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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帮她寻找到幸福么」

王老有些震惊地望向林雨乔。她温顺地垂下了眸，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一贯桀骜的口吻放柔了许多，好像在很认真地询问着。

「……」王老想说“你能”却又说不出口，他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晓得有太多事难以左右，很多东西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往往好过刻意为之。

林雨乔没再说话，倒在太师椅上，冷若冰霜眼睛中的茫然却透露出她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秋天的五色湖很美，带那孩子去看看吧」

林雨乔不置可否依旧遥望阳台外的群山。

良久王老缓缓开口道「有的事，与其日后后悔没去做，不如做过再后悔」岁月沉淀过的话从饱经风霜的老人口中说出来，虽是老生常谈却真实而质朴。

爱，究竟是什么。在找不出答案之前，我该奋不顾身投入其中吗？爱，不过是背叛之前的幻境，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相守，爱，不过是自我满足的谎言，难道不是吗？无数个人说过的甜言蜜语，谁爱谁，谁不爱谁，事到如今，又有几人想得起对方的容颜？

林雨乔谢过王老给她盖了凉被，王老置若罔闻只是慈爱地笑着让她把小被留下就蹒跚地弓着伛偻的身子回去。

提着王老送的衣服，林雨乔推开家门「我回来了」她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荡开却无人应声。自顾自地走进客厅，习惯性查看电话留言。

“第一条留言。滴——……”

“第二条留言。滴——……小一吗……我……”

“第三条留言。滴——……小一！我是莉莉！……我，我……”

“……”

连续五条似乎都是莉莉的留言，林雨乔倒也无所谓的听着，留言的人是谁，她从不在乎，她在乎的不过是内容中对自己而言可以利用的部分。

“第六条留言。滴——是小一吧……我是浩宇，额……听说小夜她在你那，我想和她说说话……”

林雨乔立即不爽地皱起了眉，按下留言键，直接跳到下一条。

“第七条留言。滴——喂，小一我李雪冉，替我转告夜‘天冷了自己加衣，再痛到晕过去我也没空奔去照顾她。还有……’”

听到屋里传出微弱开门声，林雨乔眼疾手快掐断了留言，站在电话旁做贼心虚地盯着走出来的棋小夜。

（是错觉吧）林雨乔觉得棋小夜好像有些恍惚，但四目相对时她又不禁想笑自己意识过剩，那张脸上，淡然的神情根本没松动过丝毫。

「吃饭吧」

依旧波澜不惊的声线里透着隐约的疲惫，自己又开始神经过敏了，林雨乔只好苦笑着走到厨房坐好。

今天的气氛很沉静，静得有些反常，林雨乔偷偷用余光确认，才发现棋小夜握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饭，像是连挑饭的力气都没有似的。林雨乔心理顿时被什么堵住呼吸，说不出的难受，胡乱扒了两口饭，便淡道「我有东西给你」

棋小夜郑重地放下筷子，不多会儿林雨乔提了个袋子进来，摸出件冬衣。林雨乔不小心自己给愣了，王老送的是件白色的大衣服，面料细腻，帽沿、领口、袖口都是上好的貂毛，还绣着精致的暗花。

林雨乔拼命回过神，故作镇定把衣服递过去「穿上试试」

棋小夜极慢地撑着桌站起来，接过大衣套上。

（这老头不愧是修哥的舅舅，究竟是砸了多少钱在这衣服上……）林雨乔还没数落完，只看见眼前宛如精灵般的人，棋小夜裹着雪白的大衣，貂毛恰到好处的沉着她白净的肌肤，发丝奚落地搭在胸前，黯然的眼居然在白色的映衬下灵动若水，干燥的唇失落地点在脸上，令人心生怜惜。林雨乔倒吸口气，连忙冷着脸转过身要走。

「小，小一」

一听身后的人唤自己，林雨乔只得不大情愿地转回头「我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