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霁言语中有著浓浓的讽刺,慕容眯起了眼睛,已是心生不悦。
柳思霁接著道:“皇上安排这个人在华阳王身边已经一年之久,木突王子前来之事也是半年前便早早定下,皇上步步为营,今日方显效用,柳思霁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柳思霁仍有一事不明,斗胆请示皇上。”
慕容纵然满心不悦,仍是压抑著道:“你说。”
柳思霁道:“在这所有的安排中,臣弟敢问,路子清是怎样的存在?”
从柳思霁口中骤闻路子清的名,慕容顿时起身,冷冷瞪著柳思霁,沈声道:“朕与子清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担心。”
柳思霁道:“子清的暮颜楼为皇上尽心尽力,子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著想。他的要求并不多,只要皇上待他一心一意,即使他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他依旧无所惧畏。只是,皇上今日所做的一切,当真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麽?”
慕容冷声道:“朕日後自会解释。”
柳思霁满眼痛心,那隐带了责怪的眼神让慕容心下竟是一虚,他沈声问道:“你那是什麽眼神。”
柳思霁闭了闭眼睛,沈淀心神,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皇上说子清与皇上的事情,柳思霁无权过问。柳思霁自问,自己的确是在情在理都无权过问。但是,柳思霁懂得将心比心,知道路子清善查人意,他不会不知道皇上的安排,也不会不明白皇上的算计。”他想起路子清,心底沈痛,道:“皇上,路子清对皇上您一片真心,必定会了解,理解皇上一番苦心,但是试问皇上可有为他想过,可认为他当真能接受这一切麽?”
慕容沈沈道:“没有了华阳王这个威胁,没有了木突这个潜在的危害,子清留在朕身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的,朕都会给他。朕也承诺过他一生一世,绝不辜负,亦不食言。”
柳思霁沈痛道:“皇上所谓的一生一世,难道就是将他像只金丝雀一样关在皇宫中,依附著皇上所给的一切,再无自己麽?”
慕容怒喝道:“住口,朕待子清,什麽时候轮到你置喙。”
柳思霁道:“子清想要的,当真就是皇上承诺的麽?”他见慕容变了脸色,却丝毫不惧,反而踏上一步,道:“子清白手起家,暮颜楼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仅仅一个为了生存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声色场所。暮颜楼中的每一个人,相信子清都当他们是朋友,是亲人。比起上官一家的血缘亲情更加深厚,踏月之事,犹在眼前,子清虽然什麽都不曾说过,亦不曾怪过皇上半分,但是他却时刻怪著自己。他对踏月并非无动於衷,只是因为理解,而默不作声,隐忍伤痛。”
那时柳思霁虽不曾在路子清身旁,但事後亦从多处听过,路子清因何大病,因何险些丢了性命,他并非铁石,纵然在幕後算计著一切,他心底却是伤痕累累。这些慕容不会不知道,只是视而不见。
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暮颜楼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他救回来的,那些个小公子对他亦是恭敬万分,子清在暮颜楼上花费的心血并不比投注在暗影上面的少。对他而言,暮颜楼是他的归宿,而非掩饰暗影的一处机关而已。”
慕容抿了抿唇,嘴角微动,本想说:朕才是他的归宿。忍了又忍,仍是没说。
柳思霁接著道:“墨子谦的背叛固然让人心痛,但子清身边仍有萧子桤,叶随流。只是如今皇上一个计策,萧子桤已是半身瘫痪,何时好转,犹未可知。叶随流要带著所有的人,离开这里,远赴他乡。就连孙掌柜都因为子清的关系,而甘愿舍生成仁。柳思霁只愿替子清问一句,若他回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归宿面目全非,自己的挚友一一不在?”
慕容脸颊鼓动,他不是没有想过,听闻萧子桤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路子清,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又如何能临危变阵,仅为一人,而陷自己不义於天下面前。事到如今,他唯有忍痛继续,心底也只盼望路子清可以晓以大义,明白自己。
但如今听到柳思霁的质问,他又能如何不怒不气?变数,意外,他会尽力补偿,但是此刻不容旁人动摇他之心神,亦不允许外人介入他与路子清之间。
待要怒声高喝,柳思霁却微垂下头,道:“子清曾与我说过,他信任皇上。皇上对我,对武林盟也有过杀意,柳思霁明白,虽觉心寒亦不怪皇上。那个时候,子清明知皇上心意,明知柳思霁的心寒,却仍是站在了皇上一方。他只对我说过一句,他相信皇上是明君,这便足够他为皇上做任何牺牲。皇上待子清的真心早已在万民之前展现,但是皇上,您又能为子清真正做些什麽呢?”他眼眶微红,一脸沈痛问道:“难道皇上将他一生心血的暮颜楼毁掉,将他信任的人,喜欢的人全部遣离他的身边,这便是皇上对他的爱,为他所做的事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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