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道士本是上代太极门掌门的至交好友,早已潜心归隐,专心修炼八卦之术,心神道行几近天人的得道高人又怎看不出眼前的这位十六岁上下的后生与刚才已经判若两人,杀心早无。“哈哈哈,小兄弟也是好酒之人啊!贫道虽贫,这陈年佳酿还是有几坛的。”
没去开什么金盆洗手的仪式,三郎已决定于老道共居山森,幽幽十二年从未离开,直到二郎的千里呼唤:“机缘已到,速来皇城。”
司马氏却是多心了,太极门那些浅薄之人反对他,却不代表这老道也会。这老道士早已无心世事,又怎么会对他的霸业构成威胁。就连那从鬼王关走过一遭的这代太极门掌门,也就是这老道士故友之后,求见他,恳求赐教时,都没有被允许上山
司马氏实乃多心,可事实上像司马氏这种一心追求皇权霸业的人又怎么能了解世外高人的心境。在司马氏眼中,天地万物也只不过权钱二字。
☆、花间潜心传道义
大朗抱起放着三个婴儿的大摇篮,看着那些茫然的侍女和所剩无几的少爷们,叹一声气,手一挥,全部身首分家。“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来个痛快到还安静,离开山谷有些时日的大朗确已经看遍了战乱给苍生带来的不幸,既然已是鼎足之势的三国分不出胜败,那么就崛起一股新生之力来结束这绵久的战乱吧。
大朗坐进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安放好三个婴儿,就将那双色面具除去,涣然一个翩翩公子,扭头看那仍就熟睡的婴儿们甜甜的笑容,大朗也不禁露出可亲的微笑。来到这花花世界之时,大朗就一早听说了夏侯府的这三胞胎了,今夜他本来是要盗走这三个婴儿的,却没想到夏侯氏这么快就为司马氏所害。唉,既然自己的任务是传道,就不必再留恋着花花世界了,回花间谷安心抚养、教导三个接班人方是正事。只是大朗现在还不清楚这是一项怎么艰巨的任务。
任马车在路上悠闲地前进,大朗倚在车门上打着盹,也只是半个多时辰办不到吧,因为明月还没过中天,车内就传来一声哭声,自是惊动了其他两位,麻烦终于是来临了。
一个男人,一个只有二十岁的还没有经验的男人,自小在花间谷长大,何曾见过这场面。若不是花间谷的医术中或多或少记载一些,此时大朗恐怕是只有干瞪眼了。用手摸探一下,三个婴儿均未拉屎尿尿,那么便是饿了。赶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蜂蜜米粥调好,用个已经算小的勺子去喂苦得最凶的那个,不想马上被呛了出来。还是量大了,马上改进。这三个孩子倒是不排斥母乳以外的东西,想来他们母亲的奶水也是不够,已经吃过其他东西了。费了老半天劲,总算不哭了,大朗长吁一口气伸展一下,却发现马车已经走到岔路上了。无奈地笑笑,勒住马车,不想车中的婴儿又哭了,不得以的大朗挑起车帘再度看这些小家伙,这次倒是吃饱喝足方便了一下。又是一阵忙活,总算他带的材料齐全,没遇到“笨父又无米”的场面,只是换下的一块块屎尿布将他们烧成了灰,这布料都是夏侯府带出来的。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大明了,大朗为自己的肚子填补了一些干粮。
计算一下路程,回花间谷还得一昼夜功夫。只是以后谷中的漫漫日子该如何度过?不禁有点儿不明白他们师傅为什么不交给二郎做,二郎才是个温柔的孩子啊!可是师傅也不是个温柔男人呀,他们小时候又是怎样把师傅累坏了,不禁莞尔。大朗想省事一次性养大三个,却不曾想哪里省得了事,倒还是他们师傅明智,他、二郎和三郎一个比一个大一岁,他还记得自己帮师傅哄过三郎呢。可是事已如此,大朗已狠不下心除去两个了,也就这样吧。路过集市,多购些实用之物而已。回谷的途中也遇到了一些拦路抢劫的,只不过不是未出手就被控制,就是没来得及出手马车就已飞奔而去,大朗不想再让三个婴儿见血。其实这就是婴儿的威力之所在,铁了心的冰人都能被化了,更何况是花间谷里多情的人儿。
