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袖看叶秀裳神色坚定,只好答道:“那好,我会看紧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秀裳点点头,“有你在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段云袖笑了笑,握紧叶秀裳的手,又朝她点了点头。叶秀裳会意,报以一笑。两人深呼吸了几次后,才跳进水潭。潭水冰冷刺骨,但两人克制住寒意,越潜越深。水里越来越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浮力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两人托上去。两人攀住水潭边上的石块来克服浮力,又慢慢下游。向下潜了一阵子,段云袖感觉到水的流向有变,赶紧伸手拉住叶秀裳,逆水游过去。两人游得更加艰难了,而且水里杂草丛生,时不时被勾住。段云袖紧紧握住叶秀裳的手,不敢松开。
两人游了很久,力气都快要耗干了,每动一下手臂都很艰难,但又不能停下来,只好咬紧牙关坚持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里渐渐有了亮光。两人十分惊喜,用上自己最后的力气坚持着。终于,她们浮出了水面,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处水潭,只是这处水潭背面是绝壁,前面却流向一条两丈宽的河流。
她们喜不自胜,欢快地朝彼此喊道:“出来了,我们出来了!”拉在一起的两只手挥动起来,将心里的激动释放出来。
她们游上了岸,躺在地上,虽然全身都没了力气,心里却高兴无比。休息了一刻钟,她们坐起来盘腿运气调养同时蒸干衣服。
“我们终于脱险了,秀裳。”气血调顺后,段云袖笑容灿烂地说道。
“嗯,是啊,这次大难不死,我们一定会有后福!”
“嗯!”段云袖用力点点头。
两人沿着溪流走了很长一段才看见人家,问了路又急急地赶向岳阳城。等赶到城中段府时已是夕阳西下。开门的小厮见是七日来遍寻不着的两位小姐,连跑带蹦地去禀告老爷夫人。
不一会儿,两人见到了韦老爷和韦夫人。韦夫人拉着段云袖的手说道:“我们可担心死了,这几日一直在找你和叶姑娘,可是连影子也没有,生怕你们遭了恶人暗算出了意外啊……”说罢眼中竟有泪花。
段云袖歉意很深,很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说了一句:“让伯父伯母担心了……”
韦老爷在旁边应和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不然,我怎么向你九泉下的爹娘交代……”
段云袖说道:“伯父伯母,让你们这么担心,袖儿真是对不住你们。只是这次事发突然,我和叶姑娘被歹人围堵差点丧命,所以才不能及时回来。”
韦老爷和韦夫人大吃一惊。
“差点丧命?”韦夫人忙打量段云袖,又看了看叶秀裳,发现两人玩好无缺才松了口气。
段云袖说道:“说来话长,是江湖恩怨。”又看了看叶秀裳,发现她气色不好,想来是因为并未痊愈,今日又耗了太多力气,于是又说道:“伯父伯母,此事我待会儿细细说来,这会儿我和叶姑娘去休息下可好,她身上还有伤……”
韦老爷和韦夫人又是一惊。
“那快去休息,我这会儿就让人去叫大夫。”韦老爷赶紧吩咐刚才开门的小厮去请大夫,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天佑还带着家丁和官府的人在城外寻找,还要赶紧派人叫他们回来。要是天佑看见你们平安回来,不知会高兴成什么。”
韦夫人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是啊,这几日,天佑担心得都瘦了一圈……”
叶秀裳看了看段云袖,段云袖知道她的心思,但此时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应道:“改日我一定向佑哥哥赔罪……”
“说什么赔罪,太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们好好地,我们也就安心了。”韦夫人又赶紧吩咐身边的丫头送两人去休息。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两人看了病,开了一些调理的药,又给叶秀裳开了一些补药。叶秀裳看段云袖还守在自己身边,便催她回房去休息。段云袖只好嘱咐她好生歇着,然后回到自己房中。她沐浴完毕后只觉得疲倦异常,就躺下睡了,等睡醒之时才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梳洗完推开门,却看见韦天佑正站在院中。看见段云袖,韦天佑的神情从郁郁寡欢突然变得惊喜,他情不自禁地冲了上来,抓住段云袖的手激动地说道:“袖儿,你终于回来了!”
段云袖觉得很不自在,却又不好挣脱。
“让佑哥哥你担心了,这几日也累着你了吧。”
“不累不累,只好你平安回来就好!”
“佑哥哥……”看见韦天佑本来白皙的面容变得憔悴晦暗,只剩眼睛大放异彩,段云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注定要对他怀着歉意了。
“佑哥哥,这几日你找我们找得很辛苦吧,你回去好好歇歇如何?不然,我觉得好生抱歉……”
“不需要抱歉,你平安就好!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如果你真有什么不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我的人生从此都不会有晴天了……”韦天佑非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段云袖听得心里一沉,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此时,隔壁的门咿呀一声开了。叶秀裳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韦公子”,又看了一眼段云袖被握住的手,表情平淡中却隐有冷意。
韦天佑激动之下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段云袖却赶紧把手抽出来,说道:“秀裳,你醒了啊,昨晚休息得可好?”
“还好。”叶秀裳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小气,但还是忍不住气闷,因此答得很简练。
段云袖察觉到叶秀裳的不快,但见韦天佑在此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韦天佑不知内情,关切地问道:“听说叶姑娘受了伤,不知道伤得重不重?现在可好些了?”
“谢谢韦公子关心,我的伤再调理几日就好了。”叶秀裳看了段云袖一眼,又说道:“我有点饿了,吃了几日的果子和鱼,这会儿好想吃红烧狮子头,不知道段公子家的厨子会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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