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父母是下午的班机,上午在早会上想都不想的否了林止清的提案,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当面就不给林止清台阶下,她是大股东,林止清奈何不了她什么,出了会议室,狠狠的瞪着她,“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如果你罢手,离开致远,我立刻卸任交出股权,咱俩两清。”
“你也配!”
布可置那双眸子于不顾,风轻云淡的回了办公室,她今天生日,不想因为一条疯狗害了好心情。
下午跟程宁一起接机,还在说这事,程宁说:“江湖上都盛传,说叶孤城要大战西门吹雪,你说谁能赢?”
布可切了一声:“什么是江湖,就是人都死干净了,只留下一段传说,咱都活的好好的,哪来的江湖?”
事后,布可不止一次的想抽自己的嘴巴子,好好的生日,为什么要说这么丧气的话,不但乌鸦嘴,还一语成鉴,成了自己永永远远的痛。
到了机场,布可妈妈一眼看到她就开始叨唠:“你瞅瞅你,还是没个女孩子样,就不能学宁宁,打扮的美美的?”
布可瞄了一眼程宁,脑补自己穿着裙子,盘着头,雍容华贵的跟金枝欲孽似的,夸张道:“那不成了怪物吗?”
惹的布可妈妈一笑,骂她:“生你来就是惹气的。”
讲着闲话上了车,还在跟母亲调笑程宁的包包,说比菜篮子还大,让程宁好一通奚落没品位。布可妈特别喜欢程宁,就希望布可能像程宁一样女装女样,就同程宁一气的数落她,布可开着车还跟后面俩人犯贫,父母不常在身边,偶然一次,她便卖力的承欢。路上顾夕颜打来电话,让她过去,她料到肯定是准备了生日礼物,顾夕颜不常给她打电话,都是布可有空找她去的,偶然为之,布可不忍拒绝,半路下了车同程宁说:“我有事,你开车接我爸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在出租车堵在路上,还没到顾夕颜那里,就接到了恭玮的电话,灭顶之灾,行尸走肉一般的到了医院,林小中和恭玮已经守在太平间门口,警察例行公事让她认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要倒下去一样,林小中怕她出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去,掀开白布,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更加让伤口看的触目惊心。她手里攥着白布,心已经没有了知觉,话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我从小就不省心,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除了学习好,还不知进取很少拿第一,也不听话,一直都很任性,放假了不回家,毕业了还是不回家,我猜他们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不逼我结婚,只要我不带人回去,他们就宁可自欺欺人。这两年他们都老了,也不要求什么了,就盼着我回家去跟他们吃顿饭,可是我——————”
她眼如一潭死水,林小中跪在她身边,摇晃她的手臂:“布可,你别这样,哭出来吧!”布可冷冷的甩掉手臂,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厌恶,这让林小中无比惊慌,她抓着她的手:“布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布可用手捂住了眼睛:“是,不是你,我知道!”
小中还是晃着她的手,祈求:“放弃致远吧,不要再继续了,我不在乎,你恨的话,止清他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想怎么样都行。布可,我们走吧,回东北回家去,我什么不想要,就想简简单单的给你做饭,跟你过日子!”
那些话,针扎一样的刺在布可的心里,布可理智的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却无法不去怨恨,她扶起她,心如止水:“林止然,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这一局,我们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真行,愣愣吃了我一整章————
☆、第二十八章
交通局的录像回放,一辆吨位重的卡车在路口快速而笔直的撞向布可的volvo,那辆号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小轿,被撞翻了2个跟头不止,七零八落的翻在路边。程宁由于谨慎使然,在安全带和气囊的双重保护下,仍是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至今仍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她的父母,她那从东北大老远赶来给她过生日的父母,未能幸免,当场身亡。二十几年前的今天,他们赋予她生命,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他们因为她客死异乡。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更让人恨入骨髓?
太阳很烫,电视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都是暴雨连连吗?看来生活远比艺术残酷的多,街上的人欢声笑语,各有各的生活,哪里体谅的她的苦涩。跌跌撞撞的敲开了顾夕颜的门,她还笑着开门:“怎么才来?”直到看到她面如土色,当下白了脸,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问:“怎么了,布可?”
她是多么想要嚎啕大哭,多么想歇斯底里,她可以的,她完全有资格,可是她连那样做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是哆嗦着嘴唇,冰冷的抓住顾夕颜温暖的手,想要从中找寻一丝温度,给自己活下去的力量。“我爸妈————”她没有说完,就晕在了门口,再也不想醒过来,她太累了,只想陪着父母长眠。
这样的冷,像是那年她参加奥数的补习班,晚上回家,父亲在自行车上不由分说的将外衣套给她,上面还有浓浓的酒气,她从小厌恶父亲,觉得他嗜酒成性,暴躁无常,所以从很小起跟他就没有了交流。又回到了那样的夜,她在父亲的自行车上,坐在车杠前,迷迷糊糊的问父亲:“爸,咱这是要回哪啊?”前路一片漆黑,她心中似有知觉,明白置身何处,突然就静了下来,回头看父亲的脸,依旧半醉不醉的样子,她倒心满意足的笑了,说:“爸,我想妈了,咱去看我妈吧!”
父亲并没有说话,嘎吱嘎吱的骑着那辆老破车,她记得那个铃铛一直不太好使,还扭了扭,发出涩耳的声音,她就扭着它玩,周围静的可怕,可她的心却是如此的安静,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直到前面出现一片光明,她突然慌了,叫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父亲仍然没有回答,沉默的踩着车向着光明,嘎吱嘎吱的声音,回荡在布可的脑中。她叫着我不回去,从床上坐了起来。顾夕颜守了她一夜,紧张的抱住她,安抚的叫着她的名字。房间的光让布可清醒了过来,她怅然若失,喃喃自语:“听说在梦里,故去的人跟你说话,是折寿的是吧!”所以她那怨了一辈子的父亲,到了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道别的话都没有一句。
“布可,你别这样,你哭出来,我求求你,你哭出来吧!”
布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她张开嘴想要呼吸,但一口气顶上来,生生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吓的顾夕颜魂飞魄散,抓起电话就要打120。布可按下她的手,失心疯一样的叨咕着我不去医院,我不去我不去。顾夕颜抱着她的脑袋躺了下去,哄她:“不去不去,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行吗?”
她摇着头也点着头,握紧了顾夕颜的手,干涩的眼睛是没有泪的,可是空洞的眼神却吓死人。天快亮的时候开始发烧,烧的整个人没有了神智,乱七八糟的说胡话,叫了医生打退烧针也没有用,整整三天,顾夕颜衣不解带的守着她,不知道她熬不熬的过去,喂什么吐什么,还夹杂着血丝,她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话也听不明白,劝什么都是枉然。顾夕颜看着这样的她,似乎是一下子就想通了,抱着她想,死了就死了吧,陪着她就是了,如果两个人可以死在一起,反而是最好的结局,她不吃不喝,顾夕颜也不吃不喝,第5天的早上,顾夕颜都饿迷糊了,隐隐约约的听布可叫着渴,忙起身喂她点水,问她想吃什么,她就摇头。顾夕颜抱着她的头,跟她说话,说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是告诉她,她还有自己,自己会陪着她,永永远远的陪着她。她到底是哭出来了,只是这人逞强,哭的无声无息,两道泪水源源不止,让顾夕颜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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