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太猜测:“也不过比你大上一些吧。”
有一天,是公共假期,莫恋尘开着她的日本轿车去找阮珍珍。
阮珍珍在报社当新闻摄影记者,这口饭很不好吃,别人公共假期,他们往往还得埋头苦干,民众喉舌十分伟大,第一手新闻和图片从不让其他同行抢先专美。
阮珍珍比莫恋尘早奋斗七年,现在已经是报社的资深摄影记者。莫恋尘受她影响,偶尔也不自量力的拿起相机跟着她到处去拍摄。回国后最频密的户外活动,就是结伴到人迹罕至的乡村野外或海边取材。
车子来到报社门口,阮珍珍一只脚才跨上车,莫恋尘就说:“珍珍,快,快把相机借给我。”
报社的对面是一栋高大的建筑物,莫恋尘看到有一个身影正从大厦前的斑马线步行过来。
她在忙乱中举起相机,长镜拙重的撞上车镜子,阮珍珍马上心痛惊叫:“我的莫尘尘,顾着我的长镜呀,那是吃饭工具!”
莫恋尘在拉近的镜头里看见的人真的是小陶!
那么大的太阳,那么热的天气,小陶竟然穿着一身的黑衣。
阮珍珍随着莫恋尘望出车窗外,不禁好奇: “那么紧张到底拍了什么?”
莫恋尘把相机还给她,笑着把车子开出大路。
“相机是我的,你不说,我自己不会看吗?”阮珍珍打开相机。
莫恋尘笑的又神秘又得意,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小陶拍下来,她不过拿了阮珍珍相机的长镜当望远镜。
莫太太就在这时给她打电话:“尘尘,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阿姨说给要你介绍一个朋友。”
莫恋尘严肃起来,明知故问:“妈妈,告诉我,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阿姨介绍女的给你干嘛?”
她马上说:“我约了珍珍,今晚是赶不回去了。”
放下手机,她对阮珍珍抱怨:“我妈妈又来了,今晚是回国后介绍的第三个男人。”
阮珍珍笑得幸灾乐祸,“反正不出一个星期,你总有你的办法把他吓走。不过,次次拿我做挡箭牌,你妈妈迟早要找我算账。”
车子停在交通灯前的时候,莫恋尘扭过头,小陶竟然就在她旁边的车里!也许是那一身的黑,也许是鼻梁上的太阳眼镜,映入她眼底的竟是一个极为冷艳的侧影,跟初次见到的小陶很不一样。
“她是谁?”阮珍珍问。
“婚礼策划人。”
“她很漂亮,我理想中办婚礼的人就该长的像她那么标致。”
莫恋尘不否认。她突然想起妈妈提起过有关她的事,现在她会觉得她背后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史。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小陶不过是她的小名,她的原名叫蒋心陶。
蒋心陶每天都会忙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从曼丽保姆手中抱过女儿韩依依。
外面很少人知道,蒋心陶已经有一个快两岁的女儿,平日为了婚庆公司的业务,她不得不把女儿托付给相熟的保姆看顾。
保姆叫曼丽,是蒋心陶父亲的一个远房亲戚。一开始,蒋心陶和曼丽保姆在照顾孩子的方式和观念上出现过不少分歧和争执,但渐渐她已经懂得让步,也欣然接受了保姆的一套。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需要妥协,一来请人照顾孩子太难,二来曼丽保姆到底有多年的育婴经验。
每次蒋心陶一回到家里,曼丽保姆总会忙不迭的报告依依今天又学会了什么新花样。
两岁的孩子,正是学习能力很强的时候。
今晚依依看见妈妈,和过去一样,兴奋的蹒跚着脚步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
蒋心陶下班后看见女儿,一天的疲倦往往消失一大半。
然而这种情况也不是天天发生,有时候她真的太疲惫,回到家就连人带衣先倒在床,明明想着只是小歇一会,往往却是睡到午夜时分才被曼丽保姆叫醒去梳洗更衣。
曼丽保姆这份差事并不易做,照顾依依之余,还得照顾女主人,变相成为两个人的母亲。有时候她从虚掩的房门望进去,看见蒋心陶翻来覆去像有满怀心事无法成眠,总会心痛的直摇头,然后对怀里的依依说:“依依不要吵妈妈,妈妈一个人其实撑得很累…。”
她常常觉得心陶也不过廿七八,好命未嫁的女孩子还能跟父母诉诉苦,甚至撒撒娇,她却独自抚养一个女儿,再也没有这个专利。
依依需要她,因为她已经失去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
有时候曼丽保姆会感慨万千的对依依说:“要是你爸爸还在,妈妈就不会那么孤单,你也会更幸福一些。”
蒋心陶不介意曼丽保姆这么对小朋友说话,因为她迟早要知道她爸爸的情况。
依依的爸爸死于一次的工地意外,他是监理工程师,有一次施工图出了问题,建筑材料也不合格,他赶到现场巡视并查明真相,不料飞来横祸,高处突然掉下一个硬物,不偏不倚击中他头部,当场死亡,尽管在当时,他已经戴着安全帽。
也许是命中注定,但总有迷信的人爱在蒋心陶背后说闲话,说那是她命生得硬,克死了新婚才没多久的丈夫。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