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仔细观察,傅卉舒稍微松了一口气。
戚小沐跟以前一样,凡事以她为中心,也没有对杜松特殊对待。戚小沐以前是怎样的,现在还是怎样,丝毫没有变化,傅卉舒的小心脏总算可以不用那么堵了。
不过,总还是有强烈的不舒服感,她恨不得拍戚小沐一廷杖,好泄泄愤,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愤”到底是从哪里来,又为何而“愤”。
这是一个懵懂的年纪,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懵懵懂懂的,看着明白的其实不明白,看着不明白的又隐约感觉挺明白,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才会有的想法才会做的事,没有几个人能挣脱开年龄的局限与桎梏。傅卉舒也不例外。
当傅卉舒和杜松的爱情故事从一班传到七班,再从席梦思的嘴里传到戚小沐的耳朵里时,戚小沐跟杜松一样,不淡定了。
卉舒跟杜松是一对?杜松喜欢卉舒?卉舒也喜欢杜松?这三个问题,来来回回的在戚小沐的脑子里盘旋。她想去找傅卉舒问个究竟,又不敢去,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很害怕听到一些她不喜欢听的答案。
早在杜松和徐则林常在食堂偷看她和傅卉舒那会儿,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两个家伙中至少有一个是喜欢傅卉舒的,而杜松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是那时还没有关于杜松和傅卉舒的“爱情传说”,她也根本没把杜松当回事。
现在不行了,她一想到傅卉舒要跟杜松在一起就烦闷的挠墙,卉舒是她的,怎么能跟杜松在一起呢?偏偏现实情况是傅卉舒非常有可能会跟杜松在一起,同桌呀!青梅竹马呀!日久生情呀!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妈呀!墙皮被挠了一大片,戚小沐郁闷的快哭了。
戚小沐的情绪很低落,低落到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香,见到傅卉舒就想掉金豆子。一想到早晚有一天傅卉舒会嫁人会跟别人生小孩,她就恼的连连跺地,恨不得把地球踹个大窟窿。再想到傅卉舒有了男朋友以后,自己将在她的眼中心中退居二线光荣退休,就恨不得跟海子一样跑山海关上去卧轨自杀。
顶庆幸,她不是诗人,打小怕死,没勇气自杀。
虽没诗人那颗圣洁的心,引用一下诗人圣洁的诗总是可以的。大中午头,她对着炎炎璧日悲哀的默念“黑夜比我更早睡去,黑夜是神的伤口,猫是鱼的伤口,卉舒和杜松也是小沐的伤口”,或者在临睡觉之前悲伤的默吟“我摘下帽子脱掉衣服安静的上床,在裸睡中我总能突然回到荒凉”。海子如若泉下有知,肯定会把她拉到山海关等待绿皮火车的到来。
她深刻的觉着她就像一条在沸水里游泳的大鲤鱼,浑身起泡,动哪儿哪儿疼。晚上戚大成问她想吃什么,她随口说水煮鱼。戚大成和冯燕给她做了一道水煮鱼,水煮鱼辣,她吃不了太辣的东西,吃了两口辣的涕泪交加,直埋怨爹娘不照顾她的感受,全忘了是她自己要的水煮鱼。
吃着满嘴的辣,她再次抑郁的想挠墙,卉舒找了男朋友,快不在乎自己了,爹妈放了一锅辣椒,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她又深刻的觉着她就像没了妈妈的小龙人,她朝着冯燕和戚大成忧伤的大吼:“地上有无数个龙人,那个最小的就是我,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生……”
爹娘骂她白眼狼,她说她是小龙人。冯燕和戚大成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两口子吓的把自行车藏的严严实实的。戚小沐的郁闷之情无处发泄,四处找爹娘的自行车放气,可惜找不着,就把傅卉舒的气门芯给拔了,反正是傅卉舒让她郁闷的,该拔!
总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戚小沐都是一副惆怅满怀郁郁寡欢苦大仇深的愁眉苦脸状。
傅卉舒不是通玄先生张果老,她再了解戚小沐,也不可能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戚小沐在想什么,何况她本身也正在堵车中,脑子里有点乱,逻辑推理能力有所下滑。她问了戚小沐好几次到底怎么了,戚小沐就是不说,弄的她也跟着发愁。她猜出几分戚小沐的情绪跟自己和杜松的“爱情故事”有关,却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对戚小沐一向有把握,一向有把握的东西突然没了把握,好比眼看到嘴的红烧鱼突然被猫叼了去,恼人的很。她为这种“没把握”抑郁。
戚小沐不敢说,她承认,她胆小,她怕听到自己不爱听的话。
自己不开心就不开心吧,要是让卉舒也跟着自己不开心,就太不厚道了。戚小沐良心发现了,终于知道她连累傅卉舒了,她学会了强打精神活受罪——在傅卉舒面前装开心装快活,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小沐同学小瞧了卉舒小姐。傅卉舒跟她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俩人一块儿吃喝拉撒了十来年,想不当知己都很为难。傅卉舒尽管还不能完全确定戚小沐在纠结什么,但她对戚小沐的情绪还是一拿一个准的,戚小沐的脸在笑,心在闹,她知道。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傅卉舒以人民警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审问起了戚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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