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大殿,一众人围在一张大桌吃饭。我与旻狄那群弟子纷纷来上菜。苏怀秋与几位长老笑得合不拢嘴。旻狄等入座,我这才发现没有我的位置。也对,这是清逸一大家子聚餐,我怎么好意思插一脚。本公子识相得正想要离开。
“柳月。”苏怀秋起身,谈谈地唤着我的名字。“留下来一起吃吧。”
我明白,这是苏怀秋对我的照顾。可——正在我组织个合理的理由时,旻狄突然起身笑道,“顾公子坐!我再去搬张椅子来!”
我受宠若惊之际,旻狄已将我拉到苏怀秋身边,向他绽开笑容。便立刻溜了出去。
我与苏怀秋对视一眼。他颔首。我见几位长老和弟子都没有露出嫌弃我的神色,便领了这份恩情。坐下了。
待旻狄搬着椅子回来。这晚宴便开始了。苏怀秋不断给我夹菜。旻狄则时不时问我,菜色合不合胃口。本公子一直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般温情倒生生感动了我。苏怀秋默许了弟子们的胡闹,允许他们喝酒嬉闹。几位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含着深深笑意。我是第一次,感到了清逸有家的感觉。
旻狄等弟子没喝几杯便开始行酒令。他们推苏怀秋为令官,我们挨个儿接诗句。这清逸弟子不但会舞刀弄剑,也是饱读诗书,接酒令根本不在话下。而轮到本公子时,我可心虚了。苏怀秋一脸坏笑,让我更是紧张。我忙给他使眼色,让他替我解围。他倒好,清酒一杯饮下,浅笑道,“顾公子才学不凡。说起我们相识那日。他醉酒之际胡诌的几句,也胜过你们几个。”我苦笑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怀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连说了几次“我服输。我服输。”便豪情万丈地饮酒下肚。
晚宴结束,弟子们大都喝得微醉了。年纪小的孩子,跑到殿前放起了烟火。我也冲过去,逗他们玩。苏怀秋则送几大长老回后山。这一天过得充实愉快。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每一日都是年关。
话说,本公子这千杯不醉,今晚倒是名至实归了。旻狄带着弟子们回厢房,我却依旧难耐心中愉悦,打算把苏怀秋找来,再喝上几壶。走到苏怀秋房门前,才发现里面没人。我思索着,可能还在哪位长老那里。长老都住在后山,我就去后山寻他便是。
本公子晃晃悠悠地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向清逸后山。可奇怪的是,五位长老住的小屋都已熄灯黯然,想必已就寝了。难道苏怀秋去了别处?我正纳闷,却被一阵极其细微的琴声吸引了。若不是此刻深夜万籁俱寂,这细不可闻的琴声,我绝对察觉不到。沉下心,全神灌注地由琴声的带领,我一步步竟走到了山顶。
琴声渐重,我慌张地四处张望,这才发现琴声来自一处断崖下方。山顶之上只有光秃秃的岩石,以及石缝中丛生的杂草。我发誓,这并不是我的幻觉。清逸山顶的这处断崖之下,必定掩藏乾坤。更让我确定自己所想无误的是,一条隐于杂草中的锈迹斑斑的铁索。它一头深嵌岩石中,另一头不知通向何方。
我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苏怀秋。既然有琴声,我的第一直觉便是神乐阁。若是猜想属实,神乐竟然已悄无声息潜入清逸。实在可怕。我越想越慌乱,正打算回山庄,却没注意脚下的一个坎。这竟让我生生堕下悬崖。
“啊!”惊慌中,我拼命地拉住了那条铁索。可断崖太陡,我臂力也不够。于是肩膀一路擦过岩石,拉住铁索的手心磨得皮开肉绽。突然!一块巨石接住了我的身体。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我伏在地上感叹自己命不该绝,而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山洞。
我勉强爬起来,右肩以及整个右臂的衣服都被摩擦烂了,一道道岩石划过的血痕,还夹杂着尘土。最让我心惊的是,我的右臂脱臼了。也就是说,我爬不上悬崖,只能等死。就在我凝眉纠结时,猛然感到脖子一阵冰凉。我全身僵硬地不敢妄动。若是这细韧长剑轻轻划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一抹冷酷低沉的嗓音,传入我的耳际。
“大侠饶命。在下失足坠崖,到了此地。并无冒犯之意。”我勉强压制住七上八下的心,镇定地回答道。“大侠饶命。我这就爬上崖去。”
只听到那人深吸一口气,狐疑地唤道,“柳月?”
我一个机灵。这声音可是熟悉至极。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剑锋,回头望去。
苏怀秋啊,苏掌门,本公子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别老是动不动就拔剑相向。哪一回一个闪失,我不得脑袋搬家!还有这大半夜的,你一身夜行衣,一双狠辣的目光,我会把你当刺客的。难道你是在这山洞搞外遇,怕本公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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