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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到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奥米加的肩膀，静静地说道：“密友，不要忘记你是谁。”

奥米加轻轻叹气，回答：“我不会。”他不会忘记他是奥米加兽，是位于网络安全最顶级的皇家骑士，是侍奉数码世界唯一之神的仆从。他不会因为某一个生命的逝去而忧伤失落。为神者，冷酷如斯，公正如斯。

隔天公爵所见是奥米加和往日里的一样，表情淡淡的，做事认真而严谨，执行任务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依旧是那个认真负责的皇家骑士团副团长。

午夜时分，一栋二层小楼的某个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最后大幅度地一扫键盘，黑发的青年仰靠进靠椅背里，仰天吐出一口气：“终于做完了。杏子，你那里怎么样？”

“还差一点不要催。”金发碧眼的性感美女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明显带着烦躁，“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随手就能编程序连思考都不用的啊！”

“好歹我也是皇家骑士，侍奉那位神灵这么多年，这点能耐没有还怎么混？”青年侧头说道，金眸轻轻一瞥隔壁的电脑屏幕，立刻揪了个错出来，“倒数第三行出错啦！”

“咦？哎哎！好隐蔽的程序炸弹呐！”金发美女仔细看了一眼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修改编写好的程序，“阿尔法真是多亏有你！”

“别闹，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难度。”黑发青年理了理头发，决定稍微走走活动一下快僵掉的身体，“要咖啡吗？”

“加明太子谢谢。”

青年拿咖啡壶的动作一顿，“杏子你就不能改改你那奇葩的口味！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咖啡放明太子，这都是什么口味？！

低头忙着改程序的美人明显现在脾气不好，没好气地回嘴：“再废话我嫁给你信不信？”

“好吧我闭嘴。”涉及贞操问题，青年果断地投降了，虽然知道金发美人是在开他玩笑，但他还是不想接口，还是去煮咖啡比较安全。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直到青年拿着刚煮好的咖啡回来，金发美人才一脸虚弱地放开键盘摊到了椅子里。

“我真是再也不要接时间这么紧的任务了，就算有阿尔法你帮忙居然也才将将赶上交货。”

青年耸耸肩，把放了明太子的咖啡递给杏子，自己喝起没放任何东西的纯咖啡，“你这里电脑运算速度太慢，键盘也没那么好的物理抗性，我倒是想几分钟内给你解决掉呢，外部条件不允许！”

“也对……”有幸见识过数码世界神之领域高端无比的主电脑的杏子叹口气，人类世界根本和数码世界这个数据实体化的世界不能比呀！

将编写好的破解程序上传，杏子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姿态妖娆地离开了座椅：“上传麻烦你看着啦！我先去睡了，晚安。”

“嗯，晚安。”青年点了点头，坐到了杏子的椅子上，“顺便帮我关灯谢谢。”

杏子关上灯离开了，留下青年一个人盯着那个缓慢向100%攀升的进度条。

他来这里有多久了呢？青年指尖轻敲这咖啡杯沿，望着眼前的屏幕有些失神。世界树让他到物质世界来，以便于掌握人类对于网络空间的开发程度。这是个无期限的任务，可以说，如果数码世界不出现危及世界的大事件，他都不太可能回去了。

人类对于网络空间越来越深入的开发令世界树深觉不安，继续这样，或许有一天两个世界会融合在一起，也有可能因为不能相容而一起毁灭，还可能会发生别的情况，世界树无法推测这超出了她统御范围的可能性，她能做的只有让他来到这里，看着人类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以及从物质世界的视角来增加数码世界的防御。

以人类这样的发展速度，他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吧？两边世界时间流逝的不同，他在这里呆了三年，不知数码世界中过了多久？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没有他在身边闹，会不会觉得神之领域太安静了呢？

青年趴到了桌案上，将脸深深地埋进手臂中。周围没有人，他可以无所顾忌地颓废上几秒，然后他依旧是那个坚毅果敢没有任何难题可以难倒的黑色圣骑士。

电脑发出叮咚的提示音，青年抬起头来，看到那进度条已经满了。最后做了一遍检查确定上传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他退出程序关掉了电脑。

电脑屏幕由明转暗，青年不自觉地轻抚上尤带着最后一丝光亮的荧光屏。

屏幕的另一边就是那个完全由数据组成的世界，而他却只能触及那层薄薄的玻璃。

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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