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视着前方走得不疾不徐,何惧很冲动得打开了车门,叫他:“请问……”
不料那人回过头来见了何惧,竟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向前逃去。何惧一愣,正想去追,被一股大力拉回了车门里,赵之昂把他推了回去,道:“你呆着,我去。”
何惧一想也是,他上街追人最后只会被人追,便让赵之昂赶紧去追。
赵之昂穿着正装追人去了。
何惧坐在车里心里发慌,突然想起那个道观的名字,打开了搜索网页,查找“衡山清平道观”,却只见搜索页面跳出了一行字:很抱歉,没有找到与““衡山清平道观””相关的网页。
他的心重重地一跳,脑子里纷繁得走过无数信息,何惧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烦意乱地想着赵之昂究竟有没有追到那人。
就在这时,又是那一股熟悉的晕眩感席卷而来,三秒后,何惧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他在一条小弄堂里,不远处是那个自称是清平道观道长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何惧挣扎着站起来,“你别跑。”
男子见他有气无力的模样,突然双手合十,说了声“抱歉了”,转身便转进了另一条小巷,不见踪影。何惧还想去追,可是大脑像是被绳索紧紧缚了起来,连简单的操控身体也无法做到,才走两步,他便晕得要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何惧感到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他掏出来,上边写着何惧,接起来一听,赵之昂在那头急切得问:“你在哪里?”
“就在你刚才追到的地方。”何惧虚弱地说。
“呆着别动。”
两分钟后,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弄堂口,何惧一步一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何惧开口,赵之昂像个没事人似的,可何惧却如同跑了五千米一般脱力,“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就……”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会不会是,”何惧吞了口口水,看着前面一心一意开车的司机,把头低在赵之昂的耳边,“因为我们亲了一下?”
“你说呢?”赵之昂学着他的样在他耳边慢悠悠地说话,何惧被他的音调一震,往后缩了缩。
“你中邪了啊?”何惧小声说,“要不然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赵之昂看着他,何惧眨了眨眼,眼见着赵之昂用他的脸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然后贴了上来。
青天白日,前边的司机听着后面没声了,本着对雇主负责的心态看了一眼后视镜,却看到雇主和那个男明星嘴贴嘴吻在了一起。这劲爆的画面让司机差点把方向盘打到路边去,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好死不死,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却看见那两个刚刚还亲得难舍难分的人已经分开了,那个大明星捂着胸口,大力喘气,然后整个人趴到了雇主身上去。
“真的有用啊,”何惧贴着赵之昂轻声道,“我们有救了!”
赵之昂的脸都黑了:“这叫有救?”
这意味着他们要二十四小时贴身陪着对方,突然互换灵魂就要抓住对方一顿亲,整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童话故事,而何惧居然管这叫有救,他认为何惧大约是有病。
赵之昂低头看着何惧,要细问他此话怎讲,何惧无辜地耸肩:“总比换不回来好啊。罗素说过,路要一步一步走。”
“罗素没说过这种话。”赵之昂扶额。
“那我的牛角包呢?”何惧问司机,“师傅,请问我的早餐呢?”
司机靠路边停了车,从副驾驶拿起一个纸袋递给他们。
何惧得到了他心爱的牛角包,心情很愉悦,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吃了早饭,开到服务区,司机说要去趟洗手间。司机一走,何惧又突发奇想了。赵之昂听到何惧说“我有个主意”,头都大了。
他甚至来不及阻止何惧,何惧就说了出来:“你说啊,如果我们隔一段时间就亲一下……”
“何惧,”赵之昂打断了他,“你是认真的吗?”
何惧认真道:“我只是认为可以尝试一下,换来换去太难受了,你不难受吗?”
赵之昂又靠近了何惧一些,把何惧按在座位上:“你觉得接吻是很随意的事情?”
何惧皱了皱眉头,不以为然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不可以这种行为当做工作来做,嘴对嘴碰一下罢了,你又不会少个肾?”
“你是演员,我不是,”赵之昂面无表情地说,“我没随便到能跟任何人接吻。”
“你和床伴上床还不接吻?你爱他们吗?”何惧也笑了,眼里透着冷意,“都是成年人,你这说的什么笑话。”
赵之昂被何惧冷嘲热讽,却不怒反笑:“所以呢,你要和我上床?”
“你——”何惧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被赵之昂堵住了。赵之昂的心里仿佛有火在烧灼,因何惧的举手投足、怒骂嬉笑,时而猛烈得足以燎原,时而又温软得像浪漫晚餐的烛光,他不曾体验过这种感觉,但他此刻的心火烧得太旺,叫他理智尽失,凭本能压住了他面前的这个人,接了一次真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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