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皆是弄虚的高手,彼此被对方言语激的神色突变,也知及时隐藏。所以适才一番探问,已是过了一局,结果却是胜败未分。
路子清勾了轻笑,一脸的不在意,道:“夫人说的极是,只是这月吉日已过,不久便是年关,过了之後,自是大把吉日,任人挑选。我这份心意总有一日可以进献,也不必急在一时。更何况,人做天看,即同是一脉相承,自当有所感应。相信列祖列宗自在黄泉,将个人所行看在眼里,记载心底。总有一日,下了黄泉,再行计较。”
莫华蓉道:“说的也是,所谓行端坐正,自是不畏人言。既是光明磊落,便也不怕旁人在背後指指点点。上官家上下人人行的端做得正,若言日後,必当无所畏惧。”她微垂眼睫,道:“只是公子所为,不知列祖列宗会有何种看法。”
这话分明是指暮颜楼的一切,长安皱眉,扫了眼路子清,撤了身子来到他身侧。路子清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一点自然不必夫人担心,路子清所行所做,从不违背良心,更不违天理伦常。即不曾祸害无辜,也不曾买凶杀人。子清自问,所做之事皆有缘由,亦敢拍胸而论,行端坐正。”
他挑眉看向莫华蓉,一脸傲然。
莫华蓉但觉气短,冷冷目光在路子清身上逡巡一阵,才微笑道:“公子即不觉得委身侍寝,妖魅人心这等事是伤天害理,也是作践自己,我自当不好多言。公子心下自有看法。”
路子清虽在暮颜楼,也的确行那侍奉苟且之事,但他从不认是自甘堕落。自从暮颜楼之主,自然有他傲然之处,更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但毕竟出身在前,他无言反驳,却最恨旁人拿此说事,好似他周身不净,满心污秽一般。
微一挑眉,已是锐音再起。路子清道:“但凡天下人有的选,便不会走上不归路。只是夫人所言,暮颜楼是供人玩乐之所,出身於此,确实没得可选。我等权力不再自身,而在供钱玩弄之人。子清敢问夫人,是身不由己是错,还是凭仗权势身份,玩弄他人更差?”莫华蓉挑眉,路子清却不给她作答机会,径自道:“依子清看,就算身不由己,做出下作行为也是罪无可恕,但比起明知是错,却仗势欺人,明知故犯的人想必,罪过更清些。但夫人不可否认,两者皆是大罪不容於世。”
莫华蓉抿了唇,却是颇有微词的看向路子清。路子清的话叫人无从反驳,她知道路子清所指定是上官云峰,故而她一言不发。
路子清眉眼一垂,道:“子不教,父母之过。夫人你说,若是列祖列宗知晓一切,是该怪子清身不由己,还是怪那些为人父母,不知如何管教自己孩儿才是呢?”莫华蓉只当他要说上官云峰,却不想他敢直言指责她,一时间一脸怒容,竟隐隐透露出杀意。
路子清见激怒了对方,不害怕也不担忧,反而挺起了胸,一脸自傲,随即浅笑一声,道:“也是,夫人日日盘算如何除去心头祸害,自是不曾关注自己孩子。”
莫华蓉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我整日念经诵佛,也是祈求自家孩子可以福泰安康。日後也少不得要为公子祈福。”她波动手腕佛珠,接著又道:“只是不知道替公子祈福念经,要多久才可以洗去罪孽。”
路子清眉角一挑,“哦”了一声,道:“既是这般,那子清还要谢过夫人。”话虽如此,却丝毫没有谢意,路子清又道:“只是不知道,子清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可堪‘罪孽’两字。”
莫华蓉面露惊讶,连忙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众生在世,总有罪孽,公子还是切莫妄言。”
路子清见她一脸假惺惺,笑道:“即使如此,子清当真不便多言。”
莫华蓉道:“公子一身杀业,满手血污。”路子清闻言色变,莫华蓉接著道:“自公子踏入祠堂,我在佛堂也可感应到这份沈重罪业,”她垂下眉眼,转著佛珠,低声道:“公子日後出入还是小心些为好,江湖人总说,杀人人杀,天理循环,从不作假。”
路子清心下揣度,他知自己做事不择手段,一身杀业自无可辩驳,但知晓此事者,皆是知他身份之人。依他所见,上官邢不可能与莫华蓉讨论这朝中大事,上官云峰更是不能同他母亲说起这等血腥之事,那莫华蓉又是从何说起,她尽是胡言猜测,还是知根知底。若是後者,又是谁与他私下勾结。
路子清只闻一言,便是思虑千里,想的不是自己,却是这背後一系列可能发生之事。心下存了怀疑,眼中便露了猜疑,看向莫华蓉的眼神便多了几分防备犹疑。莫华蓉毫不在意,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反而转起了佛珠,似在低诵佛经。
路子清道:“夫人这话,子清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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