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汗微微一笑,当先问道:“子清是如何知晓?”
路子清瞥了他一眼,道:“王子知道很多关於我的事情,难道王子不知道麽?路子清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
那回汗道:“也许是你太累了,毕竟这几日你受了不少折磨。”
路子清点头道:“的确是太累了……是子清过了太久安逸舒适的日子,忘记了警惕,还是王子你太会做人,让子清一时错看。”口吻中带了浓浓的疲惫和失望,那回汗听得心头一颤,苦笑道:“可你仍是知晓了。”
路子清道:“我也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才会日日睡到被人唤醒,连在敌营该有的警觉性都没有了。只是因为……我相信了你。”
那回汗看著路子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又是心头一跳,忍不住道:“你可相信,我从不曾想过伤你。”
路子清抿唇,若非昨夜之变,他当真信任那回汗。不仅是因为那回汗与慕容昊轩有著盟约在身,更是因为他对自己也同样坦诚。但如今看来,是否当真坦诚还有待商榷,只是想起昨夜那个吻,面对那回汗这如同表白一样的话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回汗见他不语,只道是他不信自己,想起他背负著路子清的那两日,那人在自己背上为自己擦汗的温柔,在自己耳边低语的蜜意,一时苦涩,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这件事慕容也设计其中?”
路子清骤闻慕容两字,心下一顿,暗想他竟然只唤慕容名讳。心中不悦,脸上却未曾表明,只是抬起头,狐疑的看向那回汗。
那回汗道:“这计策是我与慕容共同设计,一起执行,最後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路子清暗中琢磨他的话,隔了许久,才缓缓的呼出了口气,一脸平静,道:“他与你设计,我以为所谓的各取所需,是你为他除去华阳王,而他为你送去人才,祝你开疆辟土。”那回汗抿直了嘴角,路子清接著道:“我没有想过,你二人的交易中,还包括了他为你除去同胞兄弟,血脉至亲。”
那回汗双目一沈,冷笑道:“同胞兄弟,血脉至亲?哈,真是笑话。在那回启眼里,我只是个占了天时,早他一步出生,却胸无大志,毫无作为的兄长。就连王子这个位置,对我而言都是奢侈。你以为他不想除去我麽?就算他在能干,在厉害,木突长幼有分,除非我死,否则木突总有一日,是我为王。他不是甘心为人所用之人,你以为他不曾算计与我麽?”
路子清道:“我不知道你两人之间的问题,但是我知晓,在初到京城之时,他虽然另有心思,但对你所提出的所有条件,都甘愿服从。我不认为他有异心,想要取代你。”
那回汗低声笑道:“他无异心?子清你可知晓,在你我失踪三日後,他便像慕容提出要求,十日之内若是再无消息,便要血洗京城。我木突虽然只有一万兵士随行入京,但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这一场征战若是开始,便是苦战。无论是苍朝,还是木突,都是一样,在劫难逃。”
路子清心底一沈,道:“这不是正因为你之设计,才会有了今日的局面麽?”
那回汗道:“那回启在木突之时,便是主战。他不认为我等要以苍朝为尊,我等比起苍朝臣民更加善於骑射,更加骁勇,即使开战,也并非毫无胜算。我父这几年统一塞外部落,建立木突,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战无不胜,经那回启挑拨,总有心与苍朝一战,纵然不能大败苍朝,至少可以吞下你们一块版图。”
路子清听闻不由气息一滞,那回汗接著道:“但我认为木突的人久经杀戮,才能有今日的一丝平静,实在不该在大动干戈。更何况与苍朝一战,无异於以卵击石,实在太不明智。我等子民不识如何耕种,不知如何纺纱,比起你们,我们相差太多。所以在我看来,与苍朝结盟,才是木突可行之路。”
那回汗看著路子清,道:“你说我不顾兄弟之情,将他算计其中,你又可知,他也曾无数次陷我不义。作为兄长,我可以忍受他对我的不敬,可以容忍他的任性妄为。但是我不可以允许他用木突子民作为代价。相信慕容当年也是一般,不然他又为何对慕容昊贤不留余地。这些,子清你该明白。”
路子清闭上了眼睛,他说的自己都明白。若平心而论,那回汗与慕容所做并无差别。只是他心系慕容,自然愿为了那人做任何事,更何况慕容昊贤当初对他轻薄在先,无理在後,若有机会他自然想要一除後快。那回启却不曾与他有过过节,加上他自认阅人无数,识人有方,却不想如今被那回汗欺骗,心底不忿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那回汗见他闭目不闻,显然是拒绝交流,他苦笑摇头,却又郑重解释道:“也许你不能接受我这种想法,但是我只能说,作为日後木突的大王,我要铲除一切可能危害木突子民的因素,无论那个因素是兄弟还是其他。此时的妇人之仁,只会让将来後患无穷,木突,苍朝陷入战乱,莫非这才是你心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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