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轩双目圆睁,隐隐压抑著内心的波澜,冷声道:“敢问大人一句,且不说柳思霁,法缘方丈以及一干寺僧如何,他们尚强行带走路子清,人质在手,何其无辜,难道如此情形之下,大人也要强取麽?”
上官邢自然想过这些,但听慕容昊轩独独强调路子清现在的处境,一时之间,那语气之中,分明是在意,在意过其他人,在意过那可以左右江山,如今是关键之一的柳思霁。察觉至此,让他一时心中更为纷乱,况且,他心中亦是担心路子清。但思来想去,距离祭天不过三日,若不能及时救出柳思霁,一切都将极为不利。
心思一定,纵然担心,纵然无奈,上官邢仍是咬牙进言道:“若无牺牲,难成千秋霸业。苍朝江上,不能毁於此处,皇上。”他猛然抬头,一脸激动,眼中精光透露出坚定决绝。
慕容昊轩看在眼里,却是无动於衷,沈声道:“那朕再问一句,若是今日被挟持而去的是上官云曦,大人又当如何?”
始料未及的一句问话,上官邢陡然惊呆,无言以对。先不说慕容昊轩已经知晓路子清的身世,才会有此一问。那语句中的质问,分明是对他的指责。上官邢不及思索这背後种种,只是暗自询问,若今日真的换做上官云曦又当如何……他不曾想过,亦不会去想,毕竟上官云曦在他的保护下,又怎会身处险境?但如今换做是路子清,他却反而松了口气,不知是否因为相信路子清的能力,纵使下定决心,力取强求,不计代价,但心底却相信,路子清定会平安无恙。
自己对他亏欠甚多,不仅是亲情,更是亏欠了他一生。但是如今为了这江山,他不得不做此牺牲,相信路子清也会理解。
虽然痛心,却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上官邢想著,由最初的震惊慢慢变为痛惜,最後化作了满满的无奈,仍是不改眼中那无情的坚定。
慕容昊轩看在眼里,心中却如有一团无名火在烧一般。在听闻上官邢几次徘徊於暮颜楼,他便派人去查。这世上并无密不透风的墙,更不可能有无人知晓的秘密。暗中查探之下,得到的竟是路子清如此坎坷的身世。
慕容昊轩曾经怪过,怪路子清不曾言明,怪他不肯信任自己。但这毕竟是上官家的家事,他不便参与。更是路子清自己的决定,相信对方早有想法。
然而此刻,上官邢那毫无惊讶的举止,早已在在说明他心中明了路子清究竟是谁,纵然心中万般愧疚,却仍是毫不犹豫的决议牺牲,慕容昊轩一阵心头火起,难以抑制,手紧握拳,脸色更加阴沈。
冷眼看著上官邢,慕容昊轩按耐住满心的怒气,沈声问道:“大人可是认为,如今的形势,要有必然的牺牲?”
上官邢神色痛苦,双眉紧蹙,但仍是不改初衷,道:“法缘方丈所在的地方有阵法护持,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保护好柳思霁。至於其他人……”他眼神一暗,随即是一脸坚决,道:“既然不能周全,唯有将牺牲降至最低,菩提寺的人同天下万民,孰轻孰重,已无需多言。”双手一摊,他说道:“相信护寺众人也早有此觉悟。”
慕容昊轩深吸一口气,道:“护寺众人早有此觉悟,那路子清呢?”
上官邢心头一痛,脸上尽显悲哀,眼神一暗,唇角抿紧,却是坚定如初,道:“路公子……路子清他……世人皆言,他深明大义,何况当年皇上登基之时,他居功甚伟。”这件事少有人知,因此上官邢在说的时候,不住打量慕容昊轩的脸色,见对方沈默依然,才继续说道:“相信以他的为人,定会明白这当中利害,做好觉悟。”
心中纵使不舍,但朝廷百年基业不能毁於一旦,佞臣当道,人人皆有富国兴邦之责。上官邢深知路子清的才学,更相信他的为人,如今形势,已是刻不容缓。
慕容昊轩静默不语,路子清会有何动作,他不敢妄作揣测,但相知如他,对路子清自是信任有加,险中求胜也好,慷慨赴死也好,他心中纵然有著悲凉,纵然同上官邢有著一般的无可奈何,但决定路子清生死的人,却不该是上官邢。况且,纵使路子清做了选择,有了觉悟,此时此刻,慕容昊轩亦不会让他如此的轻易赴死。
看著上官邢,慕容昊轩眼神更冷,骤然打断他,冷冷道:“上官大人,路子清为人如何,朕比你更清楚。”上官邢闻言,眉头一皱,更多不解慌乱。
慕容昊轩目光一转,道:“但是上官大人,你如此轻易牺牲路子清,是因为相信他的为人,迫不得已,还是只因为他与你那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你不曾尽过的为父之责,而以此来决定他的生死?”
一声质问,上官邢登时无言以对,猛然身形不稳,退後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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