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夸赞,卑职却之不恭。”
“你觉得朕这是在夸你吗?”
“既然陛下口中的不是称赞,那卑职就多谢陛下提点了。”我抱起君卿向他行礼,“君卿身体不好,卑职就先带他下去休息了。”
“穆锋吟。”他叫住我,“你确实很懂得为臣之道,也能够在任何君主手下委曲求全,但我不希望大昃的将来会交给一位昏君。”
“卑职明白了。但卑职只是想要保护好珍视的人而言,至于有朝一日会权倾朝野卑职并没有想过,还请陛下放心。”
“很好,朕就是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照顾君卿的将来,希望你不会像随风担心的那样,给君卿致命的一击。”
我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君卿想要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也可以毫不惋惜地交出去的。只可惜我却不能守护好他,让他沾染了太多的红尘。
“路随风已经走了。”面前的人向我询问,用的却是平铺直述的口吻。
我抬眼所见的是一片张狂的明紫色,炫目却没有往日那般的鲜明。“凌晨的时候去的,只有陛下一个人守在他旁边。”我答道,语气尽量放得淡淡的,隐去悲伤的情绪。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宫主的声音多少有些惋惜,却带着一种了然的惆怅,“君卿怎么样了?他那个身体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昏过去了,我出来时还在房中休息。”
我故意省略掉了中间的过程。汝南王虽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毕竟是位高权重而且手中还掌控者江湖的波动,我实在是不敢让他跟皇帝中间有什么误会。万一他们闹矛盾,恐怕整个江山都要为之动荡了。
他已经背过身去,听到这里也只是疲惫地摆摆手,“你先下去罢,再发生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
“属下告退。”
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宫主当年似乎也和左相之间发生过什么纠葛。不过到也难怪,按照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来看,当年左相入朝的时候正值宫主情窦初开的年纪,而且虽然已是江湖中人可是汝南亲王至今都没有纳过妃也太不正常了。
只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主子没有说就不必去好奇。知道的太多了反倒会坏事。
可他却欲言又止地叫住我,“你回去以后……好好照顾君卿。千万不能……”
“不能做什么?”我见他许久都没有再说下去,就只得开口询问。
“没什么……你下去罢。”
后来,再见到宫主就是在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留守在京中无所事事的汝南王,会在左相去世之后便连夜赶回隐月楼,连一点让人缓冲的机会都不曾留下。等朝中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汝南王府早已是人去楼空。
宫主带走了京城所有明处的教众,却甚至都没有知会我一声。
我想陛下应该会很羡慕他吧。虽然他最终都没能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心,可毕竟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不必一直呆在伤心地,这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幸运吧。
路少桐头七那天,南郡王府门庭若市,去吊唁的人里有左相生前交好的知己也有一些是他的门生;但更多的人却只是看在皇帝的恩宠之下,跑到那里去兔死狐悲。
我那天白日里并没有过去,不是不想,而是被家父强心锁在了房门内。
我并没有办法理解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即便是左相已经不在了也不可能会有人取代得了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更何况那是陛下在风华正茂的时候便离世的情人。可他却固执着,想要跟一个死人一争高下。
还真是讽刺!老师去世了,我这个做学生的连去看他最后一眼的权力都会被父亲剥夺掉。
君卿现在会在做些什么呢?他一定会很失望吧,在最脆弱的时候我却没能陪伴在他的身旁。
想到这点,我的心情突然变得焦躁不堪,好不容易熬过了掌灯时分看守我的侍卫松懈下来,我这才从自己的家中逃离。
其实凭我的武功躲开那几个侍卫根本就不在话下,只是我还不想让时不时来看我两眼的母亲伤心。或许我真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右相府已经是我们将来仅剩的后盾了,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断开。
来到南郡王府的时候宾客都已经散了,皇上在书房整理路少桐的遗物,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连左相的亲子也不例外。
君卿向来与父亲亲近,我想他现在一定想要再陪左相走完最后一程。果然,灵堂凄然的烛火下我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不知是披麻戴孝给人的伤怀还是他近几日来不思茶饭的憔悴,我见到他时几乎无法相信火盆前默默垂泪的脆弱身影会是他。
“君儿……”我轻唤出声。
却不想他根本没有抬头的意思,反而伸手将双耳也盖了起来。
“君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蹲在他的面前,轻轻拭去斑驳的泪痕,苍白的面容才会不显得那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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