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艳儿显得倒是很是欢喜,“表小姐,这可是真的?”
龙卉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与艳儿寒暄几句,眼睛却是在四下张望,娘你为何还不来?邓惜柔不太在意龙卉的话,她不喜欢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香也进了,菩萨也拜了,便对龙卉说道:“表妹,我们回去吧。”
龙卉正欲出言拖住邓惜柔时,龙夫人便带着丫鬟开枝与散叶高贵大方的逐步靠近她们。母女俩隐约的相视一眼后立即移开了目光。龙夫人面色冷冷的,对龙卉问道:“你为何会同这扫把星在此处?今晨让你陪娘来进香,你却说身体不适,感情你是和这扫把星在一起。”
龙卉立即装出被人责备后的可怜样,走到龙夫人身边,“娘,我是来替表姐求姻缘的,卉儿刚还求到一支好签,签上说表姐的喜事将近。”
艳儿见龙夫人出言不善,护主心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邓惜柔拉住,将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出了几口粗气。
龙夫人厉声让龙卉闭嘴,然后食指一伸,戳向邓惜柔脑门,像泼妇骂街似的说起来,手指还在邓惜柔白皙的脑门上一点一点的。“你这扫把星,好死不死,竟然让卉儿骗起我来,跟你这丑八怪,扫把星一同进香。”说着还一手扯掉了邓惜柔遮掩的面纱,恶狠狠的扔到地上。
面纱被拿掉了,邓惜柔顿时慌了手脚,本就苍白的脸色,现下更是如同白纸一般,立即用双手捂住了脸。龙夫人并未就此罢休,她咬牙切齿的用力紧握着邓惜柔纤细的手腕,向两侧拽着。邓惜柔泪眼婆娑,极力的遮掩容颜。艳儿再也无法容忍上前阻止,龙夫人哼哼两声,放开邓惜柔,甩手就给了艳儿一巴掌,打完还将手抬起,用力的甩甩。接着又扯住艳儿的头发,大声呵斥道:“何时轮到你这贱婢来动手动脚,就连这扫把星亦是无资格,滚开。”说完手臂用力向下一拽,便放开艳儿。
艳儿心里亦是憋屈,直为自家小姐叫屈,捂住被打得生疼的面颊,泪水簌簌落下。百姓们见有事发生,好奇心使他们都朝着这边围拢过来,龙卉心生暗笑,若不是要保持她淑女的形象,她真想大拍巴掌称好为龙夫人助威。
龙夫人见状,眼珠一转,继续拽着邓惜柔的手腕,一边拽一边骂,“遮什么遮,你这鬼模样再遮亦遮不住,开枝,散叶来,替本夫人拉开她的手,我倒是要让人看看你这扫把星。”有怎样的主子便有怎样的奴才,开枝,散叶闻言摩擦着手掌,一脸奸相,两人合力将邓惜柔双手拽下,钳制得死死的。
邓惜柔泪如雨下,头侧向一边,想避开百姓如同观看猴戏般的目光,“舅娘,请不要这样,若是舅舅知晓,他亦会不开心的。”
龙夫人啧啧两声,一手捏住邓惜柔下颌,用力掰过,一张半老徐娘的脸上泛着油光,撮撮牙齿,一脸的恨样。“少拿你舅舅来压我。”说完,她脸又侧向百姓,“大家看看,看看她的鬼样子,还想学人求姻缘,就连菩萨都不会保佑你的,还如意郎君,喜事将近,嗯?”龙夫人放开邓惜柔朝人群走来,指向最前排的布衣男子问道:“你敢不敢取呀?”男子惶恐的连连摇头,龙夫人嚣张的笑了下,手又指向另一男子,“你敢不敢呐?你,还有你,你们敢吗?”一众男子的头均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龙夫人对邓惜柔的羞辱,简直堪比张顺,让她抬不起头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让舅娘要当着众人面如此羞辱她,让她情何以堪?
洛弋与龙文居另一名小厨子四处游逛,看见前方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心生好奇,有心想要去看个究竟。她拨开人群向前挤去,只听见龙夫人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还当众询问,是否有人敢取惜柔,果真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她当下眉头蹙紧,邓惜柔只是一名柔弱女子,平日里连说话都不会大声,亦没有得罪到她,那龙夫人究竟是何东西?洛弋当下一声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娶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邓惜柔不自觉的向人群中看去,众百姓亦是哗然,目光向洛弋唰的射去,还给她让了条道出来。洛弋向邓惜柔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开枝,散叶,捡起地上的面纱温柔的交与邓惜柔,将邓惜柔纳入怀中。
龙夫人见洛弋到来,心里偷笑,等的就是你,缓步走向洛弋,脸上浮起笑容,“原来是洛大厨,你既已允了此婚事,记着要三媒六娉,好歹我们也是大户人家。”说完对开枝,散叶招招手,又对龙卉说道:“还不跟娘回去。”
龙夫人一行人回到家中,龙夫人显得十分欢喜,终于可以将这瘟神送走了。“卉儿,你这主意果真是妙哉。”
龙卉一笑,“哪比得过娘的演技,不过终于可以将那扫把星送走了,这下娘你再也不必为此事忧心了。”
龙夫人连连点头称是,“若不是你想到让为娘当众以婚嫁去羞辱她,然后再让小厨子将洛弋引来,哈哈,不过卉儿,你是如何知道那洛弋一定会出头呢?”
“我已是早有耳闻,听说洛弋夜里时常与那扫把星在院中用食,相交甚好,他当然会出头。”龙卉淡淡说着,这一切皆在她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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