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仰笑开了,心想今晚应该可能不会失眠了,所有人都被他支走了,只剩下冷冷的空气和冷冷的于晴和,真是让人清醒,让人更无所循逃的面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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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仰看着镜中穿着红色的礼服的人,不禁感叹后府这些公子们的神乎其技,用这样的镜子还能个各都把自己化的那样美。
「公子,您看这样可满意。」
朱天仰有点烦恼,于晴和不像芝兰那么好呼拢,而且只要一发现他不正经就爱生气,朱天仰觉得,跟聪明的人相处虽然轻松很多,但聪明又太过正经的心实在让他难以招架,他已经够悲惨了,不需要有人义正词严的提醒他,他到底有多悲惨。
「咳,说实话,我看不出来,这铜镜连我额头上的大痘子都照不出来,我那里看的出来满不满意,再说我都怀疑你们这些人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看过自己真正的样子。」朱天仰指着铜镜,看起来非常不满铜镜这东西。
「但您总看的出来头发梳的样式,也可以看出衬不衬身上的礼服。」
「屁,你在我头上搞了老半天,我在镜子里只看到一坨。」
朱天仰睁大眼睛对上于晴和那双已经怒气的眼睛,觉得有趣极了,这个人还真像含差草,一碰就有反应,只差在含差草是闭合起来,而于晴和是炸毛。
「公子,不如用魔镜照照?」说是问句,可芝兰已经拿出个小镜子,这小镜子虽不如现代镜子一样清楚,至少看起来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还看得见一根根的睫毛,这是十七爷送的琉璃瓦烧的一个观赏用的小碟子,和朱天仰从束霭明那强索了块上好松烟墨砖,两者合制而成,朱天仰已经送给芝兰,起因是某天芝兰突然发现两样东西合一起效果竟比铜镜还好,朱天仰为了奖励芝兰的难得动脑就把东西送给芝兰,还给取了名字叫魔镜。
朱天仰往芝兰那儿望去,果然见到芝兰一脸得笑的好不得意,回头再看于晴和,果然一脸铁青,可于晴和只是冷着脸低头不语,朱天仰见状觉得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便笑笑的从芝兰那取了镜子认真的审视起镜中之人。
镜中的人有宽宽的额头,不大不小的鼻子,眼睛不大但挺有神,眉毛是剑眉,尤其经过于晴和修整过更显精神有型,脸不是太大有夌有角,嘴唇有肉,下巴是算长又不到像鞋拔的程度,脸上有层薄薄的粉,不是白色,是接近他原本肤色的麦牙色,修饰了他的毛孔又不显突兀,朱天仰看着镜子,觉得于晴和的梳化技巧真是太好了,把他修整的更加英挺,却一点娘气都没有,整理感觉提升了至少三成。
朱天仰笑着点头,他真的很满意,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不能惊艳到束修远?能不能让束修远一目难忘?能不能让束修远有日后悔送他过靖王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朱天仰忍不住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太狠狈了,都到了这种时刻还存着这种希望,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在心底喊了声加油,便笑着回头,双手握着于晴和的双手说:「你把我梳化的很好,让我好看了好几倍,我很满意,但是,你刚对芝兰的表情我不满意。」
朱天仰见于晴和皱起眉,面部僵硬便笑了起来,轻拍了于晴手的手两下才放开。
「晴和,我不满意的不是你对芝兰的态度,而是你的态度啊,晴和。」
朱天仰说到这里便停止,朱天仰认为如果于晴和真如他表现的那样聪明,那言尽于此于晴和就应该懂了,否则三岁成诗之事就是言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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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晴和果真懂了,只见他马上收起不悦之情,垂额低眉,微笑的说:「谢公子教导,晴和以后绝不再犯。」
