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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问着台下自己做自己的作业的学生们。

而此时，台下的金善宇正趴在桌子上，脑袋下面还垫着一本不知道是历史还是数学，封面还十分崭新的书本睡得正熟。

旁边的都敏俊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水笔，微微侧着头，目光正定格在小孩那一头金灿灿的黄毛上，他们的位置靠近窗子，光线斜斜地倾泄下来，照着那头有些竖着的呆毛的尾尖似乎沾染了光晕般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那触感是不是会暖暖的，毛绒绒的。

……真的想摸上去啊！

「都同学？都同学！？」班主任愈加上升的语调打断了都敏俊的臆想。

「老师？」都敏俊站了起来，温柔礼貌。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都同学，你觉得我们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刚才没有听，哪来的觉得……

都敏俊不发一言，柔情似水地望着班主任。

「对于大多数人跟不上我们各科老师的复习进度这个问题，我决定让都同学带领一下班委去组织一下学习小组，督促辅导一下跟不上进度的同学们。你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么？」被这样的眼神弄得有些无奈，班主任只能重新仔细解释了一遍。

「大家共同进步是班级的荣誉。」都同学十分「配合」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那好，那大家自愿加入哪个小组，下课后就报名吧。」班主任如释重负，「散会吧，大家努力复习！！争取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放学后的嘈杂声吵醒了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一下午的金善宇，小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往嘈杂声处看去，讲台上正聚集了很多男生女生，而都敏俊站在中间拿着纸张记着什么。

金善宇拉住了前座正在低头写作业的李章日，「他们在干什么？」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李章日已经不太惧怕金善宇了，站在都敏俊旁边如同邻家弟弟般的金同学哪里还有当时在巷子里揍人的戾气。

「学习小组，敏俊正在记录加入小组的人数。」

「学习小组？」金善宇皱了皱眉，牵扯到「学习」俩个字的事情他从来没什么兴趣。

「对啊～就是这个‘负责任’的班主任又新想出来的点子，准备让我们浪费下复习的时间去帮助一下拖了班级后腿的……」李章日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一时郁闷，他居然忘记了身后的小孩是个怎样的角色。

可是，金善宇根本没有兴趣听他说什么，将自己的那本垫了很久的书塞进书包里后，一门心思地收拾着他同桌放在桌子上的笔，草稿纸，书本等等物品。

「……」李章日看着金善宇专心的模样，忍不住惋惜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同桌，但是一想到面前这一脸无害的小孩的拳头以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还是继续写他的作业。

等小孩把东西全部收好，其他人也都陆续走的差不多了，最后几个结伴的女孩笑靥如花般的向都敏俊挥手，甜甜地说了句「安尼嘿哈塞哟～」后一脸满足地离开。

都敏俊手中的水笔笔盖盖上，走向了自己的位子。

「哥，去吃晚饭吧？」金善宇站了起来，将收好的包递给了他。

「好啊～章日也来吧！？你的组员也不少啊。」都敏俊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名单，笑。

「就当帮助同学了。」李章日将书包收拾好，笑容满面。

「善宇，愿意加入我的学习小组么？」顿了顿，加了一句，「我给你留了个空。」

被都敏俊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金善宇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垂下了对视的眼睛，细微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只要跟着他就好了啊，不管做什么，只要跟着他就好了。

呐……发现，「学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呢……

都敏俊笑了，小孩还真是不懂得拒绝呐……

伸手，如愿以偿地揉乱了金善宇那头被太阳照的露出毛茸茸尾端的头发。

上午。

久阴的天空一直没有飘雪，却是小雨不断，但是奇迹地在体育课之前让太阳拨开了厚厚的云层，露出了几天来第一缕光线。

为了给高三的学生「减压」，班主任颇为慷慨地批准了体育课自由活动，享受一下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

一到操场，学生便三三两两地围成了一团一团的小团体。

最大的包围圈中间是一个正笑容灿烂的人，金善宇本来想四处闲逛的脚步不自觉地便停了下来。

被包围的男生似乎正说着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侃侃而谈，眉宇之间尽是意气风发。似乎像舞台上的发光体般，举手投足都引人注目。

……

曾经有人，也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