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闭着眼睛,双手将头发抓成鸡窝,半晌才抬起头目带侥幸地问道:“大总管,这其实是个误会,还是让这些东西各归各位、各得其所吧。”老子用不着,用不着!
哼,这时候知道喊大总管了?!
李大总管乜斜他一眼,笑道:“荣公,此乃陛下所赐,亲王所赠,何等荣幸啊,怎还能推辞?荣公莫要辜负了皇上和王爷的厚爱啊。”
“时辰不早了,李公公还是赶紧回宫吧。”看你那幸灾乐祸的脸!大老爷是个当机立断的,一旦话不投机,二话不说地就翻脸撵人。
李清也不跟他打缠,知道这人此时已在崩溃边缘,也怕自己一旦刺激得过了,这货混不吝地再把自己揍一顿。论武功,贾赦不是他对手,但谁让人家靠山硬呢,他就是挨了揍也不敢真还手。
“去,给老子准备十大酷刑来!”撵走李清,贾赦暴躁地在院子里趟地,像一头fa情的公牛。
看他气成这样,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躲得远远的,却蓦地听他吼了这么一句,不由都面面相觑。十大酷刑是什么东西,咱家有这玩意儿么?
大老爷想明白了,这祸就是林之孝那小子闯的,他就是罪魁祸首。原以为他办事牢靠,让他去打听点事,他就是这样牢靠的?!老爷今儿非得动动家法不可!
荣国府的下人们还是很给力的,很快就把十大酷刑筹备出来了,除了大小不一的板子,就是粗细不同的藤条,再加上一条鞭子。数一数正好十样,齐活!
赦大老爷看着这些个,忽然就气乐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没事找事,想整治王仁整治他便是,干嘛搞得兴师动众的,结果王仁还没事呢,他先把自己坑进去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行了,把你们这酷刑收起来,明儿都去顺天府衙参观参观,看看什么才叫酷刑。都散了吧,等林之孝回来告诉他,老子罚他半年月俸。”
大老爷回了书房,撇着嘴掀开皇帝老儿送来的那只箱子,随手拎了一本画册出来坐下。屁股还没坐稳时又站起来,到门边将门栓cha上,又拽了拽加以确定。这之后,才摊开画册来。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对这个也有点兴趣,所以才会干出这种蠢事……
☆、第五十五回为盐政皇帝欲南巡爱操心贾琏戏老爹
“擦,竟然还能这样!长见识了,长见识了……”铺着柔软毛皮的软榻上,赦大老爷盘腿坐着,手里捧着一本木刻本的画册。堂堂的皇家秘藏,完全被这货拿来当小人书看了。
忠顺王送来的东西,早被他扔进库房里吃灰了,宇文熙送的这箱画册倒是看了个七七八八。阅过之后,大老爷深感涨知识了,却没了跃跃一试的心思。他深觉,以自己这样恶劣的资质,是不足以参与到这项深奥的学问研究中来的。
比如……他的老腰就不行!
宇文熙若是知道了,自己送的东西虽然为贾恩侯打开了新世界,却也让他产生了望而却步的心理,不知会是怎样的懊悔。不过他现在并不知道,他老人家正琢磨着南巡的事。
今年边塞大定,南方却不太平静,尤其是江南盐价日益上涨,竟已是京城的数倍,早已引起了宇文熙的关注。先后更换了三位巡盐御史,却都不见成效,情况反而越发严重。昨日方才任命了第四任的巡盐御史,正是贾恩侯的妹夫林海。
自古以来,江南扬州都是盐商汇聚之地,偏那里却总是让众多百姓都吃不起盐,实在是一种怪现象。而宇文熙,就偏偏见不得这样。是以,不管林海能不能做出成效,他都决定亲自下江南看看了。而他这一去,也注定了江南必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于是第二日早朝,皇帝陛下一声令下,轰轰烈烈的南巡准备工作便开始了。各部官员都为此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日当成两三日来。这可真是,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
因还在休沐之中,贾赦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皇帝老儿要南巡,他正发愁着贾小琏早恋的事。不过是一眼没看住,这孩子怎么就跟那个王熙凤玩到一处了呢?!
