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狠不下心打击我男朋友从厅堂走向厨房的积极性,只在心里庆幸他好歹不是女孩子,夏皆要是知道我娶了这么个败家老婆,一定会打断我的狗腿。
“打蛋液的时候可以稍微加一点点水,这样吃起来比较嫩。”
“酱油,对,不过这个是老抽不是生抽……”
“炝锅的炝是哪个炝?”
“宫先生……先把刀放下……”
菜下锅的时候司峻实在憋不住了,压低嗓门问我:“你们家有防毒面具吗?”
最后还是童佑茗接手过来把菜炒好,装盘,汤还得再炖几分钟,楚清看了看表,说要走。
宫隽夜替他叫了车,司机在门外候着,他走到门口,对我说不用送了。
“早日康复。”
他微微颔首,摆了摆手里卷着的纸筒,说话间脸已迎向夜色,头发被风雪吹起:“我下次再来吃饭。”
我写给宫隽夜看,「楚先生一点儿都不凶。」
“是是是,你说得对。”他洗过了手,用拇指抹掉沾湿我鼻尖的雪花,刚才关门时飞进来的,“他人特别好,就是有点儿躁。”
「那叫朋克。」
“你俩别在那儿递情书了,”司峻招呼道,“过来吃饭。”
饭桌上都是他们俩说话,偶尔穿插着童佑茗的一两句,我负责听;当司峻说到“宫隽夜有一外号他没告诉你吧,叫‘八条’,因为阿姨临盆前十分钟还在打麻将,自摸糊了个八条,特吉利”,我刚想笑,他就夹一筷子菜放进我碗里,扭过头骂司峻“闭嘴死狗”。
而这一顿饭也让他平静的接受了他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好饭的残酷现实,有些人没天赋,像我学不会数学,这不奇怪。吃完饭我去刷碗,他跟着靠后站了,双手撑着流理台,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感叹,“同样是拿刀,这比杀人难多了……”
我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偏过头和他耳语:“我来就行。”
他垂首在我颈窝,眼眸中暧昧的黑色像河一样汇流,呼吸浸透了我薄薄的衣服,带着近乎烫人的热度,每一句话都像钻进骨头里。“行吗。”
“真的,”他突然自嘲地笑,“当初夸下海口说我什么都能给你,你跟了我一年多了,我现在觉得什么都没给过你似的。”
“我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你比以前的那些人都倔强,咬着牙留在我身边了吗,还是我自己都没感觉到,就这么走到今天。”
“可我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好像再拿不出能给你的东西了。我以前不这样的,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儿。”
“想哄你,你说你不疼,想抱你,你说你不累,想听你抱怨两句,你都说没关系。”
“夏息啊。”
身后是他的叹息,像抽一口烟后散出来的雾。
我背对着他拧上水龙头,直立着没有动,等到他松开我,面若无事的回了客厅。
我们又坐下来聊到晚上八点多,他们才提出要走,外面雪停了,空气清冷湿润,抬头能看见疏疏朗朗几颗星星,我和宫隽夜把两人送到大门口,想顺便散散步。
“我倒不觉得这是病,”走在路上的时候童佑茗对我说,“就像古代有点穴一说,时辰到了自动会解开。”
他拽了拽我扣在头上的帽子,“别琢磨太多,去钻牛角尖儿想复原的办法,那反而给自己施加压力。”
我在手机上输入:「好,谢谢学长。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不客气,以后机会多得是。”他笑着搭住我的肩:“谁让咱们俩有秘密呢。”
看着司峻的车亮着尾灯开出住宅区大门,我和宫隽夜往回走,路上我一直在手机上打字,他也没说话,手始终拉着我,慢慢穿过白雪覆盖的花园。
不能说话麻烦得要命,我也算是习惯了,当我们俩都不为沉默和无声感到尴尬不耐的时候,实际上是另一种满足吧。
我刚把写满字的手机递给他,在他接过的瞬间却不小心碰到了返回键,急得我张口就喊:“等……!”
这下我们俩都愣住了。
路旁开过去一辆塞满了红男绿女的车,开车那个不怕死的一看就喝多了,都一个小区里住的,扯着嗓子朝宫隽夜喊:“宫少!抓小精灵啊!”
宫隽夜:“我抓你老婆!”
然后手机都抓不住了,一把抱住了扑过去的我。
“隽夜……”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语无伦次的叫着他的名字,几乎要落下泪来,“隽夜……”
“我想告诉你,”我哑着嗓子,恨不得把心里的话一下全掏给他,明知是做不到的,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你给了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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