花间谷,一个与世隔绝的胜境,不知它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只是在这儿要想体验四季交替和昼夜变化得自己移形换位,因为这儿任何一个地方的时间都仿佛是静止的,也就是这儿四季同存,昼夜同现。这儿自是有百花盛开、百鸟争鸣,从迎春麻雀到夏莲翠鸟,再到□杜鹃,乃至腊梅喜鹊,无不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秀着自己。鬼才知道,是哪般神鬼之力造就了这绝妙之地。
三位婴儿分别住入了他们三个小时候的居室,各自处于春夏秋季里,大朗自己居入他师傅的房舍内,自处于秋季。为什么这样,大朗没去管它。师傅临终前给他的信函这样安排,照做即可,对武学修炼有益吧!日子也就这么过了,教文授武,转眼间婴儿到幼童,又到少年,马上十二年的光阴逝去了。在这没有时日的花间谷中,大朗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但他却明显觉得自己迫切需要些什么了。十二年了,二郎竟还没有带回花间谷主。大朗却已经很多次立于深渊上,想下去探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大朗不是具有冒险精神的那种,更何况他的传道任务还未完成呢。只是他真得觉得自己缺点什么了。
说来也真怪诞,一日看到两只雄鹿在为一只雌路争抢时,他才有所悟,原来是这个。在以后的日子里,大朗离谷的频率高了些,但当他真正从烟柳花巷中一次次出来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心中早已藏着一个人——二郎。真是一个奇妙的现象,一经想明,便把担心二郎放到日程上来了,每日的神色也有些恍惚了。
对于那三个十二岁的徒儿,大朗没有禁止他们出谷,只要求他们别把外人引来就可以了,这修为已有小成的孩子们自也能满足要求。他
们那时候被禁锢地太厉害了,他不想那种痛苦再被他们三个徒儿获得,却不晓得这儿少了一份痛苦未必会多出一份快乐,保不住另一个地儿就多了一份痛苦。
出去一次的小伙子们就给他们的师傅大朗就带回了许多问题:为什么昼夜同存!为什么花开不败!为什么没有猛兽!……这一切的一切,一直以来大朗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外面的人情况才是特殊,那不是他应去问的,他心里从最深层地鄙视外部的一切。可是此时想想,确也应该好好思索一番。于是乎,大朗终于鼓足勇气准备下深渊下探究一番。
在写好一份可以算作遗书的信以后正准备跃入深渊时,传来了二郎的千里呼唤:“机缘已到,速来皇城。”
☆、觅得谷主静心难
作者有话要说:看懂这一段得对当年竹林七贤的故事有一定了解,不然就感觉上对不住,大大们一定不会被难到的吧!嘿嘿~~·
二郎信步而走,不小心误入贼人之路。看到他那般怪服,强盗们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几个小毛盗想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新出现的杀人易如反掌的双面人,不然定会把二郎误认为三郎的,尔后吓得屁滚尿流。
二郎毫无经验地说:“你们——”
“原来还是个姑娘,就不知道面具下面的样子好不好看!”小毛贼听声音软绵绵还把二郎当做女的了。一阵淫威的笑声,那亮闪闪的水晶弓也是惹得这些盗贼们心花怒放。二郎面对此又是叹气,不愿和这群人多事,一眨眼飞走了,他总是心慈手软的。这些小猫盗恐怕还以为是梦一场。
二郎才意识到,他也应该换身行头了。既然一切随缘,靠缘分来觅得花间谷主,那么就继续信步而走;走遍国中九州,走遍有人之地。这花间谷主非要人间奇才方可担任,而花间谷主的所做便是在守护者的守护下于花间谷深渊将其毕生才华记录下来。二郎总感觉到其中有些破绽,即为毕生精华,那花间谷主入了深渊那么岂不是没有再出来的道理了!不禁有些矛盾,想早些时日寻得那人间奇才,早日完成花间大事;却又想让将来的那个花间谷主也就是某个人间奇才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多待些时日,不忍将其早早地幽居深渊。哦。原来这才是“随缘”的真正含义。