“父亲,这道拔丝红薯太甜了,我不爱吃,能给凤妹妹送去么?”贾琏意思意思地夹了一筷子红薯,便飞快地问道,一副极想去献殷勤的样子。
自从贾赦重生之后,只要父子俩都在家,总是一起用膳的。此时的赦大老爷便被儿子噎得吃不下饭,喝不下汤的,没好气道:“送什么送,你妹妹也爱吃甜的,怎么不见你给她送去?”
“那要问您喽,什么东西是我这有的,她那里却没有的?”贾小琏冲他爹撇撇嘴唇,带着点酸味的说道。他爹是很疼他,但跟他妹妹一比可就差远了。有时候,他都羡慕迎春,生为女儿真沾光啊。
“你爹就坐在这里跟你吃饭,她那里就没有嘛。乖儿子,别跟你妹妹吃醋,她是早晚要嫁人的,爹还能疼她几天呢?”大老爷察觉到了儿子的醋味,得意地勾起嘴角。看看,老爷在儿子心中是多有地位!
“谁吃醋了!”贾小琏瞪眼,绝不承认自记方才说了酸话。正打算跟他爹掰扯清楚的时候,却见同桌的云烈端起了拔丝红薯的盘子,脚下如风地跑走了。贾小琏登时目瞪口呆,都忘了该说什么了。“他……他这是去哪儿?”
“还用问,给你妹妹送点心去了。”这个傻小子也不是个好的,仗着自己脑子还不太清楚,整日腻在他家小闺女的身边,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最好不要被他抓住什么破绽,不然别怪老爷不念昔日一饭之情。
“琏儿,我听人说,你跟王家那丫头走得挺近,整日里哥哥、妹妹地嬉闹?”贾赦举了举筷子又放下,决定还是先跟儿子谈谈再吃饭,不然他心里塞得什么都吃不下。
“您说凤妹妹啊,我们年纪相仿,是挺能玩到一处去的。难得咱家来了个活泼好动的陪我玩,昨儿我还哄她爬树呢。原以为她不敢,谁知道她还真爬了,倒把我唬一跳。还有前天……”说起小玩伴来,贾琏就滔滔不绝起来,如玉样的正太脸都放着光茫似的。
赦大老爷觉得胸口又闷又疼,连忙用手按住,才觉得好一些。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儿子说清楚,那王熙凤就是个不能沾的祸根子,谁沾上她谁倒霉。但若是真是说不通的话……大老爷的眼神一厉,已经动了让她被意外的念头。
“你,就觉得她那么好?琏儿,你听爹说啊,那姑娘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灯,瞧她那眼神儿就知道定是个泼辣的,日后还不得拘束着你?!而且,她那身板子,纸片子一样单薄,那就不是个好生养的,还有……”
“还有她的嘴唇、耳垂都薄得很,那可不是有福之相,说不得还要拖累亲友啊。对了,她那个性子也不行,跟你那个二婶一样,是个掐尖要强爱逞能的,终究会误了自己的啊。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无法无天的,那胆子都大到没边了,要不……要不怎么敢跟你爬树呢?”
“爹爹,”贾小琏面se古怪地打断他爹的喋喋不休,疑惑地问道:“您似乎对王熙凤观察得十分仔细,对她这个人也十分了解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您看上她了?!
大老爷一时无言,他能告诉儿子上辈子的事么?大老爷抑郁地扔下筷子,道:“你别管。我不吃了!”然后置气一般地背过身去,自顾自地生闷气。心里将二房的人和王熙凤统统问候一遍,决定明儿就弄死她。
“您真的看上她了?!”贾小琏的声音都变调儿了,少年未变声的嗓子火力全开,简直能直冲天际,“不准你再给我讨小妈,尤其还是比我小的。”
“讨、讨什么小妈?”赦大老爷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耳朵直嗡嗡地。他不知道儿子这是吃错什么,怎么着么吼,弄坏嗓子怎么办?赶紧回过头去看,还给儿子倒了杯茶润喉。
“你说这说那的,不就是不想让我跟王熙凤玩么?把人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观察得那么细致,不是看上她了又是什么?爹啊,您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我这还不到十三呢,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说着贾小琏就去扯他那头乌黑乌黑的头发。
“去,胡说什么呢,你老子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么?还看上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她妈我都看不上,你别说她了。个混小子,还学会排揎老子了,谁让你瞎操心了,老子才是真操心好不好。看看、看看,这才是真白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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