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霁敛眉道:“七夕那日,我俩在城外聊到彼此身世,他曾对我说过一些。”
上官邢忙问:“是怎样?”
柳思霁双眼一垂,虽是掩去了眼中的疼惜,却掩不去撇下的嘴角示意的不甘与难过,他将那日路子清说起的身世复述了一遍。只是那日路子清言谈有限,但他儿时心酸可想而知。
柳思霁说完,两人默默无语。
过了良久,上官邢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满脸感慨道:“这些年真是委屈他了。”柳思霁说的轻描淡写,但言谈中说起路子清母亲失了神智,时而打骂,时而疼爱,也叫人听得胆战心惊。说道那场天火将他陋宅烧尽,母亲惨死,上官邢更是眉头紧拢,一脸难过。
在他印象中,蝶舞从来便如同最初相见之时,那般美丽。之前他以为蝶舞母子早已死了,心中难过,也是惋惜。後来得知路子清尚在人世,惊讶过後更是心喜。听说蝶舞烧死了,更是感叹万分,只道天妒红颜。
他一直以为路子清和蝶舞纵然母子相聚时日不长,但相依为命,亲密无间,更是互相扶持,所以才感情深厚。却没想到蝶舞在离去不久就疯了,更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却叫路子清受了罪。
想到这里,心下更是难受,声音哽咽道:“委屈我儿了。”他忽的心下一定,抬头道:“我定会好好补偿他。”
柳思霁见上官邢如此说,心中也替路子清暗暗欢喜,松了口气,展眉道:“子清若是听了,定会欢喜万分。”
上官邢点头,道:“王爷且替我向子清说,我没生他的气,也不曾怪他。”他苦笑一声,道:“若说怪,也是怪我自己,让他受了这麽多的委屈,他气我,恼我,也是应该。”
柳思霁见了,忙劝慰道:“大人千万别这麽说,子清即有心认大人,心中自是早已原谅了大人。更何况天下哪儿有不是的父母?大人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子清心中明白。”路子清心中的怨,柳思霁知道,他尚且怨恨过那未曾见过面的父亲,更别说路子清那对自己多年不闻不问的父亲。所以他不说“不怨”,只说“原谅”,那日一番交谈,他相信路子清是真心认父,自然也相信他是真心原谅。
上官邢见柳思霁这麽说,心下便信了十成,面上也缓和了下来,连连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柳思霁一笑,想著路子清来见自己时,说起父亲一脸为难,想著这番定是要定下时日,也好叫路子清放心。於是说道:“既然大人与子清都有志一同,不知大人准备何时接他回府?”
上官邢本是一脸放心,可听了柳思霁这问题,脸色又是一沈,犹豫道:“这……怕是还要从长计议。”
柳思霁本是极为尊重上官邢,但因路子清之事,对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便多了几分保留。他想路子清那般高傲的性子都肯放下身段来求下这段父子因缘,可此番却是上官邢这欠债的,诸多规避。就连向来性子宽厚的柳思霁也不禁心生不悦,皱了眉头。
上官邢见柳思霁皱眉,忙苦笑著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尽快接他回府,只是……当年我以为他母子两人丧生,子清年纪尚轻,不曾纳入族谱。那灵……”他本想说“灵位也是他感念,才放在祠堂”,但一想此话太不吉利,也不合适,便转言道:“接子清回来简单,但要更改族谱,却是大事,总要寻个日子,免得对祖先不敬,更是要通知族人。”
柳思霁心下暗道,他一个皇子说认也就认了,这上官家认个儿子,怎麽还这麽多事儿。他本性宽厚,不愿道人是非。见上官邢这麽说,也只能低应。只是仍是问道:“那大人看什麽时候才好?”
说是通知族人,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主要原因还是他不知要如何处理府内关系。上官云峰为了路子清整日酗酒,他作为人父,却不知该如何训诫。路子清虽说是打算认了自己,可想起他那微挑的眉眼,一脸的嘲讽,上官邢心里就害怕,总觉得不安。加上那日莫华蓉突来的哭诉,更叫他不知如何迎路子清回府。
因此明知道路子清是自己的亲子,更是满心的委屈,而上面还有皇上的催促,他本该尽早将人迎回来,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拖再拖。
他这份怯意却不能对柳思霁说,只得为难的紧蹙了眉头,双手不住绞在一起。
柳思霁见他这一脸不安,问道:“大人可是有什麽难言之语?”
上官邢一愣,忙松了手,摇头道:“没有。”见柳思霁一脸怀疑的盯著自己,只得道:“只是想到云峰,我不知要如何向家人说明此事。”
柳思霁眉头一皱,暗道:上官云峰不是知情麽?转念一想,便问道:“大人还不曾与夫人说起?”他自是想起那日莫华蓉的态度,分明是不知上官云清尚在人世的消息,更不知道路子清就是上官云清。
上官邢苦笑点头,顿了一下,才道:“当年蝶舞母子失踪,夫人一直自责到现在,这次云清突然回来,我怕她一时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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