朱天仰也对着于晴和笑,接着回头看向芝兰,见到芝兰歪着头一脸苦思,又陷入呆萌模式里,忍不住一笑,心想聪明有聪明的好,呆也有呆的幸运,至少现在这个状况下,没那么聪明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朱天仰收回眼光,再看向于晴和,见到他收起了尖锐,头微低,整个人换了个气质,非常平和而无害,脸上也带着仆奴贯有讨好式的笑容,忍不住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握着,两人十指交扣,双眸相对,无言的对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到十秒,朱天仰便听到,芝兰发着气声对着束二咬耳朵,「束二哥,你说公子和那个于公子是怎么了?怎么这样深情相对呢?莫不是看上了吧?难怪公子去靖王府谁都不带就带他去,不过公子这也太大胆了,他去靖王府是做男宠的,怎么能带情夫呢?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劝…。」
朱天仰听到这里真的忍不住了,想也不想脱了鞋就往芝兰脸上丢。
朱天仰房里又传出以往的嘻笑打闹声,这边有人尖叫着「谁捏我臀部?」,那边有人叫着「别掐我腰我怕痒。」,还可以听到于晴和不停的喊「公子,您小心礼服,小心您的梳装。」
匡。
敲锣声在束府响起,朱天仰房里的人就像受了诅咒似的全都定住了,束一刚离口的杯子仍贴在唇边,束五膝盖微弯,臀部离椅约二十公分,不知道是想从椅子里站起来,还是正要坐下,束二一手挡着朱天仰,一手护着身后的芝兰,李承欢维持着咬下瓜子殻的嘴形,张晓晨举着杯,阿清捧着茶壶,墨祈揪着小幼的手臀往前探头笑,小幼挺直身体小心不让墨祈受到波及,于晴和弯着腰双手拉着朱天仰的衣摆。
匡。
锣声再起,朱天仰房里的人这才像解了咒,大家全看向朱天仰,面无血色,倒是朱天仰自己挤出了笑,指指外头说:「花骄应该快到了吧?」
朱天仰话一出,气氛凝结到最高点,全场静无一声,只有听到远方传来的喜乐声,朱天仰觉得自己呼吸重了些竟也听清楚。
「公子,晴和帮您顺顺发鬓。」
于晴和拿着木梳挤着笑走过来牵朱天仰到梳装台前坐下,又拿了芝兰的镜子摆在铜镜右前方,接着便帮朱天仰梳理头发,按掉细汗,补了点粉,还划了下眉毛。
「公子,您看看可好?」
「好。」
朱天仰真心觉得好看,朱天仰本来就没有太出色的外表,能化到这样已经加分很多。
「谢谢。」
朱天仰跟于晴和道谢时,就听到喜乐队渐近的声音,他拍了拍于晴和的手,走向芝兰,牵着芝兰的手与束二合握,虽不言语意已达,束二对着朱天仰慎重的点了头;突然,芝兰发出了抽气声,朱天仰看向芝兰,耳边不停听到惊吓的抽气声,又顺着芝兰的眼光看出去,便看到一衫红衣的束修远站在院子中央,而花骄就在他的身后。
朱天仰看着束修远,心想,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长成这样呢?他真心能暸解已经穿越成赵若男的朱天仰何以愿意为之散尽家产屈身后府,在朱天仰眼底,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惊艳,能让他甘心为之身赴火坑,朱天仰看着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宛若仙人的束修远,觉得心都快化了,这一个人,让他如此努力的、用心的、尽力的去爱过,又怎么可能说句「我努力过了」就喊停呢?
朱天仰想要微笑,留给束修远一个最美的回忆,但眼泪就是不停控制扑漱漱的往外掉,他急着用手去抹,看到手背上的粉才想起自己今天化了妆,用手一抹必定糊成一团,朱无力又绝望的笑了,每次总是这样,在最重要的那一点,他总会搞砸。
虽然不到五日前才看过朱天仰,但是,束修远看到身着喜服的朱天仰心底还是忍不住振动了一下,他瘦了,变的更俊朗,脸上虽然化了装但并不讨厌,粗厚的眉毛显然已经修过,很有神,束修远看着朱天仰跟其它人嘻笑,看着朱天仰拉起芝兰和束二的手,看着朱天仰顺着芝兰的眼神朝他看过来,看见朱天仰眼底的惊喜,看见朱天仰眼底的思念,看见朱天仰努力挤着笑的样子,也看见朱天仰的绝望。
束修远从不知道自己何时爱上朱天仰,其实束修远连自己爱不爱朱天仰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喜欢看着朱天仰笑,喜欢朱天仰的没一句正经,喜欢朱天仰一边喊着要剪了他一边又喊快一点,甚至喜欢朱天仰贪恋他的容貌那猥琐的样子。束修远从小被逼得扮女装求生这件事原本就是个笑柄,所有贪恋束修远容貌的人都让他觉得恶心,却唯独朱天仰不会,束修远也说不清这是因为朱天仰是唯一能让他不用药就能享云雨之欢的原故,还是他真心爱上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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