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她什么都没说,搂着我的脖子亲吻我,不是很温柔,有一点点粗鲁的那种。我的手因为支撑不住两具身体的重量,重新躺回床面,小晏毫不退步,继续压在我的身上不停地亲吻,她一边亲我一边脱自己的衣服,她闭着眼睛,很坚决的样子。
之前房间里点生日蜡烛的时候荧光灯已经关了,只开着台灯,台灯特别昏黄,把小晏泪流满面的脸照得有几分憔悴。我把小晏吻着我紧贴着我的脸捧起来,我帮她擦了眼泪,她的上身只剩下胸衣还没脱,我看得到她若隐若现的乳房和深深的乳沟。我抚摸着小晏的皮肤,那么细腻光滑的皮肤,她的轮廓那么地好,不过这些并没有让我有所激动,但这个时候,小晏颤抖低徊地说了一句话,她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别爱你,语毕,两行眼泪马上蹿进嘴里。
就为这一句话,我的心激动不已。
我始终控制着自己的亲吻,不想太大力太粗莽,可我根本控制不住。
小晏坐着我的腿,我的双手在她后背的每一寸肌肤上不停游走,用缓缓的力量抚摸着她的柔心弱骨,用急促呼吸的嘴唇亲吻着那双坚挺的乳房。小晏抱着我的头颅,她时不时发出受难一般的呻吟声,每当这时她就把我抱得更紧,甚至乱抓我的头发。
我翻身把小晏压在下面,她像刚刚出生一般地赤裸着,台灯映在她的腰肢上,她纤细的四肢,还有她柔软的乳房,她的身体有淡淡的苞米花味道。我抚摩着小晏,一遍又一遍,我握起小晏柔软的乳房亲吻那两个粉嘟嘟的**,我听到小晏细微的喘息和啜泣,很轻,很压抑。我亲吻着小晏的头发,耳朵,嘴唇,我反复亲吻她的嘴,我不想听到她啜泣的哭声,因为这努力自持的哭声让我也跟着双目模糊。
我把上身几件套头的衣服一次性脱掉,把自己身体覆盖在小晏身上,把脸埋进小晏柔软的乳房里,脖子上的项链一并埋进去。我哽咽地说,生日快乐。小晏没吭气,她始终抱着我的头颅,哭得不声不响,在她19岁生日的这天晚上,她始终抱着我的头颅任由我亲吻。后来天都亮了,窗外雾状的晨光透过窗帘淡淡地照进来,我和小晏光溜溜地躺在棉被里,我说,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小晏也不动弹,不睁眼,她抱着我光溜溜的身体泪水顺着眼角洇浸枕头,她颤抖地说,以后我再不拿你跟别人比了,你别不理我,不管谁怎么说,我们都要在一起,千万别把手放开...后面还有一些,但我没听清,小晏一张嘴整个哭得就说不清话了,好像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抽一抽的,使咬字发音变得费劲。我看着小晏反复潮湿反复涌下的泪痕,我亲吻她的脸庞,她的发线,眉心,鼻梁,我用我的亲吻舒缓她激动不安的情绪,一直到她平静下来,一直到她给我充分的响应的时候。
这一次,我的唇舌是那么地有条不紊,我把小晏重新压在身下用嘴唇厮摩着她的五官,她的脖子、胸脯,我听到她受难一般的呻吟声还有她的喉咙毫无节奏地咽着唾液的声响,她的指甲抓着我背上薄薄的肉,时松时狠。我们紧紧拥抱,抚摸彼此,一度时间里,小晏好像都不能控制自己了,她在我的身下沿着我的嘴唇一路向下,她亲吻着我小小的乳房,双手在我一片机场的胸脯上胡乱摩挲,反反复复,也停不下来。直到我喘得气吁吁的,喘得两只眼睛感觉都快凸出来了,我的两条手臂再没有一点点力气支撑着床面,我只好趴床上。小晏被我压在底下,无法透气,她掀开棉被掀开我酸软的身体,大口地呼吸着,那么用力地呼吸着,似乎胸腔里的隔膜和血管都要被全部撑破撑裂。
在这一次之前,我和小晏也有过亲吻、抚摩和拥抱之类的接触,我甚至不止一次地压在她刚刚洗过澡的身上半真半玩说要**她,每次她都只是笑,偶尔也挑衅说,谁怕谁?你还有能耐**我?你有能耐**完再把人杀了才好样呢!偶尔,她也假装害怕,战战兢兢说,狗福久大侠,饶了小女吧!小女从了你就是,从了你就是了!然后扑哧一声,我们俩都笑得直咳嗽。有好几回,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等再上床的时候就有意识无意识地冲后面摸摸她,她也有意识无意识地把睡衣的纽扣解开一个把我的手放进去,可我们从来没有像这天晚上这样肆无忌惮,这样大胆,这么袒露着两具相同的身体明明什么都不能做却又上瘾地做了很多。当我看着小晏大口地喘气,哭得两眼如桃的睫毛扑闪扑闪地也正在看我的时候,我突然之间觉得我和小晏的爱情特别地纯洁高尚,作为主人的我们,有那么一点点骄傲,一点点悲壮。
女人决定爱情的时候理由总会很简单,看一个笑容,感受一个温暖眼神,往往不为什么就相信拥抱的是全世界。小晏和我,文文和他,柳仲和马忠良,叶雨和窦俊伟,谁都不是为了什么的。
窦俊伟这个木讷寡言的男人,他的脸上总是有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自从我知道了他跟叶雨的求婚表白,那样直接地笨拙地求婚表白,我就觉得窦俊伟这个人挺真诚的,虽然他并不健谈,甚至不解风情,但是他只要张嘴说出的话都让人感觉可以信任,都是善意诚恳的。
文文最近过得挺好,自从上次在跆拳班里跟我说要继续唱歌就真的重出江湖了,在中山区的一家酒吧,康健、朱楠、小珊,还是原班人马,据说她们的音乐影响不错,一晚上都好几百那么爆挣,当然酒吧的老板也不少扒皮儿,人家老板吃剩下的渣才是乐队的真正收入。其实客人去酒吧听歌哪个不点吃的叫喝的,酒吧挣着这些钱,还在乐队身上扒层皮儿,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说理,就是这么地叫人无奈。不过文文挺高兴的,在酒吧唱得深情投入。文文说她现在去酒吧的目的不是挣钱,她只是想唱歌,让更多的人听她的歌,知道她的名字。文文说,小阳,我会成为一名歌星你信不信?你肯定不信!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因为我答应过他,我答应他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文文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满眼所向披靡的牛气,我不知道那个入土安息的他都跟她“说”了什么,分量那么大,让她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甚至比过去更坚强了几分。但是我确定是他的作用,因为只有他,只有爱情才有如此大的力量,是他们超越生死的爱情让曾经一度时间里麻木不仁眼如大灯的她如此勇敢地面对生活展望未来。爱情啊,爱情真伟大啊!
