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尽,路子清摆手道:“诶~大哥何须紧张,自大哥入京,我便说过要款待大哥,但是正逢多事之秋,一直不得机会,过了今夜,也许我就再也不是暮颜楼之主,也许,再无如此机会了。”他见柳思霁还要再劝,脸色一沈道:“我娘等了十年,我等了二十年,让他等上一时半刻,有何不妥?大哥休要多言,陪我好好用尽一膳,不然徒然败坏心情,我亦不知自己见了上官邢,会说些什麽。”
这分明是威胁,以自身威胁,不关柳思霁丝毫,他却不敢再多言。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我只愿你能开心便是。”
路子清听了这话,展颜一笑,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谈笑风生。柳思霁有所挂念,心中不甚欢喜,但路子清及会讲话,他听著听著,便有了兴致,津津有味,不觉出神,便将其他事情抛诸脑後。
路子清指著房间中的摆设,一一讲解,告知柳思霁这些珍奇异宝是出自何处,又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上,每每讲到那些官员在暮颜楼的丑态,便眉飞色舞,一脸的自傲,更是双眼发亮,看的柳思霁不觉心喜。
待酒足饭饱,路子清仍是说的兴致高昂,柳思霁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过了亥时。路子清脸上露出淡淡倦容,柳思霁见了,才惊觉时间太晚,登时面色一变,起身道:“糟糕,已是这个时辰。”
路子清却觉他大惊小怪,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面色稍沈,转头看向窗外,月色正好。他才起身掸了掸衣袍,道:“还有一会儿,今日便尽了。现在过去,还不算太晚吧。”
柳思霁皱眉看向他,眼珠子一转便知他心中主意,不由怒道:“你是故意的。”
路子清听他呵斥,脸也是一沈,背转了身子,从屋内取出一件白狐披风,裹在身上,挑眉道:“不是王爷谈的尽兴,忘了时辰麽?”
柳思霁被他说得气息一滞,心念一转,就知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又拖自己下水。上官邢若是没有安排,便是他食言,可自己承诺晚上会送路子清过府,拖到这个时辰,无论缘由如何,都是自己的过失。他猜路子清这麽做根本就是为了报日间受辱之恨,却要连自己都要算计利用,心中不由生气,狠狠的瞪著路子清,攥紧拳头。
路子清扫了他一眼,便松下了双肩,道:“大哥,认为子清回去可以和上官邢一叙天伦之乐麽?”
柳思霁此刻根本不想听他说什麽,只是狠狠瞪著他,问道:“你利用我,是何时开始算计的?”
路子清一愣,他的确有心利用,但这利用背後,也是真心希望可以柳思霁可以陪他。嘴上再有一万个不屑,可他心中仍是对上官这个姓氏执著万分。今日认父,他便是百般矛盾,上官邢骑虎难下的让他回家,他便不甘,可他也想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他即如同普通孩子那般崇拜父亲,但又因多年的委屈怨念憎恨著父亲。他这份矛盾,不知如何排解,即不愿与人倾诉,也不知如何坦诚。他不愿见上官邢,又隐隐期盼,心中的忐忑让他不想这麽快回去。
所以脑中想著便这麽做了,至於是否有心算计,连他自己都说不上。大概是算计已成习惯,自然而然便变成了现在这般。
因此柳思霁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更是惊讶於对方会如此质问。
路子清惊讶过後,苦涩一笑,低垂了眼,反问道:“大哥认为是何时开始的?”
柳思霁见他委屈,心下一软,可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被他利用,尤其是这次只怕他真如上官邢所想一般,认父非真,而是一心想要整垮上官一家,他心下便是一片冰凉,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抓住路子清的手腕,问道:“你认了父亲,究竟意欲为何?”
路子清又是一怔,错愕的抬头瞪大眼睛看向柳思霁,不知如何回答他,更是想不到他会这麽问。
但心念一转,便知对方问话的缘由。他做这些事并非刻意算计,他只是习惯性的为自己铺设後路,明哲保身,不牵扯任何责任。而带柳思霁前来,也是心中私念,正如他说,那一句“款待”拖至今日,他是实心奉客,也是他不愿面对这件事,所以才想寻柳思霁作陪。却不想向来对他包容的柳思霁,却在此刻狠声质问。
他瞬间胸口一闷,心头便如被重锤敲了一记,闷痛之际,耳膜也在发疼。他却是嗤笑一声,脸色顿时一变,道:“哈,不愧是大哥,对我所想,一猜即中。”他懒得辩解,却是摆上了一副防范的面容,疏远了一切。
柳思霁看著他面色一白,接著便是冷脸相对,登时心疼,想要安慰,却听他讽言承认,心头又是暗火渐生,忍不住怒道:“他是你父亲。”
路子清道:“那又如何,若是换做王爷,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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