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囚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向前爬了两步叫道:“把圣旨拿来!”元太监道:“这是陛下的口谕。你看那后面囚着的周侍郎,他毒害容昭仪下了天牢,待会我还要给他送饭呢。” 又道:“陛下连如此宠爱的臣子都不放过,难道咱家还骗你不成?!”说罢将那食盒递了过去,笑道:“人活着就要荣华富贵,与其今生做个死囚老死在牢里,还不如来生拜将封侯的好。是不是?”那死囚听了哑着嗓子干笑两声,似乎有些犹豫。
元太监见还说不动他,干脆板起脸道:“咱家是照规矩办事,送最后一顿饭给你。到了黄泉道上也好做个饱死鬼。你若不领咱家这情,那就请便吧。”说罢作势要走。
那死囚两眼放光,伸出一双黑手接过那食盒,三五下拆开几层,连菜带扒到嘴里去。元太监在旁边看着,眼中射出寒光。
这边厢,周昂月正活动着刚刚涂药的手腕以帮助药力的挥发,又拿出元太监留下的干牛肉捡了两条小点的吃了。突然,左面不远处的囚室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接着是碗碟打破的声音,牢门哐哐响了几声猛的关上,铁链磨地的声音分外刺耳。脚步凌乱,人声嘈杂,不多时便混成一片,有命令声,有鞭打声,石墙似乎也剧烈震动。
周昂月疑惑的向左前方望去,可惜除了人影重重实在看不清什么。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元太监急急忙忙回来了。
周昂月听这动静,已料到八九十分,因问道:“出了什么事?”元太监张口说不出话,额头鼻尖沁出汗珠,双眼急迫的望住周昂月:“你,你,你猜的果然没错!” 周昂月目如深潭,有光辉隐隐闪动:“他到底怎样了?”
元太监定定神,才断断续续说道:“他,他,他吃了饭之后。先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接着乱嚷乱喊,满地打滚。最后……最后他难受得直用头撞那石墙。哎呦,那囚犯简直魔障了,好像见了活鬼似的。”
“头撞破了?”周昂月冷声问道。
元太监面色铁青,声音都有些发颤道:“何止撞破了头,简直连脑浆都撞出来了还在不停的撞。死的时候两个眼睛还是睁着的!哎呦,那白花花的汤子就从脑袋那往下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周昂月听罢腿也软了,顺着铁栅栏瘫坐下去。额上冷汗涔涔,手心里也是汗,脸色更是难看。良久幽幽的吟了两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又自顾摇了摇头,嘴边噙着邪肆的笑:“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新,今晚更新,真的!
☆、第十九章 惊变上[修完]
那日元太监同周昂月将容昭仪送的饭菜送与那死囚食用后没待多久就回去了。一天一夜没有再来。周昂月更如惊弓之鸟,连狱卒送的饭也不敢吃,就只吃那一袋干牛肉撑着。
新皇帝李暄宇这两日也不舒坦,除却日常公务还要往仪容苑跑。容昭仪中毒的厉害,虽说解毒后命保住了,但后遗症却是留了不少。一时又晕倒了,一时又吐血了,弄得李暄宇也是提心吊胆。那容昭仪给周昂月送毒食的事李暄宇自然也知道。他心似明镜,怎奈还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给周昂月开脱冤屈。那容昭仪当然要趁热打铁,她父亲傅宓辅连同倾向傅氏的官员更是一本本的往上递折子,逼着李暄宇给周昂月定罪。
秋天的最后一场雨下得苍茫。雨声中带着雷霆的怒吼,还有枝叶颤抖抖的低鸣。豆大的雨点打残了花瓣,打落了黄叶。打在宫人的心上,清沁微凉。窗外风摇竹影,御书房内灯火阑珊。只有龙案尚燃着一柄弱烛。昏黄的烛光下,李宣宇苍白的脸色也湮没了去,只留下一层珍珠般的柔和光晕。
青年皇帝正在伏案读书。他紧蹙着眉头,烦躁不安的翻阅一本装帧精良的《资治通鉴》。他随手翻了几页,每页就看几行字便又要翻,几个时辰也没完整的看完一段。
宫门轻开,一个老太监端着花名册进来。老太监弯着腿上前几步跪在地下将那花名册打开捧起道:“请陛下点选今晚侍寝嫔妃。”原来这老太监正是管翻牌子的庞公公,他明知皇帝这几日必往容昭仪处过夜,还是按时按点的过来请皇帝点名。
青年皇帝眼也没抬,合上书叹口气道:“还是去看容儿吧。”又摆了摆手道:“你去告诉容儿,我晚些时候过去。去吧。”
庞太监叩首道:“遵旨。”又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事禀报陛下。”
“说。”皇帝单手揉着太阳穴,不耐烦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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