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邓惜柔唤了洛弋两声。
洛弋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被发现了,她紧张的将头埋进被子,自我吹眠的心中默念着: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虽说她是在心中默念,但嘴唇也不自觉的跟着动起来,声音还越来越大。
邓惜柔听到后哭笑不得,好你个洛弋,她清清嗓子说道:“洛弋,你这般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真以为我不知道么?我们谈谈吧。”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洛弋从地上起来,点了灯,唯唯诺诺的坐到床沿上,顺手拿了件外衣替邓惜柔披上,动了动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邓惜柔见洛弋不作声,便先开了口,“相公,你为何会睡地铺?你果真是嫌弃惜柔,当日亦只是为了可怜惜柔才将我娶进门。”
洛弋心里七上八下,表情僵硬的笑了笑,回道:“没,没这回事,我不睡床上是怕我一身肥肉挤着你。”
“是吗?”邓惜柔侧头盯着她,“我生辰那日,你说张老爷要回来省亲,会在龙文居用食,他对你的厨艺可是满意?”
洛弋不敢看邓惜柔,越发的心虚,回到:“满,满意,满意。”
邓惜柔见洛弋一副可怜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那日你明明说是胡老爷,而并非张老爷。相公,夫妻本是一体,惜柔既嫁你为妻,不伦何事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不可对我言明,你又何苦瞒骗惜柔呢?”
一时间洛弋被邓惜柔问得哑口无言,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怎么办?死就死吧,早说晚说还不是都一样要说,她深呼吸两口,说道:“其实我与你一样,都是女子。”
邓惜柔闻言,拽紧了被子,有些头晕,“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不过我虽不是男子,但对你的情意却是真的,洛弋原本是想替你恢复容貌后,再将身份坦白。那样你既可另觅良人,又可还你清白,不过不知何时我不自觉的爱上了你,想就这样保护你,也想过将身份告诉你的。但是我怕说出来后,你便会离开我,所以……”洛弋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尽数道出。
惜柔静坐一会儿没有言语,扯下披在身上的外衣搭在床头,又躺了回去。洛弋心里不识滋味的吹了灯,睡回地铺。不久后,便听到邓惜柔冷冰冰的声音,“你既亦是女子,就别睡在地上了。”
洛弋一听,将两眼瞪得跟牛铃似的,惜柔居然会让她睡床上,这是不是表明已经接受她了呢?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她立即应声后,又用力的甩甩头,这一定是幻觉。等她睡到床上后,心里乐开了花,她还得寸进尺的侧过身去,故意将手臂伺机搭在邓惜柔的香体上。
洛弋手臂刚一碰到惜柔身体,就听邓惜柔说道:“手拿开。”
洛弋立即将手臂索了回来,还故作委屈的说道:“两人睡在一起,难免会有触碰。”
其实就在洛弋说出实情后,邓惜柔便一直在思忖,洛弋平日里待她极好,对她亦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还肯为她花这么多心思做生日蛋糕,这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试问又有多少男子赶得上洛弋。她从未嫌弃过自己,又百般迁就,这样一个人管她是男子还是女子呢?邓惜柔想不出洛弋一点的不好,她也说过不管洛弋有任何难言之隐,她都会对之不离不弃。不过洛弋瞒骗她这么多时日,她非得让洛弋吃点苦头才行。
邓惜柔将身子往里挪了挪,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洛弋撇撇嘴,哼哼唧唧的说:“没有,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惜柔,你别生气了好吗?你让我睡床上,是不是表明……”
邓惜柔心下明了,洛弋是想说自己是否已经接受她了,她未等洛弋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你误会了,我见你亦是女子,总睡地铺对身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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