阮籍的猖狂叫二郎不禁心动,由于不愿过早将其带回花间谷就多观察些时日,到后来才发现阮籍只是狂。虽然听到母亲病逝的噩耗也要坚持未完的棋局,虽然在棺前对前来吊慰的人青眼白眼,虽然在重孝其间就吃肉喝酒,但当他受到权之加身时也是一般奴颜媚骨,二郎于阮籍面前就打了退堂鼓。反倒是阮母病逝后当时方才八岁的那位公子,在老人辞世当晚就拿着酒去和守灵的阮籍干了个一醉方休,引起了二郎更大的兴趣。二郎刚一听说就迫不及待地去寻找他,自是不在家中,这种每日游荡的家伙要是待在家中就像太阳一直在天上不落山一般小概率。
这天,正逢他从一位隐居者在的林子里走出,看他神采奕奕,貌比天仙,近若完人,二郎就主动上前与其交谈,却由于显得很居心叵测,被来了个不加理睬。二郎不怒反喜:人间奇才就应该这样才对。
忽然林子里传来一声响彻林谷的清啸,这公子反应甚大;二郎不禁动容,因为刚才那一啸所蕴含的内力以及与周遭环境的默契即便他们师傅在世怕也有所不及。可是二郎却没感到那公子体内的反应与此啸任何反抗的因素,看来他的整个身心早已融入这一啸,这林谷,这大自然中。二郎这次是铁了心了:人间奇才君莫疑!
可是要接近这位人间奇才却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多少次二郎主动地搭讪都遭遇冷落,包括公子那次梦中灵感大发,惊坐起弹出《广陵散》的高兴之余;也包括那次山涛因举荐他做官,使他失落不堪,写了与其绝交书后;也包括公子为五石散困扰之际。但无一例外,二郎越发喜上加喜:有谁能因至交好友推荐自己做官就依然与其决裂,而谁又能精魂所致,于梦中谱出天籁之音《广陵散》,谁又能自惭身体来达到灵魂的绝对升华。只有人间奇才——嵇康!
也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为了真正确定嵇康不是如阮籍一样仍是一个俗人,二郎就真的费了些年日来验证嵇康是人间奇才。终于满意了,二郎显出自己本来面目,确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关键还是花间谷培养出的那种精神内涵。
驻足远处,与那位钟将军一同来的,无声地看着大树下打铁的人间奇才,内心可不是像那钟将军由平静转为了愤恨,而是一直处于激动。看那“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的钟将军站了老半天悻悻地走了以后,他才来到嵇康面前。“公子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嵇康第一次与二郎招呼。“呵呵,嵇康公子眼力竟是如此之强,不知酒量也是一般强否?”语云:“酒逢知己千杯少。”正是的,一个世外之地花间谷长大得,自带一股脱尘之韵;一个确也是心灵超越世俗之物,对世俗追逐厌恶至极的文武兼备之人。是啊,整个下午两人就痛饮酣饮了,又何止千盏万杯!
二郎没有言明来意,也不准备将嵇康强行带回花间谷,他是清楚地,花间谷的办事宗旨是“随缘”!他现在只能是嵇康的知己好友,“竹林八贤”早已成为了历史,有的只是“酒肉二仙”!
直到有一天,嵇康入狱。二郎起先本是要劫狱的,但没想历来皇帝是如何想的,大牢比皇宫的守卫还要严谨的多,进去救人也有点麻烦;但更主要的是二郎心太软,不想引起任何一个无辜的伤亡;而他也明白嵇康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是个更大的祸乱。于是乎,行刑前一晚来到了司马氏的卧居之地。
“嵇康必须死吗?”
一惊的司马氏本欲大呼,可发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也——也不是。”司马氏竭力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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