文文说,小阳,每个人都可能结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爱情,婚姻跟爱情是两个东西,很少有幸运的人能同时得到它们,我现在心里有爱情,不想结婚了。文文这么说柳仲拿枕头砸她,砸完了继续跟她家小夏利熬电话粥,我不知道柳仲砸文文是觉得她说得不对还是嫌她吵着自己讲电话了。其实文文将来到底会不会结婚谁都不知道,谁都没能耐飞到几年后的时光里去看个究竟,不过婚姻跟爱情是两个东西文文说得很对,每一个人都可能结婚,可是每一场婚姻的两个人都彼此相爱吗?是吗?
2000年的圣诞节前夕,大连的气温一降再降,我们班戴眼镜的同学早晨一进教室眼镜上总是蒙着一层雾水,我和小晏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照样鼻尖冻得通红。小晏给我打了一件马海毛的毛衣,她说马海毛暖和。我不服,我说,这年头哪还有自个儿打毛衣穿的,都什么年代了,一针一线地打出来多费劲,满大街的旗舰专卖店,买什么样的没有?小晏飞快地横了我一眼,继续忙着手里将要成形的针织。她说,百货店的衣服不一定暖和,你的那些毛衣倒全是名牌的了,受看不受用,跟网包似的,光是名牌就好呀?牌子比脸盆都大把你装在里头冻得直哆嗦有用啊?我就发现小晏越来越像我妈了,有的时候一句话顶得我半天没有话说。
圣诞节将至,我们学校的同学这个送卡片那个送卡片,还有送圣诞老人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圣诞节的喜庆已经在整个校园里蔓延开了。23号那天,礼拜六,一大早我就跟小晏说,我们今天去逛街吧!小晏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钟,她把脸趴在我的背上说,你今天不去俱乐部上课吗?你想吃什么做给你吃,吃完上课去!我翻过身玩着小晏的头发,我说,今天我们去玩儿吧!明天去上课,反正这堂课不重要,不去也行。小晏亲吻我,她说,乖啦,快去上课吧!你都快考带了,别磨蹭了,赶紧上课去。然后小晏开始穿衣服,准备做早饭。我见没有商量余地只好露出求和的笑,我说,要不这样好不好,你中午出来,我在俱乐部等你,都老长时间没出门串游串游了,都缺氧了。小晏咯咯地笑,她说,非今天去呀?今天好好儿上课,明天不上课,明天去不行呀?我从小晏背后抱着她,我说,实话跟你交待了吧,我们明天考带,明天可能一整天都得呆在俱乐部呐...我还没说完,小晏就把我摁趴下了,她拍着我*股就像妈妈教训小孩子那样一边打一边说,破孩子,刚才不是说明天不去也行吗?撒谎,又撒谎,臭福久,死福久...我闪,我躲,我作痛苦状垂死挣扎两下,完后装死绵羊,死前还仰天吐血,吐得满哪都是吐沫腥子。
那天在俱乐部,窦俊伟给我们学员统一买了饭盒,吃完午饭,又看了一套往届考带现场的录像光盘才想起来给我们下课,这么投入都是为了第二天的考带,我们教室的学员大部分都是绿带考蓝带,只有一个人是黄带考绿带的,不过不是我哈。
大家面向着国际跆拳道联盟旗敬礼,然后安静地离开教室去更衣室换衣服。窦俊伟背着手站在门口,他说,你明天应该过得去,明天别迟到哈!我笑笑,我小声说,你跟我姐还好吧?就这么一句话窦俊伟的脸立马红了,他吭哧吭哧半天说了一个字,好。我一看那张脸红得都跟农村晒的红辣椒似的,我也没再多问,我说了明天见,就走了。
开始,本来想跟小晏去看电影,小晏说,不如我们去海边吧,怎么样?小晏穿着一件半大式的外套,戴着毛线勾织可以遮住耳朵甚至两侧的线球一直垂到肩膀的那种娃娃帽,她在俱乐部的楼下等了我一个多小时,鼻头和两颊冻得通红,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蹦跶蹦跶正在跺脚取暖呢!我说为什么不去看电影呀?舍不得钱啊?小晏把脖子缩进衣领里,她握着我的手说,快走啦,去海边,我还真没在冬天的时候看过海呢!电车来了,快找零钱!
我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同意再去看电影,在大连,看海跟看电影比起来省钱多了,她那点儿小心思,我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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