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了一次尝到了甜头,就有了二次三次四五次,于耀志的腰包终于鼓起来了,终于能买得起房子买得起车了,也终于有了一个愿意嫁给他的对象了,而他的人生也终于扭转了——从青年才俊转变成了牢狱之囚。
傅卉舒史诗和杜松看完报纸,久久沉默。沉默够了,杜松闷闷的说:“上学的时候我就看这小子阴啦吧唧的,可是看他再阴也不觉得他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有时候没事干了,我就在同学群里看他们聊天,他们说于耀志这几年帮过不少人,有个小男孩在他们医院要做截肢手术,交不起手术费,还是他给垫上的。真没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记得非典那会儿于耀志还跟咱们一块儿报名参加了志愿行动呢,”史诗叹口气,说:“人都是会变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的诱惑无限大,可不能小瞧这东西。也不能全怪于耀志,都说当医生好,可一般医院尤其是小医院的年轻医生也真挣不了什么钱。这年月什么都涨就是工资不涨,如果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干,拿的工资却只能勉强度日,这种情况下有几个人不想挣外快?卉舒你还记得吧,当初于耀志一天对你说一遍I Love You,现在想来搞笑,不过也说明当时他很单纯,喜欢谁就直接表达出来了。咱们都大了,也都变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傅卉舒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些另人难以辨清的东西,带着些许沉重的音调,她说:“要是于耀志的付出跟回报能持平,拿的工资能稍微多一点能买得起房子,他还会干这种事么?他变成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这倒让我想起小沐了,当年她去替考,跟于耀志一样都是为了钱,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不同的是小沐那会儿年少无知,越变越好了,于耀志正好相反,年纪一把,越变越离谱了。我还记得小沐替考回来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在学校呆久了,总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出去才知道根本没那么多黑和白,满眼看的,满耳朵听的,都是灰调子’,她说黑白分明的少,灰不溜秋的多。小沐其实比我敏感,比我成熟,只是她的性子把她的成熟都给遮掩住了。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之处在于人类能思考,有责任感,有广义上的伦理观念,包括医学伦理和生态伦理,这些可以归纳为人性。可是人又是从动物进化来的,人都有欲望,欲望之下潜藏着人性的反面,兽性。兽性引发兽行,人性一旦控制不住兽性,兽行就会被引发,我看于耀志算是把人性和兽性全发挥到极致了。史诗杜松,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就知道我现在的眼睛里没有太多黑白分明的东西了,就像我不愿说于耀志是个好人或坏人,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一个干过好事帮助过别人,也干过坏事伤害过别人的人,‘人’而已。”
杜松说:“人不人的吧,我就认一个理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人找嘛人,我厉害,我就跟你们这些厉害的玩。”
“杜松行啊!都会自恋了!”史诗拍拍杜松的脑袋:“跟曹姐在一块儿之后你可比以前开朗多了,这真是个好现象。”
“说起曹姐来,”傅卉舒好奇的溜达一圈眼珠:“杜松你跟曹姐在一块儿私底下叫她什么?不会还是‘曹姐’吧?”
杜松顶神气的推推眼镜:“我早改称呼啦。”
“改成嘛了?”傅卉舒猜道:“沛如?”
“不对。”
史诗猜:“小如?”
“不对。”
“那是什么?”
“老曹!”杜松傻笑的跟个痴呆儿似的。
傅卉舒和史诗同时崩溃。
新的一天,迎来新的报纸,也迎来新的一年。2010年的元旦没雨没风,是个大晴天,外出逛街的人有不少,戚小沐最喜欢的就是周末和假期,因为越到休息日店里越是忙,忙意味着挣钱多,挣钱多没人不喜欢,但这个元旦戚小沐有点喜欢不起来,原因很简单——感冒了。
冬天是易感冒的季节,屋里暖气十足,屋外风刀霜剑,门里门外的一晃悠,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跟感冒谈恋爱。戚小沐就跟感冒谈起了恋爱,感冒来势汹汹,前一天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到了第二天就蔫蔫儿的发起了低烧,并且鼻涕横流,不到半个小时用了半卷卫生纸,小鼻头擦的红红的,像是按了一个红色乒乓球,看着怪可爱。
傅卉舒一边喂戚小沐吃药一边批评她:“都是在一个店里忙,人家常娥老徐都没事,就你有毛病,为嘛?见天耀武扬威的觉着自个儿身体好,见天不拿老天爷当回事,这下感冒了吧?难受了吧?让你出门不知道穿件厚衣服!活该!”
戚小沐吃完药,撕块卫生纸擦擦鼻涕,呜囔囔地说:“我都感冒了你还说我活该,你不爱我!”
“一点没错,我一点不爱你!”傅卉舒把一大杯子水送到她嘴边:“全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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