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便看到了庄严大殿,远远就看到内中竖立著一个个牌位。路子清不著急进入,反而绕到了祠堂殿後,看到後面一条小路,通向独院,缓缓走近,从里面不时传出木鱼敲击之声。声声入耳,只觉更添烦躁。
站在院门,眺望院内。内中只有一个小小的佛堂,佛祖庄严坐於殿上,虽不是香火繁盛,却也是佛光点点,普度众生之佛,慈眉善目。佛下素衣女子,背影虔诚。路子清默默注视,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再烧,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伪善的面具撕下,质问她当年种种。
心中只有恨,心中唯有怨。路子清知道不能再看,若是继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暗自发誓,到了水落石出的那一日,他要天下人看清罪魁祸首的伪善面容,要她遭受世人排挤,唾弃,尝受到与自己母亲一般的孤独无助。
银牙咬下,路子清转身离开。进入祠堂,自正中的排位上官家历代先祖一一看起,最後终於在边缘之处,看到上书“上官云清”的牌位。路子清心头千万思绪,口中发苦,一步一步走到桌旁,伸手拿起牌位。
自出生之年到立碑之日,不过短短四年。原来再多的宠爱,再多的喜悦,上官云清的性命在上官邢眼中也不过是短短四年,自从被母亲带走,在他心中就如同死去一般,就连排位上的日期也是自己被带离那日。
也难怪他不曾找寻自己母子两人,原来他早已当自己已死。曾经被喻为神童,曾经承诺要习百师,拜上将,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一纸笑谈。路子清不由笑出声,如此冷血无情之人,自己竟崇拜他多年。若非他抛妻弃子,母亲又怎会失心多年。自己一生痛苦,全是拜他所赐,这叫自己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路子清越想越是气愤,紧握灵牌,好似要将它捏碎一般,满脸凄楚,分不清是悲,还是恨。
就在此时,身後忽然传来一声沈喝:“你怎会在这里?”路子清闻言一愣,转头看去,却见上官邢眼神似喜似惊,双目圆睁,激动万分的看著他。
路子清失笑数声,不由低声道:“是啊,我怎会在这里……哈……”微微摇头,是对问题的无解,断续几声笑,愈见失狂,是对自己的嘲讽,声声癫狂,叫人心酸。
上官邢不知所措,自那日见到金钗,又见他与上官云逸面貌相似,心中早就认定了他的身份。详细自上官云峰处打听过路子清过往,他记得上官云清四岁那年自府中失踪,找寻无果。但听闻路子清过往从不曾提及自己来自何方,只是几年艰辛,令人心酸唏嘘。如今见他手执云清灵位,更加坚信他就是自己曾经最为疼爱的儿子,上官云清。
见他如此癫狂之态,声声低笑,宛如指控。上官邢心痛不已,却也担心不已,急忙迈前一步,道:“你……”
话声未尽,笑声忽然戛然而止,路子清慢慢抬起头,将灵位重新放好,装过身面对上官邢的时候,已是一脸平静,更胜往日。只见路子清微微一笑,拱手赔罪道:“子清擅入祠堂,望上官大人恕罪。”
上官邢见他忽然变了态度,谦卑有礼,拉开两人身份距离,明了他之态度,仍是心底一寒。微微一顿,才跟著正了脸色,摆手道:“祠堂非是重地,公子无需自责。”说罢,走到路子清面前,仔细打量他的神态。
路子清不卑不亢,瞟了眼自己的灵牌,浅笑道:“我曾听上官公子讲起过,他曾有个早夭的兄弟,名叫云清,曾是大人心头最爱,痛失爱子,大人当时一定很难过。”
上官邢看著他,有心相认,有心坦言,但见他一脸沈稳,万千感慨也是无法出口,只得借景叙情,说道:“当年爱子失踪,初闻噩耗,我亦不敢相信,无数次派人去找,却都是无疾而终,最後不得不相信,爱子已不在人世。”
路子清冷笑在心,道:“大人苦寻无果,也是无可奈何。怪只怪小公子命该如此。”上官邢闻言,立刻道:“不是,是怪我,怪我不曾好好找寻。当年若非跟随先帝……”他说道此处,忽然住口不语,跟著长叹一声,道:“唉……如今说来,一切皆是借口。”
路子清看著上官邢自责不已,又是万分愧疚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嘲是讽,是酸是苦。他自然知晓那几年为了找寻李丝丝母子,上官邢多次出京,要不是因此,母亲也不会倍受大娘欺凌,而无人做主。但正如他所说,一切皆是借口,找不到尸首,就当自己死了,放眼看去,整个祠堂之中,也无母亲灵位。他又将母亲置於何处?
淡淡一瞥,路子清说道:“大人失去爱子,想必上官夫人也是因为失了爱子,才会终日与佛为伴,为他诵经超度。”
上官邢听他错认母亲,先是一怔,随後忙解释道:“不是,云清非是正室所出。”路子清一脸恍然,轻笑道:“大人齐人之福,豔福不浅啊。”虽是说笑之意,却满是讽刺之情,上官邢听得心惊,更是脸色乍青乍白。无法解释,却又有心询问,於是僵笑一声,问道:“我听小儿说过,公子曾与母亲相依为命,不知现在令慈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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