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意识到考试没有结束,又要开始复习功课了,不过只要能考上,累一点也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
见我不解,大太监冲我躬身笑道:“三公子好文采!你那‘江元东行篇’陛下喜欢的不得了,都说比从前国公爷的‘拜苏灵公遗行江元八章’还要好呢!”
我仍旧一头雾水,只听阮竹声道:“这几日为三殿下的事,天颜不展,还是六殿下的法子好,让翰林院和文渊阁的人一齐办了个台阁诗会,又在会上进献了公子的文章,陛下果然就高兴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六殿下果真是个妙人啊……太子过于持重,云川又太谨慎,云坚更不用提了,云宛此举显得才气活泼又不失体贴细腻,皇帝自然喜欢。
那《江元东行篇》的确是我与他当日林间相谈时随笔写的,但他是何时摸去的我倒是真没注意。
想来单凭我救了云川,或单论文章,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这般正经赐封的:前者在主子们看来当然是本分,后者因有我年少时的盛名在前便也显得寻常,不过是因为这两件事刚好凑到了一起,又算上令皇帝展颜的功劳,这一个昭华君的封号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所以皇帝赐便赐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亏了云宛这样替我精心安排了这一出,可是他又是为何无端卖了我这样一个人情?
我懒得细想,干脆问起另一件事来:“不知那天的刺客……”
“早就抓到了!”大太监尖利的嗓音和他们的官职高低是成正比的,“就是那个归莺园的戏子,叫什么……什么玉官的。”
我眉心一跳,可还未等我开口,阮竹声便冷哼道:“三公子还要怜香惜玉么?他那一剑可是不曾顾念到与公子昔日之情啊。”
我心中不安他哪里知道?只得强作欢笑先吩咐墨草等人把该打赏的都打赏了,又将那总管大人好生送走,再与他计较。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见我转过身眼中俱是冷意,阮竹声也冷笑道,“难道三公子不喜欢那戏子?”
“他承认行刺了?”
“贼人怎会承认自己是贼人?”
我默然。
实际上,我是最没资格为玉官儿喊冤的人。
我想过他们会怎样做:找不到人,大可以无限期地拖下去,实在不行,办了几个办事不力的官员也是有的,可没想到玉官儿会无辜被牵扯进去,他有没有武功,一探便知,可知是有人为了搪塞责任保住自己的官位,不惜草菅人命……
我真的没有料及……可我不敢说实话,不敢说玉官儿是无辜的,不敢说行刺之人是我托烟山四老安排的。
我根本没有想过云川会有纰漏,本来我只需在混乱中被伤及就好,到时候我“体虚多病”,自然可以借去烟山养病之机,以避西凉之祸。
可是他怎么会慢了那一招?!我更不应该去管他!
但假如他真的受伤了……那在场所有人都脱不开干系,盘查起来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必然要揪出幕后主使,到时不仅烟山遭殃,就是国公府也要被牵连!
这场布局从一开始就错了一步了……
玉官无辜被牵连,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刺客没有理由行刺一个没有丝毫用处的我,若要行刺,必然得是举足轻重的皇子,所以此事从开始就注定不会轻描淡写,是我想得太简单……
云川,你果然是个煞星。
我无力的坐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揉着太阳穴,眼睛又扫到阮竹声缠着纱布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过敏,肿得厉害。”阮竹声表情缓了下来,坐在榻前,与我对面。
“‘金算盘’打不了算盘了?”我戏谑地又瞟了一眼他的右手。
“我还有左手,”他难得的一笑,“况且我原就是惯用左手的。”
我撇撇嘴:这有什么?我也行。
“七殿下和你说了什么,你后来就不敢来了?”我又想起一件来。
“为何说不敢?”
“他不要你来,你敢来?”我歪在榻上,挑眉问道。
又不知我说错什么话了,只见眼前这人脸上一点笑意瞬间没了,又是一副冷面冷心的死样子。
“我自然不敢,换作你,你敢吗?”阮竹声黑着脸半讽半真的问道。
我敢么?我扪心自问,那一世里我对云川是何等掏心掏肺,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事;
而今旧情已尽,可他若拿身份压我,比如这次随行西凉,我还是不能够明着和他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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