虽然笨点儿,但是绝无此心,定是受小人教唆。”
“是吗?今日是何人一同于贾赦前去击鼓,一同带上来。”圣上一扭头吩咐侍卫道。结果侍卫还没迈出脚,就听见“鸣冤击鼓”之声,只见刑部一主簿捧着状纸进入殿中,道:“贾赦同门师兄弟,杨牧、王子胜一同鸣冤击鼓,状告贾代儒当街辱骂其师傅钱恩,钱子非。”
群臣都不得不无语了,多少年了,就没有击鼓鸣冤的,得,今儿个一次来两个,还都是来头不小。这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就是不知道谁要倒霉。
不多时,王子胜和杨牧二人便被带入金銮殿上。其实二人一直忧心贾赦,便只是派人回家报了平安而已,就在刑部对面的茶楼里等着。等侍卫来请二人时,已经把所有事情分析了一遍,并想了各种情况,担心贾赦独木难支,又见到贾代儒听到风声领着家丁前来刑部门口闹事儿,就抢先一步击鼓鸣冤。
圣上一问,杨牧就说道:“草民不敢说贾赦的学问做的有多好,和贾政的学问一比会怎样。毕竟草民并不经常见到贾政,也不知道贾政的进度。但是草民知道贾赦是和草民一样跟着钱先生念书。正好当年钱先生是前科的状元,被圣上破例点为春闱主考官,当年贾代儒贾家六老爷正是在那次考试中名落孙山的。剩下的事情,只是听贾赦一面之词说是贾代儒言语中对家师不敬,贾赦身为弟子自是要维护的。”说完就规矩的跪在一旁,眼观鼻子,口观心。仿佛刚才那个言辞犀利的人不是他。
王子胜接茬说道:“此事刑部衙门的各位官员和守卫,还有街上的行人都可作证,当然只要这位贾家六老爷不会耍威风的话。毕竟草民只是替家师辩解几句,就得到贾六老爷一句,他是功勋之后。”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为贾代儒哀叹,为啥?这顶帽子扣下来,这就不是小事儿了,要是坐实了,那就是对圣上不满,考题可是圣上亲自出的,考官是圣上钦点的,当年那一科的前三甲都被圣上留在身边,成了内阁的侍读学士,虽然现在不过才是四品官。问题是这个四品官员可不是普通的四品官员啊!你贾代儒觉得当时的春闱不公平,不就是裸的打这三人脸吗?
这不,那头话音一落,这面三人一同出班跪倒,向圣上请罪。当年的状元陈澜平道;“求圣上给臣等一个机会,愿意当场比拼,以证清白。臣自幼苦读诗书二十余载,怎地他贾代儒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臣就不清不白了。”王子胜听到耳朵了,觉得这个人太绝了,这是把贾代儒往死里整啊,在听听这声音,这么有磁性,偷偷偏头撇了一眼,当时就愣神了,一身四品云雁的官服硬生生的被穿出一身飘逸的感觉,再配上那妖孽的脸庞,王子胜觉得自己都要流鼻血了。旁边跪的杨牧看到王子胜在发呆,顺手拧了一下子,王子胜这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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