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看清被打倒的巫师是谁了吗？”
“……不，他带着兜帽，我看不清他的脸。”
洞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Albus轻微的抽泣声，Merlin蹲在他的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如果我猜的没错，Albion在不远的将来确实会面对一场危机，你正是解决这场危机的关键，Albus。”
接着Merlin低声念了另一个Albus听不懂的咒语，魔晶洞穴的一切都旋转起来，Albus失去了知觉。
“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
“Emrys带着那个小巫师逃走了。”Vivian这样对精灵王殿下报告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焦急，反而觉得逆流而上的大法师非常了不起，而湖中女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让所有的精灵都到湖边去，”她对周围精灵卫队的人说道，“用所有的力量寻找Emrys的下落……”
“没用的Freya，”Arthur沉思者打断她，“顺着水流寻找实在太慢了，让他们先从那些没有损坏的古教圣地找起，如果他已经准备好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应该会选那些我从没有去过的圣地……等等。”
Arthur示意周围的精灵安静下来，因为他好像听到了Merlin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细微朦胧的声音。
“帮帮我……”
就像那天在剑栏听到的声音一样。
“Freya！我知道Merlin在哪里了！现在我们需要……”但Arthur转过身时，看到的却不是Freya，而是一只半透明的人形鬼魂，脸上的表情永远像是宿醉未醒。
“嘿Arthur，我听说你们需要一块魔晶。”Gawaine摊开手，露出怀里闪闪发亮的蓝色水晶。
杀死一个人的魔咒太多，Merlin无法决定他要使用哪一种。
他朝着Albus伸出手、五指张开，面对着Albus倒在地上的、瘦削的、无辜的肩膀，在心里筛选着每一条他念过的咒语，筛选得越多，手颤抖得越厉害。哦，拜托了Merlin Emrys，他在心里呻吟道，你必须杀了他，否则……
否则你会再次失去Arthur。
他转过头去不看Albus，魔晶洞穴里巫术的水晶闪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宣告它们将目睹这件事，正是它们在一千多年前将魔力重新赋予了他，才让他现在有机会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那么你们现在后悔吗？
而Albus的话依然回响在Merlin耳边，一秒也没有停歇过。
“我曾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所有的原则，做出疯狂的举动而不自知……”
Merlin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却不能确定此刻的他是无比清醒还是无比疯狂。
“住手Merlin！”
Freya尖利的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Merlin惊慌地回过头去，看到Arthur和Freya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块蓝色的魔晶里。
“听着Merlin，”Arthur看着他，用很慢的语速说道，“我曾经因为自己的愚蠢让无辜者遭难，也曾经让朋友为了保护我失去生命，相信我，内疚会在之后毁掉你。”
Merlin伸出的手一直猛烈地颤抖着，他盯着魔晶里的两个人，和Freya的焦急不同，Arthur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却让Merlin更加、更加地难过。
而阿瓦隆岛上，Arthur和Freya看到的Merlin，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可我不能，Arthur，我不能冒险，我不能再失去你……”
Arthur闭上眼睛，想起了那个绵延一千多年的梦：他带着受伤的Merlin与其他人走散了，十几个雇佣兵朝他包抄过来的时候，山上的岩石忽然砸下来堵住了狭窄的小路，也把受伤的Merlin和他彻底隔开。他站在巨石堆的另一边，拼命寻找一条能让他见到Merlin的路。
我必须找到你。
哪怕花掉一千年的时间，哪怕面对物是人非的世界，哪怕面对第二次消亡的命运。
“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是孤单一人。”
Freya焦急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魔晶洞穴里，看着惊呆的Merlin。
“Hi，Merlin”Arthur笑了，就像太阳在一瞬间发出了光，遮住了其余的一切。
他伸出手对上Merlin张开的手掌，手指插入Merlin的指缝，轻轻地握住，Merlin温习的那些魔咒，已经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我知道，我需要化解的危机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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