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君冷喝,笑得嘲讽,“洛少爷不是挺能个儿吗?有本事自己查啊!”
“……我查得到,就不会来问你了。条件你开,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姥姥的!别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要不是你,海爷能这么惨吗?!”大君怒目圆睁,双手猛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怒发冲冠,挺直地站起来,狠狠看着洛羊。
“多海,在哪?”
“条件我开,是不是?”
“是。”
大君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想也没想,呲笑:“我要你,这辈子,别再招惹海爷了。离他要多远,就,有,多,远。”
洛羊危险地眯起眼睛,散发出的磁场如入冰窖,双手抱臂:“这辈子,都做不到。他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势必要见到他。”
“你!”大君差点没忍住,想要上去揍他丫的!
“停停停!!”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李勤早就看不下去了,几步冲过去,横在俩人中间。
“大君,你继续处理你的文件。你,洛羊,想知道多海的事,就跟我来。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喝几杯。
“多海去了中东,机密任务你也知道,他一走,我们就断了联系。两年多,我们敢说,内心的焦急,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他现在怎么样,我无法告诉你,但你要是有兴趣听前几年的事。我可以跟你谈谈。”
最后洛羊还是跟着李勤走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在多海生命里空缺的那四年,发生了什么事。加上等待的这两年多,六年了,思念是非人的折磨,多海,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六年了,时间整得太长。他想得受不了,爱得受不了。
清吧的一角,李勤与洛羊相对而坐。
李勤猛喝一大口酒,仰靠在椅背上,从烟盒里摸出一颗烟,夹在唇间。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空气静谧地有些压抑。
李勤敞了心,他准备将这几年的事,事无巨细,全都好好生生给洛羊讲一遍。势必要把多海忍下的每一个委屈,咽下的每一丝痛苦,都复加在洛羊身上。
“洛羊,你知不知,你走的前两年。多海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夜场一个接一个地换,喝多了就抱着我和大君哭。他是铁爷们儿,让他哭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拍拍屁股走了,他像是失去了魂魄。大学不读就去了部队。专找高危任务干。每次去前线时,他的遗书上只有一句话,自个儿要是魂归西天了,绝对不能让洛羊知道。就当他躲你一辈子!但是他每次又舍不得死,好几次快成植物人,最后醒来的力量都只是为了看你一眼。万一呢,多海想,万一余生还有机会在看你一眼呢。
“洛羊,多海曾说,余生只看你一眼,万年死而无憾。”
洛羊僵直地坐在那里,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没有一丁点温度。喉咙发紧,像被扼住。
李勤有些想哭,拼命眨眨眼:“洛羊,你这么几年,吃的食谱,哪一张不是多海亲自写好,交给我,又让我拜托人,送到你手上的。那个白痴,真是关心则乱,还多次告诉我,千万别说是他写的,就怕你不吃,就怕你不要。你说,你能不知道吗?啊?”
“……我知道多海他……”
“你知道个屁!”李勤粗鲁地打断他“你根本不知道,你走了几年,他就去过你家楼下几年。有时候,寒冬的半夜三更坐在你家楼下,看你的窗户。有时候喝多了,一直说你会出来的,你会出来的。没毕业的时候,每早上都去等你,明明知道你出国了。
“洛羊,多海就是那么傻。他家明明跟你家是两个方向,骑自行车少说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每早上你还在被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来你家的路上了。”
洛羊像是受不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李勤还没说完,但是他已经听不下去了。洛羊这才知道,自己所受的相思之苦,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沧海一粟,若九牛之毛罢了。
原来人与人之间,隔着无尽玻璃海,都在思念的抵死缠绵后,仍以一己之力,对抗着风生水起的寂寞。像是凭空把人置于茫茫雪地,觉得自己既得救了,又被毁掉了。
洛羊颤颤巍巍向外走,李勤吐了口烟,语气近似哀求:“洛羊,算我求你,放过海爷吧。”
洛羊没有回头,心下是大片大片的凄凉,依旧信念坚定。
“做不到。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天,李勤一个人坐在清吧里,望着天空发神。一根烟燃烧殆尽,他是有些羡慕的,自己的兄弟,有人念,有人爱。但这生死折磨好几年,究竟是孽,还是缘。
那天,洛羊径直回了六年前校园艺术节的演播厅。他走进那间化妆室,坐在多海曾坐过的沙发上,抱着双膝,呜呜的声音碎在房间里。像是哭空了六年的思念,哭尽了六年的爱恋。真中了,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那天,大君满面愁容地伫立在落地窗前,楼下车水马龙,街市繁华。派出去打探多海的人回复说,至今,下落不明。
那天,多海身处战火弥漫的中东,对着东方抛出一个飞吻,转身进入沙漠,生死由天。
后来,洛羊不再露面。项目也被提上日程。
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间还是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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