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的多了,就算是扛药挑水,也比这山贼的营生强啊!”
“可是……”纪崇基拉长了句尾,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要说什么来,“可是……”
“可是,这里有你的兄弟,你离不开,是不是?”余歌替他说了,“所以我才不敢情深,我们也就只好在此分别了。”
“你怎么能,那么容易地说分别?”纪崇基拧着眉毛看着余歌,道,“我不能离开鸦山,是因为不忍和兄弟们分别;不能和你一起走,是因为不忍和你分别。不管是哪一边,我都舍弃不了,都像割我自己的肉!可是你怎么能说得这么不痛不痒?如果我走不了,你就能转头走掉,连个头都不回?”
余歌看着他,慢慢说:“我不得不这样。”
“如果我真的拿绳子把你绑起来,把你强行霸占,哪里都不许你去,你会不会怪我?”纪崇基真的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余歌苦笑,伸手抚上纪崇基面颊:“你不是那样的人。”
说罢踮起脚,在纪崇基耳边轻声道:“今晚,你做什么都可以。”
余歌已经觉得,自己的这句话,说得用尽柔情蜜意了,可是,纪崇基竟然拨掉了他的手,愤然走出了门。
直到余歌去和文强辞行,他都没有再看到纪崇基。
文强还以为他们是在闹别扭,坚持认为余歌不该走:“我说老六干嘛躲着你呢!吵架了,过两天就好了嘛,何必闹脾气呢?你想回家看看无可厚非,可别堵着气回去啊……”
余歌再三说明,文强也不信,送余歌走了,还把躲着的纪崇基揪出来说“快去哄哄,哄哄不就好了!”纪崇基不说缘故,其他人都不知道余歌这是真的走了,不再回来了。
文强本要派人护送余歌,都被余歌拒绝了,一人一骑,风尘一路,终于回到潞州。归乡的欣喜压倒了很多复杂的心绪,余歌径直先往自己家里来。
离得远远的便掏好了钥匙,走到门前一看,却见门上没锁。余歌纳闷,便推开了门走进去,见那院子里堆满杂物,自己走时留在院落中央的三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也不在那里了。刚觉出不对劲,眼前突然走出一个人来,见了余歌,龇牙咧嘴,挽袖子便过来喊:“你是什么人?快滚出去!”
他一喊之下,又连着冒出了三四个人,都凶巴巴地瞪着眼往外撵余歌。
“你们是什么人?”余歌没的见自己家里多出了这么些奇怪的人,倒将正经主人往外赶,自然生气,可是被那几个壮汉推了几下之后,余歌也知自己打是打不过他们了,想现在搞清楚来龙去脉是不大可能,是能暂时委屈罢了——便退出院门,不作停顿,转而去敲邻居家门。
幸好邻居还是一年前的那个邻居,告诉他:“小余大夫,你可算回来了,你那房子半年前,让强人给占了,这伙人横行霸道的,在市场上收商户的钱,不然就捣乱,害得人家没法做生意。我们报过几次官的,都是官兵来了,他们暂时出去躲躲,官兵走了,他们又回来,永远赶不干净!他们好像官府里也通着气,衙门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我们也只好忍着了!还以为你不再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回来了……刚才看到了?没挨那伙人的打吧?”
余歌道了谢,道:“既是这样……我去报官吧。”
“不是说了报官没用了!”邻居道,“他们还会回来的,到那时你又怎么办?我看要么就是躲着他们,在别的地方找个营生过,要么就是来强的,找些比他们更不讲理的人来,好好教训了他们,他们也就不敢惹你了!可是小余大夫你……肯定不认识那种人吧?”
余歌倒还真的真是那种人,如果找鸦山求助,那么赶走这些地痞不在话下,只是……他实在不想回去求援。
“是啊,我是不认识……”
“那就忍忍吧,”邻居说,“你可以去别家医馆药铺嘛,可以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不,”余歌摇头道,“这院子是我师父留下的,我怎能让它白白落入贼人手里?我这就去官府,先把他们赶走,让我眼睛里干净了,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余歌说完,便真的去了官府。被告知知州大人事务繁忙,让他回去,余歌没处可回去,加上本也就做好了耍赖的准备,便在府衙门前睡了一晚,第二天顺利进了衙门,报了官。官府派出一队官兵,到医馆去晃了一圈,地痞们就全跑了,官兵也没有要追的意向,就这么收队回去交差。
余歌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一进门就开始埋头收拾,把凌乱的院子整理干净,房间里也被糟蹋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余歌只得先打扫了自己要住的,其他的先来不及去管它。
邻居好心劝他:“别收拾了,他们还会回来的,再把你赶出去,还弄得一团乱。你收拾它,不值当……”
余歌不听:“这房子是我的,我师父留给我的,我就是死了,也要守着,我眼睛看到的一天,就得干干净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这么多天没更!一是我前两天有事,二是我的确卡文了!嘤嘤嘤!看了不满意请口下留情,我知道我写得不好!
对JJ无语言……正文如下:
“走?走到哪去?你想去哪?”纪崇基慌了,“鸦山难道不是已经是你的家!”
“你快回去杀敌吧!”余歌道,“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完,再来商量这事。”
纪崇基不甘心,再逼问,余歌却不答了,只是让他回到战场上。纪崇基只得一边离开一边道:“我爹让我好好待你,我不会让你走的!”
余歌所说并非虚言。虽然指挥险些遭刺,但是这场仗,他们还是赢了,回到鸦山后,余歌便向纪崇基再次提出要离开。
“现在,你们的势力已算是稳固,既然你没有更大的野心,我也就不必要再待在这里了,”余歌道,“我早就想好,等我报完了仇,报答了你的恩情,就回潞州,回我的医馆,当我的郎中去。”
纪崇基从未想到余歌打的是这个主意,更无法接受他“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很是不悦:“你怎么又提这话?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能违背我爹的遗言。”
“你能用绳子把我捆在这里吗?”余歌平静地说,“我要走,你拦不住我的,硬要拦我的话,才是违背你爹的遗言。”
“你……”纪崇基是不可能说得过余歌的,赌气沉默了半晌,才万分痛心地说出心里话:“我们……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要走……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们又算是什么关系?”
“我从最开始,就已想到了今天,”余歌见他这样,心中也颇为不忍,只是去意已决,“我来,是为了报仇,看到《种子方》后,也为了报恩,并非真的想落草。阎青已被我手刃,阎久也已死,算是报了仇;鸦山势力扩大几倍,算是报了众兄弟的恩……唯有你,几度救我,我无以为报,本想以一生来报偿,可是……既然你并无所图,我不如早日走了好。我不会强求你也离开,毕竟这儿是你的家。总之我是非走不可。”
“就因为我什么都不要,所以你就要走?”纪崇基不明白,“到现在为止,你留在我身边都是为了报恩而已?如果我没救你,现在会怎么样?我会变成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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